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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下來累得讓小茹一回家便倒頭就睡,夢中的她永遠陷在礦區小村,嫁給一位無趣粗魯的礦工,住在滿是灰燼的小鎮的集合小透天連棟住宅,基隆的小商職沒唸畢業就到附近高爾夫球球場去當個一天賺不到幾百塊的桿妹,沒有球可以背的時間幫野柳港口的魚船補漁網,挺個肚子在冰冷蹲在港邊的防波堤…..
小茹是被床邊的電話鈴聲吵醒的,刺耳的金屬鈴聲如針刺般地鑽入她的耳內,克服了滿身的疲憊感翻身去接電話,卻讓小茹此刻的胃痛到她不停打滾。,張開眼睛朝床邊電子鐘喵一下,上頭顯示著「11:00」,揉揉眼睛再看一次,這次變成「11:01」,她抓著話筒從上床一躍而起。
「吳副總,我能不能請教妳有關博發集團剛剛在交易所的股市觀測網站所發佈的相關消息…」對方好像連珠砲似的問了一大堆問題,胃痛到有如火燒心的小茹一時聽不懂這些問題,剛睡醒的她也認不出來電話那頭的聲音到底是誰的。
「嗯….」小茹的喉頭發出那種剛睡醒的混濁氣聲。
對方一下子就意會了小茹是被這通電話給吵醒的,嘴巴雖然掛著道歉,卻絲毫聽不出任何歉意,一副「我是記者天之驕子」的口吻說道:
「是我啦!財經日報記者夏三蘭,剛剛博發宣稱她們接了蘋果電腦的第七代LTPS觸控面板的一年一百萬片、三年八百萬片一共兩百億訂單,能不能請妳談一下….」
「博發的消息?」小茹吞了一下口水,忽然想到今天下午在咖啡廳內黃薇對她說的那些話,立即驚醒了過來,「既然是博發的消息,你去問博發的葉董或黃發言人就好了,我又不是博發科技的員工,也不是….」
話講到一半就被夏三蘭打斷:「剛剛二十分鐘前博發的消息一出來,我一直連絡不到博發的所有人,上從董事長、監察人、總經理,到發言人、廠長與各級主管,他們通通關機,家裡的電話也沒人接,妳知道,我們早報的截稿時間是半夜十二點半…」夏三蘭有點焦慮
這次換小茹打斷夏三蘭的話:「那也不關我的事啊,有一堆電子業的觸控面板專家,你找上我這個小交易員,實在好笑啊。」小茹有好笑又好氣地回答。
「可是,一來妳們大發銀行恰好是這次博發聯貸與現金增資的主辦承銷商,二來….二來,博發的葉董發簡訊叫我來問妳…」夏三蘭用那種記者慣有的的故弄玄虛地壓低音調說著。
小茹頓時緊張了起來,因為博發所發佈的這些消息明明都是假的,況且她也不喜歡和記者打交道:「對不起,我通通無可奉告。」
電話那頭傳來夏三蘭的笑聲:「小茹,不是我倚老賣老,我是看著妳從一個小債券交易員爬上大銀行的投資長,我完全可以體會妳不想講的心情,換成我也不想講,何苦去替這麼明險的謊言背書,對不對?」
從一出社會就被教導要小心面對記者問題的小茹不置可否地含糊地回答:「嗯…」
「坦白告訴妳,小茹,博發會傳簡訊給我,相信她們也會傳簡訊給其他媒體,妳不受我採訪,電話掛上後保證妳有接不完的電話,就算妳關機或拔掉家裡電話插頭,明天一大早也會有電子媒體的攝影機到妳家和辦公室堵妳,因為這次博發吹牛吹太大了,連AM-OLED次世代晶片都扯出來了,而且還透過交易所的網站,這種技術連三星或英代爾都還沒開發出來,博發竟然宣佈他們ready了,妳說這個牛吹的大不大?」
小茹冷冷地回答:「既然你認為是吹牛的,那就照你自己的判斷發新聞稿啊!」
宛如老狐狸的夏三蘭不理會小茹的冷嘲熱諷接著說道:「妳不要一付置身事外的模樣,妳這樣讓我想到妳以前的老闆葉國強,明明老是用一些骯髒的抬面下手段,還裝成一介不取的清高模樣,太假了….」
「嘿嘿!」小茹笑了起來。「夏先生夏大記者,你今天想要問的是強老大還是博發?」小茹想起幾年前夏三蘭被強老大設下計謀惡整的往事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夏三蘭應該聽得出小茹笑聲中的涵意,他陪著乾笑兩聲後說道:「妳如果不想回答有關博發的問題,我也可以拿你們大發銀行所發表的研究報告來抄,妳別告訴我不承認妳們家的研究報告的內容和預測吧!」
事實上小茹也還沒有看到博發的研究報告。
「妳們家的研究員沈潔森寫了一篇有關博發的研究報告,裡面的內容比起博發集團自己發佈的重大訊息還要唬爛幾百倍,明天早報那些唬人的內容就會變成妳吳麗茹說的,我打這通電話的用意只不過是通知妳一聲罷了。」夏三蘭露出了記者特有的傲慢。
被氣得已經完全清醒的小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這種已經稱得上文化流氓的行徑,小茹真的莫可奈何。
「對了!忘了告訴妳,我挖到一條關於妳的新聞,是有關博發科技對妳的行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位沈潔森應該是今天將款項匯到妳的帳戶吧!」夏三蘭笑了笑。
小茹從下午到傍晚便一直狂打沈潔森副理的電話,很明顯的,沈潔森應該是不會輕易讓她找得到了,小茹對自己的處境已經瞭然於胸了,只是,神經大條的小茹竟然還可以一派輕鬆地回家睡覺,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窮緊張又有什麼用呢?
「我的同事和我之間的私人借貸,應該和行賄扯不上關係吧!」小茹急著想要撇清,只好亂扯一通。
「放一百個心啦!妳有沒有接受行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財經媒體的立場就是投資理財,和賺錢沒有關係的事情,非必要情況是不會刊登的。」夏三蘭故意把「非必要情況」五個字講得比較大聲一點。
小茹陷入沉默。
「我知道妳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到處兜售博發科技的可轉換公司債,很可惜妳沒有打電話給我,不過話說回來,幾十億的公司債的銷售也不可能找上小散戶吧!我這邊幫妳找到了一個小客戶,他可以幫妳吃下五千萬的公司債,如此一來妳的交易工作也比較輕鬆一點。」
明明就是等到公司派放假利多後想來套利,這位記者居然可以說一口場面話,小茹在交易圈中混久了也看多了,直接開口回答:「明天一早九點半請你的朋友打電話給我,我會出一張交易確認單給他。」
「那麼!我就代我朋友向你道謝了,最後我還是得問妳幾個關於博發的問題,距截稿時間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夏三蘭這場採訪完全站在上風了。
好不容易掛上電話,小茹又一連接了幾通媒體記者的電話,折騰了一兩個小時,終於可以喘一口氣,此時突然想起傍晚那位解籤詩的算命仙仔的話:「隻影迢迢路又疏,前有險阻後斷路,三關五卡官非增,這三句話相當清楚,就是妳最近會很倒楣,所有路都會被堵死,搞不好連工作都會搞丟掉,官非增三個字表示會有官司或司法上的麻煩,不過最後一段話「物換星移逍遙渡」倒是可以讓妳安心,這些關卡過後,只要能夠把握物換星移的機會,未來的運勢就相當順坦了。」
「什麼是物換星移?」
「比方說換一個完全不同領域的工作,或者是趕快結婚生子,這些改變都屬於卦象學理中的物換星移。」
小茹嘆了一口氣,換工作哪有那麼容易,難怪剛剛還作了去補魚網當桿弟的惡夢,至於結婚生子,那根本是不敢想,吸了一年的毒好不容易戒掉,但是卻已經造成身體器官受損,尤其是她的卵巢,早就被醫生宣告無法生育。她的好姐妹掏呂安琳還羨慕起小茹,說什麼可以盡情享受無憂無慮的性生活的風涼話。
想到自己無法成為一個可以生小孩的正常女人,小茹就會感到一股萬念俱灰的鬱悶念頭,久而久之改變了小茹的性格,變得對所有事物都是一付無所謂的態度,被人出賣,無所謂,被人利用,無所謂,天榻下來也是無所謂。
夏三蘭發佈新聞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掛掉電話後不到一個小時,他所屬的報社的網站就在晚上十二點多發出的獨家消息:
「博發科技集團發佈接到蘋果電腦的訂單…….並領先英代爾與三星等國際大廠獨立開發出AM-OLED次世代晶片….根據博發科技主辦承銷商投資長也是知名的投資專家吳麗茹預測,博發科技的每股盈餘將大幅調升到十元,明年投產後每年可以賺進一個資本額,她同時也確認,博發科技的產能與技術……」
好了,這下子自己等於是大謊言的幫兇了。
小茹坐在床邊縮在冰冷的被窩哩,看著這些自己根本沒說過的文字,看著這一場不屬於她但卻把她捲進去的戰爭,悲慘的感覺幾乎把她給淹沒了。她從來就沒想過要過這種在金錢上舔血的日子,她只希望過著哭的時候有人哄、怕的時候有人陪、煩的時候有人問、累的時候有人靠的日子。
一定賺大錢系列連載
一定賺大錢是台北金融物語系列小說的續集,讀者可以先看前兩本已經出版的小說:
《台北金融物語:內線國度》
《台北金融物語二部曲:金控迷霧》
一定賺大錢 預定寫十五萬字,最晚2011年七月份完稿
小茹是被床邊的電話鈴聲吵醒的,刺耳的金屬鈴聲如針刺般地鑽入她的耳內,克服了滿身的疲憊感翻身去接電話,卻讓小茹此刻的胃痛到她不停打滾。,張開眼睛朝床邊電子鐘喵一下,上頭顯示著「11:00」,揉揉眼睛再看一次,這次變成「11:01」,她抓著話筒從上床一躍而起。
「吳副總,我能不能請教妳有關博發集團剛剛在交易所的股市觀測網站所發佈的相關消息…」對方好像連珠砲似的問了一大堆問題,胃痛到有如火燒心的小茹一時聽不懂這些問題,剛睡醒的她也認不出來電話那頭的聲音到底是誰的。
「嗯….」小茹的喉頭發出那種剛睡醒的混濁氣聲。
對方一下子就意會了小茹是被這通電話給吵醒的,嘴巴雖然掛著道歉,卻絲毫聽不出任何歉意,一副「我是記者天之驕子」的口吻說道:
「是我啦!財經日報記者夏三蘭,剛剛博發宣稱她們接了蘋果電腦的第七代LTPS觸控面板的一年一百萬片、三年八百萬片一共兩百億訂單,能不能請妳談一下….」
「博發的消息?」小茹吞了一下口水,忽然想到今天下午在咖啡廳內黃薇對她說的那些話,立即驚醒了過來,「既然是博發的消息,你去問博發的葉董或黃發言人就好了,我又不是博發科技的員工,也不是….」
話講到一半就被夏三蘭打斷:「剛剛二十分鐘前博發的消息一出來,我一直連絡不到博發的所有人,上從董事長、監察人、總經理,到發言人、廠長與各級主管,他們通通關機,家裡的電話也沒人接,妳知道,我們早報的截稿時間是半夜十二點半…」夏三蘭有點焦慮
這次換小茹打斷夏三蘭的話:「那也不關我的事啊,有一堆電子業的觸控面板專家,你找上我這個小交易員,實在好笑啊。」小茹有好笑又好氣地回答。
「可是,一來妳們大發銀行恰好是這次博發聯貸與現金增資的主辦承銷商,二來….二來,博發的葉董發簡訊叫我來問妳…」夏三蘭用那種記者慣有的的故弄玄虛地壓低音調說著。
小茹頓時緊張了起來,因為博發所發佈的這些消息明明都是假的,況且她也不喜歡和記者打交道:「對不起,我通通無可奉告。」
電話那頭傳來夏三蘭的笑聲:「小茹,不是我倚老賣老,我是看著妳從一個小債券交易員爬上大銀行的投資長,我完全可以體會妳不想講的心情,換成我也不想講,何苦去替這麼明險的謊言背書,對不對?」
從一出社會就被教導要小心面對記者問題的小茹不置可否地含糊地回答:「嗯…」
「坦白告訴妳,小茹,博發會傳簡訊給我,相信她們也會傳簡訊給其他媒體,妳不受我採訪,電話掛上後保證妳有接不完的電話,就算妳關機或拔掉家裡電話插頭,明天一大早也會有電子媒體的攝影機到妳家和辦公室堵妳,因為這次博發吹牛吹太大了,連AM-OLED次世代晶片都扯出來了,而且還透過交易所的網站,這種技術連三星或英代爾都還沒開發出來,博發竟然宣佈他們ready了,妳說這個牛吹的大不大?」
小茹冷冷地回答:「既然你認為是吹牛的,那就照你自己的判斷發新聞稿啊!」
宛如老狐狸的夏三蘭不理會小茹的冷嘲熱諷接著說道:「妳不要一付置身事外的模樣,妳這樣讓我想到妳以前的老闆葉國強,明明老是用一些骯髒的抬面下手段,還裝成一介不取的清高模樣,太假了….」
「嘿嘿!」小茹笑了起來。「夏先生夏大記者,你今天想要問的是強老大還是博發?」小茹想起幾年前夏三蘭被強老大設下計謀惡整的往事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夏三蘭應該聽得出小茹笑聲中的涵意,他陪著乾笑兩聲後說道:「妳如果不想回答有關博發的問題,我也可以拿你們大發銀行所發表的研究報告來抄,妳別告訴我不承認妳們家的研究報告的內容和預測吧!」
事實上小茹也還沒有看到博發的研究報告。
「妳們家的研究員沈潔森寫了一篇有關博發的研究報告,裡面的內容比起博發集團自己發佈的重大訊息還要唬爛幾百倍,明天早報那些唬人的內容就會變成妳吳麗茹說的,我打這通電話的用意只不過是通知妳一聲罷了。」夏三蘭露出了記者特有的傲慢。
被氣得已經完全清醒的小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這種已經稱得上文化流氓的行徑,小茹真的莫可奈何。
「對了!忘了告訴妳,我挖到一條關於妳的新聞,是有關博發科技對妳的行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位沈潔森應該是今天將款項匯到妳的帳戶吧!」夏三蘭笑了笑。
小茹從下午到傍晚便一直狂打沈潔森副理的電話,很明顯的,沈潔森應該是不會輕易讓她找得到了,小茹對自己的處境已經瞭然於胸了,只是,神經大條的小茹竟然還可以一派輕鬆地回家睡覺,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窮緊張又有什麼用呢?
「我的同事和我之間的私人借貸,應該和行賄扯不上關係吧!」小茹急著想要撇清,只好亂扯一通。
「放一百個心啦!妳有沒有接受行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財經媒體的立場就是投資理財,和賺錢沒有關係的事情,非必要情況是不會刊登的。」夏三蘭故意把「非必要情況」五個字講得比較大聲一點。
小茹陷入沉默。
「我知道妳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到處兜售博發科技的可轉換公司債,很可惜妳沒有打電話給我,不過話說回來,幾十億的公司債的銷售也不可能找上小散戶吧!我這邊幫妳找到了一個小客戶,他可以幫妳吃下五千萬的公司債,如此一來妳的交易工作也比較輕鬆一點。」
明明就是等到公司派放假利多後想來套利,這位記者居然可以說一口場面話,小茹在交易圈中混久了也看多了,直接開口回答:「明天一早九點半請你的朋友打電話給我,我會出一張交易確認單給他。」
「那麼!我就代我朋友向你道謝了,最後我還是得問妳幾個關於博發的問題,距截稿時間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夏三蘭這場採訪完全站在上風了。
好不容易掛上電話,小茹又一連接了幾通媒體記者的電話,折騰了一兩個小時,終於可以喘一口氣,此時突然想起傍晚那位解籤詩的算命仙仔的話:「隻影迢迢路又疏,前有險阻後斷路,三關五卡官非增,這三句話相當清楚,就是妳最近會很倒楣,所有路都會被堵死,搞不好連工作都會搞丟掉,官非增三個字表示會有官司或司法上的麻煩,不過最後一段話「物換星移逍遙渡」倒是可以讓妳安心,這些關卡過後,只要能夠把握物換星移的機會,未來的運勢就相當順坦了。」
「什麼是物換星移?」
「比方說換一個完全不同領域的工作,或者是趕快結婚生子,這些改變都屬於卦象學理中的物換星移。」
小茹嘆了一口氣,換工作哪有那麼容易,難怪剛剛還作了去補魚網當桿弟的惡夢,至於結婚生子,那根本是不敢想,吸了一年的毒好不容易戒掉,但是卻已經造成身體器官受損,尤其是她的卵巢,早就被醫生宣告無法生育。她的好姐妹掏呂安琳還羨慕起小茹,說什麼可以盡情享受無憂無慮的性生活的風涼話。
想到自己無法成為一個可以生小孩的正常女人,小茹就會感到一股萬念俱灰的鬱悶念頭,久而久之改變了小茹的性格,變得對所有事物都是一付無所謂的態度,被人出賣,無所謂,被人利用,無所謂,天榻下來也是無所謂。
夏三蘭發佈新聞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掛掉電話後不到一個小時,他所屬的報社的網站就在晚上十二點多發出的獨家消息:
「博發科技集團發佈接到蘋果電腦的訂單…….並領先英代爾與三星等國際大廠獨立開發出AM-OLED次世代晶片….根據博發科技主辦承銷商投資長也是知名的投資專家吳麗茹預測,博發科技的每股盈餘將大幅調升到十元,明年投產後每年可以賺進一個資本額,她同時也確認,博發科技的產能與技術……」
好了,這下子自己等於是大謊言的幫兇了。
小茹坐在床邊縮在冰冷的被窩哩,看著這些自己根本沒說過的文字,看著這一場不屬於她但卻把她捲進去的戰爭,悲慘的感覺幾乎把她給淹沒了。她從來就沒想過要過這種在金錢上舔血的日子,她只希望過著哭的時候有人哄、怕的時候有人陪、煩的時候有人問、累的時候有人靠的日子。
一定賺大錢系列連載
一定賺大錢是台北金融物語系列小說的續集,讀者可以先看前兩本已經出版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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