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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桑!你完全沒變。」
「哪裡沒變?」
明悉子露出微笑說:「你還是這麼遲鈍。」
強老大不懂。
「你竟然讓一個歐巴桑坐在一張桌子的最明亮位置,未免太豬頭了。」
強老大搖搖頭:「妳怎麼看都不像是歐巴桑,而且妳一樣都沒有改變。」
「最近兩年見了五、六次面,不是只有匆忙地接送,不然就是和你女兒一起來找我,否則就是聊著金控的公事。」
「景氣不好啊,忙一點才有打工的薪水拿。」強老大言不由衷地回答著。
「既然我們也很少碰面聊天,妳怎麼會覺得我沒有改變呢?」強老大抓住明悉子的語病追問著。
「你和以前一樣,做個事情都要找理由找原因,很多需要感情用事的地方你一直都太冷靜,講明白一點的,我看你明明很想和我作愛,偏偏幾次下來都只會梗在原點找藉口、找說法,這種事情還要找藉口兜圈子嗎?難道作完了還要給我一堆承諾與交待嗎?我又不是十五歲的小女生。」明悉子喝光了剩下的幾口Rainbow。
一旁的女服務生很快地搞清楚老闆娘與強老大倆人之間的關係後,幫強老大倒上最後一杯12年的springbank純麥威士忌,就識趣地悄悄離開包廂。
強老大拿起酒杯在位子的窗邊望著大阪車站鬧區的街景,仰望著夜色中的大阪車站,車站倒影映在威士忌的透明玻璃酒杯上,強老大一口氣喝光一整杯威士忌,感覺肚子有股翻滾難耐的灼熱感覺,看樣子快要不勝酒力。
坐在強老大一旁的明悉子似乎更是不勝酒力,顧不得拘緊束縛的和服,將強老大的膝蓋當成枕頭躺了下去,昏沉的強老大張開眼睛看到了那張朦朧的臉龐在他眼前,有點像在夢境,他靜靜地從上方俯視明悉子,低頭凝視著這張曾經熟悉但又陌生的臉龐。醉臥在強老大腿上的明悉子雙肩颤動了幾下,強老大望著出了神,很自然地微微傾斜脖子弓起膝蓋,將明悉子的臉輕輕托起,輕吻起明悉子的雙唇,她的雙唇有著羽毛般的輕盈觸感,那帶有果香的口紅唇膏,像極了兒時那一大包棉花糖滿滿的甜蜜回憶,讓人只想貪婪的吮食著單純的香甜。
明悉子微張著眼睛,伸起手抱著強老大。
強老大在她耳朵旁邊輕輕說著:「如果全世界就只剩這一家小酒吧,不知該有多好。」
向店裡服務生問了她在大阪的住處後,強老大扶起了明悉子,走出了這家迷霧の森,店外巷口梅田公園的初秋,開始綻放了稀稀疏疏的早楓,綠裡透黃地在一片青綠當中顯得十分動人。當強老大看到初秋的金黃早楓後,整個人好像也醉了。
第二天,強老大被宿醉的頭痛給喚醒,發現自己躺在下榻的酒店,身上已經著好睡衣,努力的回想,明明要扶明悉子回去她的住處,怎麼換自己醉倒被人攙扶回酒店?他想起來了,的確是明悉子幫他叫了計程車並陪自己回到這間房間,強老大卻一點也不記得回房間後所發生的事情,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抬起了他那疼痛欲裂的頭,爬起來看見窗邊留著一張紙條:
「如果你我有緣,當兩年後洛東落下最後一片紅葉時,我也會在南禪寺的水路閣等你!昨晚,今年的第一片楓葉也落地了,很美,慢慢來會更美。後天你的漂亮女老闆古小姐與你們政府的海外釋股團要去東京,今天中午十二點新大阪車站見。」
失落感很重的強老大看看手錶,已經快要早上十點半了。最後這幾天再忍一下就完成了大阪這邊的工作了。
失落感更重的還有古漂亮。
初楓應該是這種混著黃綠的樣子
紅葉是秋天最美的浪漫,幻化出有如夢幻般不真實的顏色
宇治的紅葉也很美,明悉子與強老大兩年後可以去那裡定情也不錯
庭院造景的秋有股錯落有序的刻意營造
這才是洛東南禪寺
京都洛東的南禪寺:這麼紅透的景只有在楓葉即將掉落的前夕才有,冷冷的氣溫無名秋愁,在溫暖夏天已過的秋末,擬聚於當下的瞬間之美,這麼純紅的葉一年只綻放出幾天,它站在已遠逝的熱情年輕肆無忌憚的酷夏,與即將面對冰冷無情的老澀寒冬之間,它的美就是美在過渡;正處於至中年過渡的強老大與明悉子的故事,不必多做言語,就用這片洛東南禪寺的紅葉開始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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