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希望我把雪兒帶到別桌,離你老婆越遠越好,最好能想個辦法讓雪兒乾脆不要參加,對不對?」小黃很聰明一點就通。
「能夠這樣當然是最好啦,不過~~」
小黃打斷王副總的話:「沒有問題,不過呢,我希望獎金能夠提早在這個禮拜就發下來。」
王副總一愣後冷笑著:「你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不,我這個要求其實是要讓你安心,副總您曾經說過,能夠用錢解決的事情最好就用錢解決,況且你也不是用自己的錢,我既然拿了好處,我們就是處於同一條船上,對不對?」
「下班之前把獎金的申請公文遞過來吧!哼」王副總悻悻然地答應。
婚禮是在六點舉行,小黃和雪兒約好開車去苗栗她老家載她,為了拖延時間,小黃還故意遲到了半個小時才抵達。
「你怎麼那麼慢?早知道我自己叫車過去。」打扮著光鮮亮麗還故意穿著露出些許胸酥的小禮服的雪兒抱怨著,這種穿著根本就是打著喧賓奪主的主意。
「沒辦法,高速公路上遇到副總統出巡的專車,從台北一路塞到新竹。現在才五點多,一定來得及。」
從苗栗到蘆竹其實只要乖乖的走中山高速公路,再怎麼塞車,一個半小時一定能抵達婚禮現場,小黃故意開得很慢,而且到了新竹還故意繞到北二高。
開到龍潭後,雪兒才發現小黃走錯路了:「你怎麼開到龍潭來了呢?」
「依照地圖上面指示,要去蘆竹得從龍潭交流道下去啊!」從來不曾迷路的小黃這時候裝起路吃癡,把車開下龍潭交流道,還故意走錯方向往石門水庫的山路開過去。
看著路上的景色,雪兒越想越不對:「你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小黃乾脆裝傻到底,把車停在路邊,拿起地圖盯了半天才回答:「好像是!」
從苗栗開到石門水庫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小黃提議:「前面有個小休息站,你可以去上個廁所,我去找路人問一下路。」
小黃把車停好後,已經憋尿許久的雪兒急忙地衝進廁所,此時小黃照著原先計劃,趁機打開引擎蓋把電瓶的電路通通拔掉,故意裝出車子拋錨的假象,雪兒看到小黃滿身大汗地不斷發動著根本就沒有電的車子:「你別告訴我車子壞了!」
小黃裝出著急的模樣使力地想要發動汽車,一臉歉意的回答:「不然這樣啦,我們把車放在這裡,在路邊招部計程車趕過去蘆竹,應該還趕得上最後的新郎敬酒吧!」
說完馬上衝出車外跑到路邊想要攔計程車,雪兒滿臉漠然地對小黃說:「這種地方哪來計程車可以叫!」
小黃抓抓頭髮唉聲嘆氣地回答:「說不定有!說不定有!」
雪兒看著手錶,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冷冷地對著小黃說:「等一下你的車會不會到了晚上九點以後就自動修好了吧!」
「誰知道?我又不會修車,我剛剛已經請休息站的人幫我聯絡修車廠,說不定馬上就會來了,妳再等等。」要扯謊乾脆扯到底,只要時間拖到九點,就算飛車趕過去,婚禮也老早結束,小黃的任務就算達成。
「黃麒銘!你別再演戲了,是丁淡親叫你這麼作的吧?他如果不希望我出現在他的婚禮,直接告訴我就行,幹嘛找你搞這種根本就是綁架擄人的爛戲碼呢!」 雪兒從車子一下龍潭交流道就心知肚明,只是不願意立刻點破罷了。
「好吧!反正妳都知道,我現在就載妳回家吧!妳要回苗栗老家還是回台北?」 說完之後小黃馬上打開引擎蓋將線路裝回去,車子立刻發動。
「你還蠻會修車的嘛!」
小黃不理會雪兒的冷嘲熱諷,雖然把雪兒帶到荒郊野外並不違法,但道義上其實很站不住腳。
「你什麼時候和丁淡親~~~」
「要你管!」雪兒仍在氣頭上。
「感情這種事情一點都不能勉強,更何況,叫我今天把你拖住的人除了丁淡親以外,王副總也來拜託。」
「所以你就答應?哈哈哈!反正去年我搶了你一次日本客戶,現在你總算也回報我一次,你和我之間的債務從學生時期就一直牽扯不清,算了,這也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造孽。」雪兒說完之後啜泣了起來。
雪兒買了幾瓶酒到小黃車上:「反正已經到石門水庫,我們到湖邊喝酒吧!當作是喝丁淡親的喜酒吧!」
「我和他之間,從以前就一直維持著男女朋友的關係,但他總是說辦公室戀情對彼此的工作都會有不好的影響,他總是說等到哪天我調職到別的部門或派到分行時,就可以大方的公開兩個人的關係。」
秋天夜晚的水庫邊傳來陣陣的寒風,微微的星光映在表情猙獰的雪兒臉上,小黃不禁地不寒而慄打了個哆嗦。
「你覺得男女之間的愛情的基礎是什麼?」雪兒問起,但沒等到小黃接話便自問自答起來:
「基礎應該在於信任,我到現在才後悔為什麼讓自己陷入這種一開始就不正常的關係裡頭。」
「去他媽的,我發現自己其實和他也沒什麼兩樣,為了錢以及利益,還不是把感情當成交易的籌碼,我告訴你,我真的很賤,不只丁淡親連副總都被我搞上了。」雪兒連續灌了自己兩瓶劣質的便宜玫瑰紅酒。
小黃很想告訴她,其實在日本出差的那一晚就已經撞見她從王副總的房間走出去,但既然雪兒已經說出來,自然就沒有說那件往事的道理,關於女人的秘密最好不要從自己的嘴巴中說出來。
「一開始就應該快刀斬亂麻才對,明知道丁淡親根本不是個好東西,我就是沒辦法~~」
「你和丁淡親從學生時代就開始,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呢?」 小黃感到相當納悶。
「你都不知道嗎?」
「後來你休學半年,大家也陸續從宿舍搬走,我也忙著每天作股票上課補考,你知道的,我們的學校就是這樣,你如果想當隱形人,自然不會有人知道你的任何消息。」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手上拿著酒瓶,雪兒站在湖邊踉蹌地搖晃著自己身體,大叫一聲:「你手上的那一瓶酒拿過來!」
一把搶走小黃手上的酒,雪兒又是狠狠地灌上好幾口,直到吞不下去才緩緩地說出:
「那天晚上,就是安樂仔出事的前一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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