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長聽到薛高頂撞的語言後臉色大變,好像站在糞坑旁被人仍了一顆大石頭,說有多臭就有多臭,輔導長如喪考妣,對著薛哥與我們整連咆哮了整整十分鐘,坐在我旁邊的薛哥臉色緊繃雙手握拳,正當他站起來想要反駁,我見狀雙手把薛哥拉下椅子坐好,在他耳朵旁邊提醒了他兩句:

「忍一下,再九天就可以下成功嶺了!」

 即便只是站起來作出想要反駁的模樣,輔導長整個人然如炸了鍋的原子反應爐,立刻衝出去向旅長以及兵團司令(成功嶺最大的將官)報告。

 果然不到五分鐘,第二連一整連立刻被叫到操場,旅長手上竟然拿著一條香煙,指著薛哥以及我們第二連全部兄弟說:

「薛**,因為持有香煙,罰關緊閉兩天。

 

只見臉色鐵青的薛哥被輔導長當場銬上手銬從操場帶走,直接帶到緊閉室。

 第二連四五十個弟兄站在空曠操場,旅長站在司令台上盯著我們看,時令已經九月底,碰巧颱風即將登陸,呼嘯赤耳的風夾帶冰冷冷的細雨打在大家的臉上,就這樣被罰站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後,旅長終於開口,用他那不知道是哪一省的鄉音故作輕鬆地對我們說:

「薛**犯了很嚴重的錯誤,要不是你們還是學生,我一定將他移送軍法處,我只辦他偷偷夾帶香菸,已經是網開一面了,誰叫他要講那些大逆不道違犯國軍基本精神的話。」

 只見他話鋒一轉:

「你們都是台大的新生,相信都是聰明人,如果你們認為薛**講的話是不對的,你們就可以自行離開回寢室睡覺!如果你們不替薛**認錯,你們第二連就必須罰站到天亮。」

 我們連長和我們第二連一起站在司令台下的操場,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過了,沒有一個弟兄走回寢室。

 颱風即將登陸的前夕,第二連幾十個弟兄一動都不動,沒有人認為薛哥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只見旅長氣得整張臉有如棗紅的豬肝,氣鼓鼓地指著連長與我們:

「好啊!劉連長你也要造反是吧!你們全部通通罰站到天亮.....

 操場上國旗旗杆被陣陣巨風吹著嘎嘎作響,所有弟兄都被淋成落湯雞,除了忍不住打起的噴嚏之外,沒有人願意講話,我張望著大夥的臉,除了一張張不服氣的臉孔,沒有一個人願意指責自己弟兄只為了回寢室睡覺。

 當時的我,說實在也搞不清楚什麼反對黨不反對黨的。

 到了半夜,陪我們一起淋雨罰站的連長開口了:

「我根本不在乎你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但挺自己弟兄到底,才是我身為軍官的天職。我們第二連表現很好,身為軍人就是挺弟兄挺到底.....

這才是軍人

 看著大家,我心裡想著,未來可以和這樣的一群人在同一所學校,那絕對是件很棒又很有趣的事情。

 

 

 

 

 

 

 

 

 

 

 

 

 

 

 

 

 

 

 

 

 

 

 

 

 

咬著牙關撐到了夜空一點一點轉亮,從東方天空升起一道燃燒般的光芒,曙光映出我們這群第二連台大少爺兵的背影,突然感覺每個兄弟的背影都好巨大。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所有考大學寫作文都得寫的爛成語,我也拿出來抄一遍,意思就是沒多久就到了下成功嶺回家等大學開學的時刻。

 再抄幾遍: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剪下-複製-貼上)......

 

歷經了成功嶺最後度日如年的十天,薛哥也早就從緊閉室出來,關了兩天的他竟然告訴我:

「被關這幾天對我未來法律人的生涯很有幫助!」

 薛哥簡直是樂觀過頭,就好比有投資大師告訴信徒:「要徹底破產一次才會體會投資真諦!」

 靠!你叫大師去破產看看。 

薛哥也是高雄縣的人,他念的是台南某省中,所以和我搭同一班車從成功火車站回鳳山,站在月台上遙望成功嶺,他突然問我:

「你開學後想不想在學校附近租房子?」

why not」反正台大宿舍的床位聽說相當有限,而且就算分配給你,你也必須得到同寢室的學長同意才可以搬進去,否則聽說經常有白目的新生學弟,整袋行李活生生地被同寢室的學長扔下窗戶外呢! 

「那要不要一起找房子?」

「好啊!」

 

於是,念法律的薛哥成為我人生第一個室友。


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高三12班

點上面連結進去選購

p.s.雖然我的書沒有多少人感興趣,但我就是要偏偏一直寫下去,要嗎被所有人認同,要嗎被所有人唾棄,創作者有如戰場軍人,要嗎戰勝要嘛成仁,越是沒人看我就越有一種鬥志寫下去,我也不會去嘗試改變自己,我寫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東西,考慮太多銷售市場面的因素,只會作繭自縛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bonddealer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