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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辦公室的流言流語,我曾經一度是很受大家歡迎的「主題」。

大家不會跟我說他們在傳什麼,但是他們會有意無意地問我ㄧ些問題,好一點的朋友,你可以感覺到是善意,大部分的人,純粹出於我很難理解的「好事」或「搬弄」之心。

有一度我非常討厭這樣的人。

只是當年我太忙碌,我有自己需要專注的任務/課題,這些流言流語,只是背景裡的雜音。很幸運我需要專注的課題太難了,讓我無暇他顧。

來問我問題的,我一概不假思索照實回答(這也是我的風格,因為過於蠢笨沒彈性,實在想不到什麼四兩撥千金的方法來應付,這題我怎麼練都不會,實在資質有限),只是通常會在回答完許多不同人的相類似的問題後,才想起,為什麼大家都來問這些?

有趣的是,這些人問的問題,也很邊緣,無法觸及流言的核心。他們從我的答案能得到什麼呢?印證他們的想像,或是否定他們的流言?

當時,喜歡談論這個主題,以及這個主題之外的副題的群組,如果是我工作上主要的合作群組,我一無所懼,不管他們相信或不相信這個流言,都不影響我們的工作。因為他們知道我的風格,也信任我的工作品質。

但是如果是我工作上的邊緣群組,可是卻是我headcount掛的組織裡(很複雜,主要是矩陣型的工作關係),就對我造成影響。因為有心人,會想要利用這個打擊我。這也讓他們自己心裡好過,他們希望別人的幸運,不是來自於別人的努力,而是來自於別人用了狗屁倒灶的方法,才得到。這樣,他們就不用面對自己的問題。

我曾經跟大哥有些討論,他告訴我,這就是伴隨你的幸運,一定會發生的狀況。你就是負責最大的案子,困難最大,壓力最大,但收穫可能也最多,於是伴隨的有的沒的,也最多。這就是你必須面對的。

天知道,這些從來不是幸運。別人看起來是幸運,但其實是克服了多少困難。但是,你不能也不必跑到對方眼前,細數你經歷過解決過的大大小小錯縱複雜的困難,會看到的人就是會看到,會否定的人就是會否定,這是基於他們的心理需求。

想跟你學習的人,就會看到你的優點,想跟大家證明其實自己也不賴的人,就會怨恨你奪去他們的機會,於是否定你的優點。他們可能是看不清楚自己的人,他們有他們的問題得面對,得處理。他們會在後來的後來的後來,一直面對類似的困難,直到他們終於領悟,也面對了自己的問題和弱點。

理解了這些,想通了這些,也就自然能夠包容這些。因為,對於自己的「幸運」「堅強」,就會多了些感激。感激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了面對這些困難的力量。

於是,漸漸地,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我討厭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後來,隨著物換星移,人事全非,圍繞著我的八卦主題,也就自然消散了。

多年以後,我跟當年曾經喜歡背後談論我,也喜歡當面挑戰我的同事之一,成了朋友,偶爾會聯絡碰面。我們不談當年的事情,我知道她後來有了別的經歷,在別的地方面對也解決了她自己的課題,我們現在只關心對方的現在,衷心希望對方幸福。:-)

<圖說>2002年,奧地利鹽洞(Hallein),可坐車滑到鹽洞深處,古時候採鹽礦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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