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台商第一篇東京北千住私募基金(32)
葉國強故意作了沉思的樣子後說道：「捉賊抓贓，捉姦抓雙！你們辦案的人應該知道這個道理，這整個案子根本就沒有所謂贓款，我們國華金控也是按照政府的相關規定匯款給政黨當成政治獻金，當時也立刻向國稅局申報並公開在網站上，你憑什麼拿這筆款子要我咬自己的老闆呢？」
「更何況，不瞞你說，反正過一兩天我們就會公開了，古漂亮也就是我的未婚妻已經懷有三個月身孕，打死我都不可能讓自己的老婆與小孩被你們抓進去吧，所以你們就省省吧！有辦法的話請日本警方來逮捕我，不然就是乾脆把我綁架回台灣.....」
葉芳儒打斷他的話：「既然你說到捉賊抓贓捉姦抓雙，我一開始有提到除了公事以外，我還有私事想和你聊聊，想聽嗎？」
吃完最後一口披薩，滿嘴藍黴起司的酸腐味，葉國強毫不遮掩地對著她吐了一口氣，只見葉芳儒用手遮住鼻子一臉嫌惡的樣子。
葉國強哈哈大笑：「很臭吧！再怎麼臭也不會比你講的話還要臭。我和妳哪有什麼私事好談！」
一邊掩著嘴鼻一邊從公事包從拿出一封大紙袋，葉芳儒把紙袋遞給葉國強：「不是你和我的私事，而是你的私事，自己看著辦！」
葉國強好奇地將紙袋內的東西通通倒在桌上，只見從紙袋中掉出十幾張照片。
「其實不只這些，我這裡還有個磁碟機，裡頭存著好幾百張照片，如果你想要看仔細一點的話，你就拿去看。」葉芳儒順便遞交了一部小台磁碟機。
照片相當清晰，清清楚楚地記錄著古漂亮和史坦利一起到溫泉旅館出遊、開房間，以及兩人在古家位於神樂坂豪宅內翻雲覆雨的過程。
「磁碟機裡頭還有幾個錄影檔，拍攝的人還特意把時間拍了下來，相信是兩個多月前，你去紐西蘭辦理國籍登記的那幾天。」葉芳儒故意壓低聲調，以免激怒眼前這位被綠帽蓋頂隨時會爆怒的葉國強。
「我們原本想順便調查史坦利，但意外地拍到這些照片和影片。」
葉國強把磁碟機插進手機的usb插槽，並沒有葉芳儒預期的震驚與暴怒，反倒是很冷靜地看著自己好朋友和未婚妻的不倫影片。
「當你身陷險境，對你伸出手的一定就是好人？一定就是幫助你的人嗎？」葉芳儒改用溫情的方式來喊話。
如果是早個一天看到這些照片和影片，葉國強勢必會抓狂爆怒，但經歷過一整天史坦利對他的攤牌翻臉之後，反倒是有種釋放壓力後的大解脫心理。
「這些照片和影片不代表什麼，我已經是四十歲的中年人，經歷過太多尋常人一輩子都未曾經歷的磨練，葉大檢察官，如果妳想靠這些照片來指望我去背叛自己的妻兒，你就白忙一場了，你想把這些照片拿給誰我都沒意見，拿去給狗仔雜誌我也不反對。」葉國強雙手一攤。「只是妳們辦個案子需要如此下流卑賤嗎？」
「嗯，葉總經理，你看起來還真得是個好人，我不很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自己好像也不太明白是嗎？要不要我提醒你，你早在十年前就已經作了結紮手術，結紮的地點是台北的書田泌尿科，沒錯吧？」
「沒想道妳對我的生殖器這麼感興趣，還大費周章地去查我的記錄，早點說嗎！這附近就有很多愛情賓館，想看的話我可以直接掏給妳看讓妳看得夠，嘿嘿嘿！」
葉芳儒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如此的冷靜：「那我也無話可說，相信我不需要再提醒你，古漂亮肚子裡的小孩不是你的骨肉吧！」
「哼！」
「我還會留在東京一個禮拜，這是我下榻的旅館和房間號碼，我晚上都會待在旅館，如果你想通了，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或直接來找我。」
「有趣啊，要我到旅館去找妳，一個人單槍匹馬地跑到國外出差辦案，挺無聊的是吧！我一個人出差時也常常如此寂寞。」葉國強講起話來完全不顧對方檢察官的身分。
「有時候我們別無選擇啊。」
「你這句話好像有雙關語的意味，算了，喝完這瓶酒再走吧，這家店不會這麼快打烊。給根菸來抽吧！」
「你真的這麼看得開？要是我老公如此，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葉芳儒遞了一支煙也替自己點了根菸。
「這瓶酒可是老闆珍藏的『真澄如水』大吟釀，我們兩個完全不真誠的人，來乾杯吧！下一次見面恐怕會在法院或監獄。」葉國強舉杯一飲而盡。
「外面很多關於你的傳言，當然，和案子無關的傳言，你知道的，一堆和女人糾纏不清的傳言。」黃湯下肚後，卸下偽裝心防的葉芳儒好奇地問著。
「既然是傳言，那些胡亂編造的故事，就別隨便相信了，反正妳公權力在手，妳大可去查個清楚，順便也幫我整理一下自己過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情史啦。」葉國強說完後一飲而盡。
「如果還沒有別的私事，我們可以結束偵訊了嗎？在這裡妳可沒有拘留我二十四小時的權力，況且妳有沒有吸引我道妳旅館房間待上二十四小時的魅力，聽我一句勸，既然到東京好好去買套衣服還有化妝品吧！東廠爪牙幹久了，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哈哈哈！」
說完後葉國強起身揚長而去，推開棉棉屋的大門，讓自己藏在更深更深的小巷弄內，夜晚再度飄起雪來，望著天空的葉國強即使穿著羽絨外套也不禁地發抖起來，商店街的巷弄毫無盡頭，這個晚上他不知道又鑽進了幾家連店名都搞不清楚的居酒屋，喝了好幾回連自己都沒聽過的清酒，直到天色漸漸發白，不願意看到白天的葉國強才甘願地回到家中埋頭大睡，直到被一通電話吵醒。
「葉執行長嗎？又是我啦，英軍企業的周禾喻，你總算願意聽我講話了，今天可以見個面聊聊嗎？」
從床上掙扎許久才起身接電話的葉國強，打起了精神對著電話那頭一字一句地回答：「好！什麼時間？」
電話那頭的周禾喻被葉國強爽快的答應嚇了一跳：「你好像剛睡醒，對不起吵到你睡覺，要不要我一兩個鐘頭後再打給你。」
「不用了，我已經睡醒了，這一覺睡得可真久。」
「咦？」
「沒事，我只是說該醒來的時候終究還是得醒來。」
掛上電話後忍著宿醉的頭痛，走到廁所看著鏡子內的自己，葉國強自言自語地說：「中國江西？起來吧！強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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