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妳一個好消息,這次鼠疫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東部的鐵公路昨晚已經恢復載客通車,妳的家人應該等一下就會趕來這裡。接下來的照顧就可以交給他們了,而我必須要在他們趕來之前離開,更確實的說是我想在妳醒你來之前就離開。」

 

               看著小昕的昏迷指數只剩下10,小黃終於鬆了一口氣繼續說下去:「我一開始就是用假名向醫院登記,為了不想讓妳知道我有來這裡,妳醒來之後也應該無從得知這三天陪在妳旁邊的人是誰,這麼作不是想要展現自已是個多麼偉大的情聖,而是我希望彼此之間的關係,不是建立在感恩與虧欠上頭。」

 

   「很多女人會因為感到虧欠或想要報答些什麼而接受愛情,那都只是好萊塢的電影或三流言情小說才有的情節,愛情的基礎絕對不能只建立在互相虧欠上,否則當感情債償還的那一天,兩個人之間將無以為繼。」

 

          說完之後小黃情不自禁彎下身親吻了昏迷中的小昕的臉龐。

           「這個沒有經過妳同意的吻,就當成我向妳要的債吧!」

 

           為了照顧小昕,小黃忘了向公司請假,還好丁淡親幫他編了個什麼上海證券研習會之類的出差藉口,也幫忙料理自己科內的人員調度與業務,否則以銀行的制度而言,雖然默許主管遲到早退,但無故曠職三四天可是件很嚴重的過失,丁淡親這個人就是這樣,可以無條件地罩著他想攏絡的人,一旦這個人對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下起手來絕對比對仇人還要狠毒。

 

    回去上班後,丁淡親立刻找上小黃。

    「關於葉經理離職的事情,已經得到很高層的人的證實,現在處於很關鍵的安排人事的時刻,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幫忙,如果我順利升經理,我所管的企金科以及史坦利的投資科,全部都交給你。」  

 

    這的確是個很甜美的誘餌,小黃也絕對相信丁淡親會這麼作,畢竟他是個積極往上爬的人,一旦幹到經理的位置,幾個小小的科,自然已經不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我在行內也沒什麼人脈,對你的升遷恐怕真的幫不上忙。」小黃避重就輕地回答。

 

   「你知道我下個禮拜天要訂婚的事情嗎?」丁淡親笑著說。

 

    小黃點了點頭:「總不會只是要我當當伴郎或司機這種小事吧!」

     丁淡親是個很有事業野心的人,為了滿足權力欲望,朋友、同事、職務、甚至靈魂都可以秤斤秤兩地買賣與交易,當然也包括了愛情與婚姻。

 

              他的未婚妻大他五歲,是央行業務局的科長,一年多前透過常董介紹認識之後就處心積慮地展開熱烈追求,追求的目的絕非凡夫俗子的一見鍾情,而是想藉由另一半的人脈與地位經營自己在銀行界的資歷,更重要的是她的未婚妻還是國民黨某客家大老的女兒,那位大老擁有某間小型銀行,眾所皆知那位客家大老的兩個兒子相當不成材,丁淡親打的算盤是一旦成為大老的成龍快婿,只要在國華銀行再歷練個幾年經理的資歷,那間銀行未來總經理的位子就是他的。

 

              丁淡親突然支支吾吾起來:「我請你幫的忙,你絕對幫得上,但你千萬不要多問什麼,也不要多說什麼。」

 

    想到丁淡親的不澤手段的個性,小黃面有難色。

 

   「放心,我要你幫的忙絕對不會違法,絕對不會違反銀行任何規定,更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頂多三、四個小時,這樣總成了吧?」

 

     話已經講成這樣,小黃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於是就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下禮拜天的訂婚典禮在我未婚妻的桃園蘆竹的老家舉行,我請你去接雪兒家接她,但是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她參加我的婚禮,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什麼藉口,你一定要把她拖延到我的典禮結束。」

 

  「簡單的說就是別讓雪兒出現在你的訂婚典禮?」小黃感到好奇。

  「對!就只是這樣!沒有違法也沒有違反任何什麼行規吧!我不管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想法,總之,不要問,一切就拜託你了!」丁淡親伸手緊握著小黃的雙手。

 

  「行!」原來是擔心雪兒去鬧婚禮,丁淡親和雪兒的這層關係為什麼一直被蒙在鼓裡沒人知道,但這種祕密的辦公室戀情也非罕見,小黃並不會感到特別驚訝就是。

 

   正在思考著用什麼方式拖住雪兒,王副總把小黃叫到他的辦公室。

  「黃科長,有件私事想要你幫幫忙?」

   既然是私事,小黃當然不想太快答應。

  「你這季的獎金累積得相當多,照規訂原本是年底才會發放,不過基於我的權限,我可以提早三個月發給你。」為人小氣又愛計較的王副總居然願意提早發獎金。

 

  「你知道丁科長下個禮拜天要訂婚的事情嗎?」

   又是和丁淡親的婚禮有關,小黃心中一懍。

 

   「丁科長安排我們財務部的幾個主管坐同一桌,我當然必須參加,可是呢~~~」

    王副總似乎感到詞窮有點說不下去。  

 

   「副總!我還在聽,你慢慢講沒關係,我在社會也打滾了好幾年,雖然在業務上並不是個聽話的乖乖牌,但我從來不會洩漏任何人或任何業務、客戶的秘密。」

 

   「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雪兒既然是我們部內的科長,理應該和我們坐在同桌,但是呢,那天我老婆也會參加,我不想讓他們兩個人坐同桌,你知道意思吧?」王副總總算把話吞吞吐吐的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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