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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老大很胖,而且是那種渾身堆滿了一層又一層滿是脂肪的肥肉,除此之外渾身還長著許多紅腫的濕疹,尤其是陽具到腰際之間,但比起肥胖與渾身汗臭不愛洗澡外,強老大還有一個更大的缺點:「間歇性不舉」,
「你們廣告組的那位劉姐,就是過了河就拆橋,七八年來我把手上所有的大咖客戶都給她,媽的!現在我稍微有點沒那麼硬,叫她用點心思幫我口交吹一下,就他媽的嫌我髒。」
Vivian應和著回答:「強總你這不是髒,這是有男子氣概,別講劉姐了,總編你壓力太大了,你只要乖乖地不要動躺在床上,其他的通通讓我來就好了……。」
Vivian一邊看著強老大,一邊以靈活的舌尖不斷地繞圈,一抹淡桃紅色口紅的雙唇施了恰當的吸吮力道,不一會兒,尾椎一陣酥麻和著vivian委屈淚水與口水一古腦的全部噴出。
「哈!好痛快,真不愧為本報後起之秀。」
強老大一點都不覺得罪惡感地大聲囔囔,其實這也不能怪強老大,這種職業環境,從老報人在上海辦報至今近七十年,就是這樣的文化。
東京台場徐徐轉動的摩天輪,是日本年輕人的約會勝地,也是日劇迷憧憬不已的動人場景。而台北的夢幻境地巨型摩天輪除了滿足了許多人的浪漫想像,登上摩天輪就能身體驗一趟幸福飛翔之旅外,許多額外的搭乘目的也經常在狹窄的纜車內上演著。
強老大與嘿嘿嘿先生坐在攬車上,沉默與尷尬的氣氛讓強老大不知何開口,當十五分鐘後摩天輪轉了一圈後,那位嘿嘿嘿先生終於開口:
「我們再坐一圈吧!」
然後拿起的PDA打開了看盤系統,拿起一部黑苺手機撥通電話:
「賴熊建設賣出一萬張。」掛掉電話後拿起PDA給強老大看,邊說著:
「我依約打到跌停,你看著辦,想買幾張就買幾張。」
強老大狐疑地問著:「您來找我,不只是要展現你有將股票打到跌停的實力吧?」
嘿嘿嘿遠眺著松山機場飛機的起降與下面高爾夫練習場微小的擊球人影:
「這些也不是全部都可以讓你買的,神群團的組織通常都是單線連絡,特別是你我這種小囉嘍,反正跟著賺錢就好了,當個隱形的小咖外圍,反而輕鬆自在。」
說完後拿著一臺磁碟機給強老大:
「裡面有明天貴報的頭版頭條,與三版全版的趙董之專訪稿,還有下周一的頭版頭條,下週二的二版頭,下週三的證券版頭,我都幫你準備好了,你只要負責塞版面、校定與排版就好了。」
「對了!裡面還有幾個遠鄉實業預售屋廣告的底稿,以及一張開給貴社的廣告費的銀行支票六百萬,六百萬能登多久?能登多大?隨便你調整,用完了再來找我。」
兩人走出了摩天輪,旁邊打工的大學女學生好奇的壓低聲音跟同事嘀咕:
「好奇怪,兩個四五十歲的歐吉桑,一個胖子一個禿子,一起來坐摩天輪。」
旁邊的同事冷冷的回答:
「別小看這些中年老男人,我們晚上下課後的援交金主全部都是這種德性。」
打工的大學女學生笑著回答:
「對啊!前晚你介紹的那個禿子報紙副總編,他的小弟弟真的好小。」
「噗!」
「強總!」嘿嘿嘿離去後又突然跑回來喚著強老大。
「這個是您的廣告佣金,差點忘了。」
強老大拿著薄薄的牛皮紙袋目送著嘿嘿嘿向電影院裡頭離去。打開了牛皮紙袋,兩張薄薄的B4大小的紙:
『國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普通股』
識貨的強老大曉得這檔是下個月即將要掛牌的興櫃熱門股,眾多人馬已經搶好了下個月所有報紙、周刊、月刊甚至電視專訪的所有版面與時段,一些抬面上知名財經人物都已經卡位完畢,興櫃價從50元拉到500元,兩張股票在上市後立即賣掉就可以實收一百萬元。
強老大記者第三守則:「新聞尊嚴絕不沒放棄,因為它很值錢。」
將收到的廣告文案與支票全數交給VIVIAN,VIVIAN高興的對著強老大撒嬌說:「我可以當著劉姐面前出一口鳥氣了。」
強老大意猶未盡地輕輕撥弄VIVIAN的裙擺後,撥了通電話:
「幫我買進兩百張賴熊建設,市價敲進!」
晚上九點半,大部份記者的文稿都已經傳進總編輯台的大電腦中,財經媒體的重頭戲才正要開始而已;抖大的董氏基金會的無菸害廣告文案攤在主編台上,旁邊會議桌的編籍會議卻坐著六、七個老煙槍,強老大先從不重要的地方版、工商版開始討論起,這些版面本來就屬於冷門沒有讀者的區塊,負責這些版面的編輯,都是那些報社裡面的黑五類(得罪社長總編輯者、孤傲不收紅包者、與世無爭的家庭主婦型記者、等待退休者與政治立場不正確者通稱報社黑五類。),通常也無權上這個編輯會議,強老大隨便更動幾篇稿件的版面位置與改幾個下標就算結束。
「那個週日專家理財專欄,倒底找了誰來寫呢?」強老大問著
一位剛畢業不久的菜鳥記者戒慎惶恐地回答:
「報告總編輯,我找了幾位專家,不是嫌棄沒有稿費,不然就是沒空,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去找一些很優秀的網路作家。」
編輯會議的所有成員用一種彷彿看見外星人攻打地球的吃驚眼神看著那位菜鳥,之後哄堂大笑讓編輯會議顯得有些詭異與輕鬆。
夏副總編用手指菜鳥捧著肚子笑到彎腰:
「找網路作家?這種蠢事你也想的出來,網路族不過是一群半夜睡不著覺的學生或社會邊緣人罷了。」
強老大媒體人第四守則:「騙不了別人的事情,媒體乾脆自己催眠自己。」
強老大用一種長者和藹的眼神拋給菜鳥:
「大家別取笑他了,我有三個名單:小攀攀、劉暉樺、瑪爾寇陳,你去問問這三位吧!」
菜鳥疑惑地發問:
「小攀攀是過氣小豔星,劉暉樺是跑社會與司法線的資深記者,瑪爾寇陳是教美語的,他們有辦法寫投資理財的文章嗎?有點腦袋的讀者可能無法接受。」
強老大打了不耐煩的哈欠,並將證券版的次要新聞的下標從撰稿記者寫的「友達明年成長可期」改為「友達傳獲火星人定單、明年五倍爆炸性成長」,心想管他五倍不五倍,幾百個財務數字總找的出來成長五倍的吧。
強老大打斷菜鳥的話:
「小攀攀不是過氣小豔星,劉暉樺也不是跑社會與司法線的資深記者,瑪爾寇陳更不僅僅是教美語的,他們的身份就是專家,要講財經就變財經專家,要講影劇就成為八卦女王天王,想談什麼都可以,透過媒體的包裝,許純美都可以變美女,曉得嗎?對了!以後別告訴我讀者有腦袋的事情,翻遍所有傳播學經典書籍與權威研究,還有實際狀況,媒體的讀者是沒有腦袋的,你若堅持只有自己才有腦袋的話,請拉五百萬廣告與五百戶訂戶來瞧瞧。」
冗長而單調的開會終於要討論到重要版面的頭條,時間已經來到午夜十一點,一些資深的編輯與記者們都已經來到編輯台加入會議,甚至連廣告組的同仁都參與了。
強老大盤算著用總編輯的名義強行決定讓自己的那一條賴熊建設登上最HOT的頭版頭條與三版頭條與證券版頭條,頭版標頭下著:
「都市更新大利多、大台北營建潛在利益九千億」
三版頭條強老大下標:
「台北造鎮興起,剛果意志證券上調賴雄、遠鄉目標價150元、250元」
證券版頭條:
「三口鎮林峽市八代住宅風、建案一週熱銷九成」
強老大新聞頭條人第五守則:「沒有渲染一百倍的文字、請勿排上頭版。」
「這樣排,有什麼問題呢?夏副~~總編,你的那條獨家,我給你產業版中幅與證券二版頭,可以吧?」強老大故意將「副」字拉高分貝,宣示這場版面爭奪戰中誰才是老大。
夏三蘭副總編的愛將賈文章立刻反擊:
「賴雄建設的置入性行銷會不會做的太過火?還有,剛果意志證券上調目標價有書面依據嗎?大台北營建潛在利益九千億的數字根據是什麼?強總編,你有報到過社長嗎?」
與強老大同派系的產業組採訪主任曾兆堯反擊:
「賈文章你那一篇散熱模組發光發熱,擺明就是炒作那檔明天要掛牌的不能提實業嗎?什麼EPS十元!太唬爛了!搞不好你們收了公司派或市場主力好處吧?」
曾兆堯直接捅出了報社「不能講的秘密」,大家除了尷尬外,夜半的主編會議添增了劍拔弩張的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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