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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神諭之夜

神諭之夜
作者:保羅.奧斯特

       繼《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之後,這是我讀保羅.奧斯特的第二本書《神諭之夜》。慢慢地我終於看懂保羅.奧斯特的書衣上面寫著「有人說他像卡夫卡,有人讀出他筆下村上春樹的感性」這句宣傳語。

        我絕對相信Auster與村上的文風有著互相影響的關係,從2009年村上春樹最新作品「1Q84」一書的女配角「深繪里」這個角色與故事,一樣是從信奉極端宗教團體的父母身邊脫逃出來的橋段,深繪里投靠村上自己投射進去的角色-小說家天吾,這和Auster所著《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的後半段主要情節相當接近。

      一本小說的要項有四:觀點、佈局、人物與主題

        先簡述一下《神諭之夜》的情節:『大病初癒幾個月後,三十四歲的小說家西德尼.厄爾走進布魯克林區卡柏高地的中國人開的文具店,買了一本藍色筆記本。那天是一九八二年九月十八日,自此之後的九天之內,厄爾深受這本空白筆記本的蠱惑,陷入了一個詭異離奇的世界。
  一連串詭譎的事件幾乎毀了現實生活中的婚姻,他的健康也大受影響。西德尼在筆記本上振筆疾書了幾小時之後,他太太為什麼無緣無故在計程車?痛哭失聲?文具店張老闆為什麼隔天忽然結束營業?
  一本一九三八年華沙地區的電話簿、和一本主角能預知未來的舊小說,兩者之間有何關聯?憎惡與恨意到什麼地步會引發暴力的火苗?原諒與寬容到什麼程度才是愛情的表徵? 』

         一、觀點:「生命的困境」之根源主因是:「人生是荒謬的」,既然是荒謬的就要懂得質疑,質疑的基礎在於幽默,p45寫道:「一個人若能領會命運的反諷,也懂得欣賞人生的荒謬,這人就有幽默感。」我認為這是Auster在本書中的第一個觀點。小說家西德尼.厄爾發現藍色筆記本有股魔力給他出源源不絕的創作靈感,或者也可以說是這股魔力藉由西德尼.厄爾的筆創造角色而付予生命,但是當書中書的角色陷入無可脫離的困境時,西德尼.厄爾有如與魔鬼交換靈魂的浮士德,墮入與自己創造出來的小說相同的詭譎幻境,Auster筆下的西德尼.厄爾與西德尼.厄爾筆下的尼克都面臨到無可逾越的高牆,「虛就是實、實就是虛」這種玄學上的意境是Auster第二個觀點。

         二、佈局:這本書是典型的「後設小說」,簡單來說就是「書中有書」、「故事中有故事」,讀者被Auster用一層又一層的故事所包覆而終將難以逃逸其精心佈局的「絕望氛圍」;小說的世界不管採用第一或第三人稱,作者通常都是旁觀者,一旦作者和書中角色混搭在一起,往往會超越原本的小說架構,展現出不同的趣味,這就是「後設小說」的企圖與用法。這種創作手法的目的並不只想說一個精彩的故事,而是企圖在創作過程中,不斷反省小說本身的形式與創作過程,運用「故事中的故事」在真實與幻境之間來回穿梭,用層層看似獨立實則相關的故事去打破層層框架,這好比攝影的手法,攝影中可以用破框的手法來讓作品產生想像力,小說的寫法更可以如此。

       這種「書中書」的文體可以補足單線的枯燥,也可以脫離現實的藩籬,更可以讓作者進入作品中,虛虛實實地交互使用,再由已經入戲的作者帶領讀者進入小說的封閉世界,藉由書中書的創作表演,闡述寫作的心情與創作的過程,可惜的是本書的結尾並沒有帶書中的角色們與讀者走出封閉之心牢,我不清楚這是Auster的真正企圖亦或是創作上失敗的「虎頭蛇尾」,閱讀功力不佳的我不可以也不應該妄下結語;除了本書以外,瑪格麗特.愛特伍的「盲眼刺客」、馬格斯.朱薩克的「偷書賊」、卡洛斯的「風之影」都屬於這種創作方式的經典。

        三、人物:這又是一本「保羅˙奧斯特」的典型文風的作品,第一層故事主角是一位作家,場景又是布魯克林,第二層故事主角又是計程車司機,不論是哪一段故事,幾乎都是在人生不如意的時候,每個角色都投射出「為什麼而活?」、「到底要追尋些什麼?」或「存在的目的與意義?」;不過由於Auster說故事的能力與帶有悲天憫人的筆觸,讀起來不會有那些傳統存在主義作品的灰暗與苦澀。
        本書與《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最大的不同是,《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的故事與場景都極度寫實,而本書雖然以現實為背景,但主角們卻總經歷匪夷所思的神秘際遇,讓這本書帶點魔幻的趣味,這手法有點像是瑪格麗特.愛特伍的「盲眼刺客」,用候設手法穿梭在真實與虛幻的世界,用兩個或多個看似不相關連卻能相呼應的故事及其角色去營造氣氛;故事裡面那本具有魔力的藍色筆記本,很像《風之影》中的遺忘書之墓。

        四、主題:要爬越阻隔人生的高牆,只能靠自己,作者也好、文學也罷都無法提供解答,如果從Auster的幾本書中硬要找尋困惑人生之救贖之道,我認為是「重新開始回到原點」,人生如果碰到無法穿越的高牆時,那何必窮盡力氣與之對抗,或許掉過頭走看一遍來時之路吧!

       P.S.這本書的創作手法相當有深度,相對的,如果你只是那種想要看看小說打發時間的讀者,這本《神諭之夜》恐怕會有些閱讀難度,若你是文學院的學生,或者是自認閱讀力比較強,而想要藉由Auster的文字來啟發一些智慧者,當然本書是一本不錯的書,而且才不到200頁。

       評:五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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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幹事耕讀筆記- 日本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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