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上的魔術師 石田衣良
毫無疑問的,在這個早就被人遺忘的網路角落中,僅存的少數爬文者,鐵定會喜歡這本把財經、交易、小說與推理合而為一的作品「波上的魔法師」。
石田衣良的作品中在台灣書壇比較有名的是「池袋西口公園」系列的青少年犯罪推理小說,或「秋葉原DEEP」系列的次文化系的漫畫;然而石田衣良卻是日本推理作者中少數會寫到經濟犯罪的,除了本書以外,如「LAST 最後的…」、「ANGEL守護天使」等都有觸及到財經事務的領域,有點接近宮部美幸的「火車」,大意都是泡沫經濟後因為貪念而所犯的惡形。
不過,本書比起作者其他作品已經更接近財金小說,既然是財金小說,自台灣這個「萬業以金融為首、萬事以股市為要」的社會,就只能註定淪落到滯銷與絕版的命運,所以,這本書已經絕版了,又再度印證好看的書容易絕版的道理。
我先節錄一段本書書底的簡介:「謎樣的股票投機大亨挑中一個鎮日留連柏青哥店的單身寄生蟲,讓他從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搖身一變成了財經精英,縱橫股市,投機操作,與老人聯手挑戰日本第三大銀行,智取以卑劣手段欺詐老人的龐大金融機器。
如形狀不定的波浪般忽上忽下的股市數字,在曲線交會處形成巨大的變化。就在這漲跌起落之間,蘊藏著人類的智慧,以及人性的善惡與貪婪。善與惡的對峙,你爭我奪的謀略戰,在石田的筆下,活靈活現地施展開來。而詭譎的股票生態、明快的節奏切換,更是精準表現出金錢世界的快速脈動,緊扣讀者的目光。」
本書的主角白戶是個無業青年,被神祕的禿鷹客老人小塚利用(也可說成自願)成為放空股票與散佈謠言的人頭,整本書圍繞在三個佈局、兩個觀點;
三個佈局是:
一、作者用一個無業青年當成主角,用意就是要擺脫一些立場上的盲點,畢竟要控訴整個經濟與金融的大環境,用任何一個有立場的人當故事主角都會讓主題與角色詮釋的距離失真,試想,這個主角若是銀行行員呢?到底是要扮演「金融商品不當販售」的加害者,還是要扮眼被國內禿鷹與國際炒家所狙擊的被害者呢?作者用有如一張白紙般的主角來陳述故事有著中立的企圖心
二、 另一個佈局是,藉由完全對經濟金融事務無知的白戶,在幫小塚工作的過程,以一問一答或是白戶自學的方式,講出交易世界的殘酷無情,也陳述出交易本身的樂趣,讓故事更有趣味性與學習性,當然,這種類似師徒傳承的橋段也經常見於各種戲劇小說或漫畫當中。畢竟小說的主要閱讀者以年青人居多,這種師徒之間的互動也比較討喜。
三、當然最重要的布局,就是松葉銀行的股價交戰,國際掮客、跨國謠言、人頭擠兌部隊、融券的買賣、色誘銀行幹部套取消息…..就以一般外行的讀者來說,過程寫的相當生動與緊湊,當然若讓我這種內行人來檢視這些過程,的確有一些是自圓其說、啼笑皆非的無知劇情,不過,作者還是可以用文筆把那些專業錯誤潤飾地十分巧妙,不過,這些不礙本書情節的發展。
兩個觀點:
故事主軸圍繞在被狙擊的松葉銀行,自然就從這家銀行衍生出兩個觀點:一是銀行的不當銷售,到底是無知?加害者?還是時代的必然?狙擊集團利用「變額保險受害者」的自救組織,混水摸魚地對去煽風點火引燃受害者與社會大眾對松葉銀行的種種不滿,變額保險商品讓許多老人面臨房屋被拍賣的悲慘後果,金融業過度的融資與金錢遊戲卻讓消費者去承擔其代價,這種金融業到底有沒有存在的價值?或許放空的禿鷹不過是經濟生態的效率製造者罷了。
另一個觀點是消費者到底有沒有責任?我認為有,作者也認為有,所以才會在書中把自救會形容成與黑道力量結合,這樣的寫法當然很不討喜,不過這或許也是事實,在投資的行為上,沒有人拿著刀架在脖子強迫投資吧,往往是人產生不當的貪念,才會忘卻那些苦口婆心的風險警語吧!我寫財經文章三年,一千多篇的警世文章就只換來辱罵訕笑與誤解,所以我很喜歡書中松葉銀行的職員保坂遙說的一句話:
「絕大多數變額保險的受害老人客戶,都認為百分之百是銀行的錯。難道他們當初都沒有期待抬面下的利益嗎?人活到這把年紀了卻連任何事情都一定有代價這件事也沒學到嗎?」
這本書的結局,恐怕會誤導讀者,青年白戶付出了一年半的牢獄代價,對價的報酬是五千萬日圓,然而作者並沒有對犯罪者做出沉痛的控訴,反而是用一種浪漫帶點世故的角度去陳述結局,或許有人會認為用一年半換五千萬日圓相當划算,然而先撇開道德與法律的層面,在金融的種種詐術當中,贏家是全拿的,「Winner take all」,底層的囉嘍或人頭,哪有什麼立場和實力去和上者交換呢?別以為交易員的靈魂可以出賣,在股市當中出賣靈魂的小咖是一毛錢都拿不到的。這點也讓那些還傻乎乎圍繞在金融犯罪身邊的人,潑一桶小小的冷水。
最後我用女主角保坂遙的話來做結尾:「問題當然還是出在銀行這邊,還有另一個問題是在我自己。我做著這種無法拿出來自誇的工作,還死抓著自己也不喜歡的銀行不放…..。」銀行員也是充滿著無奈啊!這是我看完後的一點"心有戚戚焉"
評:五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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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要寫的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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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語課
星星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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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個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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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犯(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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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書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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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命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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