我真的看不下去,這位老師一直消費年輕人。

        質疑一
        為何這位老師每次要罵學生的時候,都剛好有記者在場,難道她用操作媒體發通告的那些公關計倆嗎。

        質疑二
        她一再地不問場合專門批判台大醫學系或醫學系的學生,到底有沒有特定目的?

         質疑三
         老師罵學生怎麼老是透過媒體,正常的老師罵學生應該是在課堂上啊!如此讓被責罵的學生完全沒有為自己辯解的空間。

        質疑四
        這已經是近兩三週以來,這位老師的第三或四次透過媒體批判台大醫學系,且根據台大醫學系的系學會的聲明指出,一開始讓這位老師抓狂的那節通識教育課程也不是這位老師上的,她只是剛好"訪視"經過看一下,看一下而已,怎麼會如此綿密且有效率地在短短兩個禮拜對記者放話好多次,第一次可以說是口直心快,第二次可以說是記者引用錯誤,第三次可以說自己不瞭解媒體,第四次...又該如何說呢?一次課堂上的訪視,一堂通識課程的觀察,就可以產生這麼多對年輕人的抱怨?

        替台大學生上課吃便當講一句話,台大並非只在公館,台大法學院在徐州路,台大醫學院在仁愛路,往往這兩個學院的大一或大二的課,或者是一些體育課,會到公館校本部去上,如果第四節課到公館去上,上完12:00,碰到老師多講一些或多問一些問題,往往會拖到12:15。

        從公館到醫學院法學院,從教室走到公車站捷運站或停車場就要花五到十分鐘,搭捷運搭公車騎機車下車後再走到法學院或醫學院起碼要花20-30分,到了分部已經是12:40-12:45,下午一點就要上課;試問怎麼吃飯?所以在這種狀況下,法學院與醫學院的老師都會體貼一下,讓上課的前半段允許學生在課堂上吃點東西,以前到現在皆是如此,不然叫學生不吃中飯嗎?還是叫法學院與醫學院搬回校本部?

        要罵學生就應該當面罵,畢竟
        1.他們才是受教的對象,對著社會大眾三番兩次地指責特定的某組學生,流於操作之嫌。
        2.對著學生罵才可以聽聽學生的說明,上課吃東西在開罵之前,是不是先聽學生的解釋。

        台灣是不是太溺愛一堆所謂的大師級人物了,我一直認為言論自由的可貴當然在於批判與點出問題,但是

        1.被批判者應該要是相對強勢的一方,因為他們才擁有力量
         教育問題是長年累月所造成的,過程中有決策權的,有發言權的一方才是被檢討的對象,怎麼會是弱勢的學生!就像台灣財金與股市中存在太多問題,不去指責主管機關,不去質疑擁有發言權的媒體,不去檢驗相對得利一方的業者,難道要散戶負責嗎?

        2.既然教育問題是全體多數人的問題,為何單就單一學校的單一科系做這種大陣仗的指控呢。

        如果那位老師是指責全體大學生或大部份大學生,那我也是雙手贊成,他拿台大醫學系的大二那一班學生出來批評,那不過是群19-20歲的孩子,需要如此動用輿論大刀去砍嗎?這不免讓我想到有點"祭旗"的味道!

        一個社會歷練豐富的教授怎麼可能被記者斷章取義?我也曾經被斷章取義幾次,從此我就再也不和媒體特別是那家把我的話斷章取義的媒體往來,去年底我被斷章取義兩次,於是今年起我就完全避開媒體的採訪,連電話訪問我都三緘其口或只談風花雪月,不然就完全用"不了解"去回應,連我都知道的事情,那位公關那麼好的老師不會不知道?所以絕非被斷章取義!不然我上次和豹大辦簽書會怎麼沒有記者來呢?因為1.我們沒有發通告2.記者知道我們不會講一些他們想聽的話。

        對學生與對孩子一樣,他們因為年紀輕所以難免會犯錯,但是要罵應該是關起門來罵,對外還是要盡量地保護自己的小孩和學生,不是嗎?我大學的導師熊秉元有好幾回把我叫到辦公室,把我罵到狗血淋頭,罵到我都快哭出來,但是當其他老師來詢問他:"那位大混仙黃國華要如何處理",熊秉元竟然替我講話:"他不是大混仙,他只是提早社會化,我會再給他機會"

        這,才是老師嗎!

        大一時候共同科目國父思想有一位老外省教授,上課大罵民進黨如何如何,我受不了舉手發言與老師爭辯,請老師不要在課堂上講那些,辯完以後心中很恐慌,我心想"完蛋了,被當定了",但是我還是不死心的每節課都去上,一來怕被老師當、二來有一點還想要跟老師辯的念頭;脾氣沖的我,後來又跟那位老師辯了幾次,學期結束我看成績單:哇,90分!

        下學期開課後,下課時我跑去找老師,問他我如此得罪他,怎麼還給我高分,他說:我上課認真至少都有來聽課。而且身為一個老師,寬容的肚量是必須的,他也很高興有我這樣的學生跟他辯了一學期,他覺得很過癮,如果把我當掉不就失去這種教學相長的樂趣了
...
        靠..結果下學期,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辯了。

        質疑五
        這位老師一直強調閱讀要有典範,什麼是典範?就要從典範的出處來談:
         文天祥的「正氣歌」:「哲人日已遠, 典型在夙昔。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然後不知如何演變的,就變成典範在夙習的誤用版

        典型一詞出現在文天祥即將面臨國破家亡戰敗的前夕,悲壯的文天祥打算以死殉國,也就是說他已經自認沒有未來,已經要尋死之節臣懷念起過去一些讓他崇尚的人物,他稱之為典型。然而到了現代就漸漸被錯用成典範,典範二字最常見的地方是輓聯:
       「哲人日已遠, 典範在夙昔。」這句話在喪禮中最常見,如果你們要送我這句話,絕對是先吃我一記拳頭再說。

       「典範」又指常態科學時期科學家從事科學活動的「最高指導原則」,科學與自然科學是個可控制變數的學問,所以典範有其絕對的地位,但是在普遍的閱讀上面或社會科學的領域,所謂的真理都是相對性與人為定義,典範已經帶有"唯我獨尊"的味道,試想我們去找一本哲學的書當成是最高指導原則,那將是多可怕的事情:
        萬一那本書有誤呢?
        萬一那本書無法通過時代的考驗呢?
        萬一那本書被有心者扭曲解讀呢?
        這讓我想到希特勒把尼采的超人說當成日耳曼人的典範的過往,這種用典範包裝唯我獨尊的想法,真的是很可怕!

        老師說「沒有閱讀習慣所以沒有產生典範人物」,閱讀之前人人平等,越能夠廣納百家之言,越能夠接受各種領域的思想,不斷從沒有閱讀過的領域與作家身上探索出不同的智慧,才是閱讀之真諦與目的,而不是找個人來當崇拜的偶像,尋找所謂的個人典範,這與尚未開化的野蠻人崇拜圖騰有何不同?

        在西方文明中,「典範的轉移」(Paradigm Shift)早已經是主流思想,所謂的典範的轉移,可以消除單一價值觀所帶來的狹隘與偏見,經由多重典範與多元價值來排解各民族與各國家間因為不同的圖騰所造成的衝突,比方說某a民族的圖騰是石頭,石頭神變成為a民族的單一典範,某b民族的圖騰是火,火神或相關的宗教便成為b民族的典範,在彼此不去做典範的轉移之下,這兩個民族一定會因為個自狹隘的單一典範而陷入互相猜忌,一旦有利益的衝突時往往會引起兩個民族的戰火,所以不斷地學習新的典範,不斷地進行舊典範的轉移,才是文明進步的良善方法。

        閱讀也是一樣,多元多變的典範,才能免除被單一價值所操弄,孫文博士在清末所推行的「破除偶像」,正是典範轉移典範多元的一種呼籲,所以要求找尋典範人物這種反智反文明的想法,早在一百年前的國父就已大聲疾呼地要求大家改變之。

        沒想到現代還有老師要求學生追尋典範人物,若是尋常人引用典範這名詞錯誤就罷了,大學教授應該不會不知道孔恩的典範轉移的理論吧,這種誤用專業詞彙來包裝自己的目的,其實是今天許多「被寵壞的大師們」的一貫技倆。

        環境是一成不變的,資訊技術所帶來的虛擬世界也讓人類社會逐漸脫離空間和時間的籓籬與束縳,使得過去許多不得不然的做法,都已經獲得解放,所以在已經面臨多元變化下的今天,走回頭路尋找單一典範甚至找尋個人崇拜,除了「以老賣老」地自怨自哀以外,看不出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透過典範轉換面對改變,透過多元非單一的價值,這已經是19世紀的普世想法了,更何況

       老師!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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