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台商第一篇東京北千住私募基金(41)
打完了第五洞,心不在焉的沈挺義看了看手錶又看了隨身的i-pad後提議:「我還沒有吃早餐,要不要陪我在前面的販賣店吃點東西。」
兩人默默不語地找了張靠窗的桌子,沈挺義點了可頌、水果沙拉、冷蕎麥麵和咖啡。
「看起來你好像三天沒吃飯似的。」葉國強開著玩笑。
「昨天古老爺一通電話就急忙地從台灣被叫了過來,的確是累壞了,替古老爺工作,真的很像在古時候皇帝身邊的近臣,伴君如伴虎。」沈挺義點了一大堆食物,卻沒有打算要開動的模樣。
葉國強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我結紮的事情,你真的都沒告訴任何人嗎?」「怎樣,你不信任我嗎?」沈挺義斬釘截鐵地回答。
「說也奇怪,前幾天台灣特查組的葉芳儒檢察官,你應該認識,就是那位把我們大家咬死不放的女人,她竟然也知道這件事情。」葉國強把那天晚上兩人的對話,選擇性地挑了部分內容地說了一遍。
聽了葉國強的敘述後的沈挺義避重就輕地提出自己的看法:「其實特查組內部現在也分成兩派亂成一團,葉芳儒屬於少數死硬派,簡直是國民黨豢養的走狗,沒有把案子辦出來絕不罷休,然而大部分的檢察官似乎已經嗅到一年內國民黨即將垮台的氣氛,開始想要兩頭壓寶,對前朝以及反對黨金主的案子,除非有明顯的證據才會繼續偵辦下去,你人在東京可能不曉得,其實特查組的案子,已經一件件的簽結,不是不起訴就是緩起訴,你的案子頂多一年內就會有個結果,據上面傳來的消息是最多用違反證券交易法起訴…..」
葉國強想要聽的不是這些,連忙打斷他的話:「老沈!我想要問的是為什麼我的病歷會曝光?」
沈挺義總算低頭吃起早餐似乎有意閃躲葉國強的嚴厲眼光:「我不清楚,或許是醫院內管理檔案的相關人士吧!」
「那就請你把那位管理檔案的人士開除吧!」
聽到這裡有點受到驚嚇的沈挺義點了點頭,差點說不出話來。
此時販賣部的大門打了開來,兩個人走了進來,沈挺義有點熱烈地抬起頭來,才發現是排在他們後面那一組的桿弟。
「沈桑!請問我們可以超越你們先開球嗎?」
球場的規定是,如果前一組擊球的客人因為用餐或休息而停止擊球,下一組客人有權利超車到下一洞先開球,但必須經過前一組客人的同意。
「老沈!你今天打得雖然不差,但有點心不再焉!」
「沒辦法!今天我是奉命來找你的,唉!你是女婿,古老爺是老丈人,明明就是你們的家務事,何必由我這個外人來置喙呢,我想主要是因為古漂亮是我接生的,從小看她長大吧!」
「這不是我該問的問題,但還是得踰越身份地問你,你到底要不要和三小姐結婚?我今天一定得聽到答案。yes或no!我不想聽抱怨,不想聽道理。」他終於開口了。
葉國強看著,不帶感情地看著沈挺義,那份目光冷靜無比,近乎茫然凝視,緩緩的回答:「yes!」
「沒錯,你的確該這樣作!」沈挺義說,這下兩人總算有了共識,銜命而來的他的心情不禁放鬆下來,
開心地喝了口咖啡後繼續說下去:「當然,如果你這一兩年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記得!找個替死鬼當墊被,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他身上。」
語重心長的沈挺義看著葉國強,兩人似乎心有靈犀一點通地笑了開來。
「替死鬼不用特別去找,現成就有自己找上門的不長眼替死鬼,哼!」葉國強的模樣有如著魔一般。
沈挺義看著窗外的山景說道:
「八王子這座球場我來過好幾次,就屬這一洞的餐廳的景觀最美,也最安靜,通常球友不會選在這裡休息,所以最適合談一些不方便被人聽見的事情,你知道窗外那遍丘陵地上井然有序的建築物是什麼嗎?」
望著窗外的葉國強默不作聲似乎在正放空一切,沈挺義不在乎冷漠的態度繼續說下去:「那幾棟建築物是奧多摩美術大學的校舍,設計打造奧多摩美術大學這座號稱日本現代美學殿堂的是知名建築師伊豐東雄,我的北海醫院的新院區,也就是位於陽明山山腳下的北海北投分院,就是找他操刀設計的…..」
滔滔不絕講了二十幾分鐘的話,葉國強終於忍耐不住:「我們坐在這裡半個小時只是為了聽你聊伊豐東雄嗎?」
彷彿什麼詭計被拆穿的小孩,沈挺義漲紅了臉吞吞吐吐地回答:「當然不是,也許是我太累了吧…..」
話還沒說完,餐廳的大門又被打開。
「沈桑!打攪了!」
以為又是下一組客人想要超車先到開球台開球,葉國強搶先回答:「沒關係!你們先請!」
但此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阿強!好久不見了!」沈挺義聽到這個聲如洪鐘的聲音終於鬆了一口氣。
葉國強轉過頭來朝門口望了過去,竟然是國華金控的名譽董事長,集團創辦人古萬金,身穿著運動用短羽絨外套,走起路來炯炯有神,手上拿著高球計分卡精神奕奕地計算著桿數的模樣實在看不出已經七十五歲。
嚇了一大跳的葉國強急忙地起身,不小心地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杯。
「四十歲了還這樣毛毛躁躁!」古萬金見狀笑了起來。
「古老爺!怎麼這麼巧….」葉國強還沒講完立刻回過神來,看著安排這次巧遇的沈挺義。
「還叫什麼古老爺,阿強,要改叫爸爸了!」沈挺義笑笑地對著葉國強說道。
「爸爸!請坐!」葉國強拉來隔壁桌的另一張椅子,放在自己位子的旁邊。
古萬水對沈挺義使個眼色說道:「幫我去按奈我的同組客人。」沈挺義很有默契地離席走出這座小小的賣店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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