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你看,敦化南路的車流變多,和一年多前金融風暴時的疏疏稀稀的人潮相比,感覺是不可同日而語,景氣的循環真是有其奧妙,就好像一千條小狗繞著圓圈跑,每條狗都想咬住前面的尾巴而拼命追逐,而偏偏花盡力氣卻又咬不到,哪天這個圈圈的任何一條小狗終於悟出這個道理而不想向前奔跑時,這圈圈的一千條狗立刻會摔成一團,然後景氣這個狗狗cycle就會再度衰敗下來!」強老大心情很好的對jason講一些五四三的歪理。

jason說:「強老大這種比喻很妙很傳神呢!」

強老大又繼續講:「壞的分析師暴露自己的愚昧,好的分析師使你看到愚昧,偉大的分析師使人看到愚昧又同時悟出自己的原型,而湧出最深刻的研究報告,這是三個完全不同的層次,但是這三種人都稱為分析師。」

jason露出佩服的眼神說:「強老大最近好像十分的博學,不知是為什麼呢?」

強老大洋洋得意的說:「沒有啦!我是最近多讀了一點書,我不過把龍應台百年思索的那本書的一段話稍微改編罷了,因為我們公司的添董事最近接了幾個股市的電視現場節目,要我們與關係企業能隨時準備好,要上一些股市現場節目講講投資順便替我們整個集團做做廣告宣傳,前幾次投顧的中一大師已經上去講了幾次,反映很熱烈,所以王董要我也準備準備隨時要上電視當名嘴解盤。」

jason接著講:「上電視解盤,挖哩咧,那沒有三兩三不要上梁山,我們公司只有強老大有那種實力,千萬別一時興起叫我們這種小蘿蔔頭去,我一想到現場實況的播出頭就暈了。」

強老大看著報表對著jason講:「你要多盯著一些被動元件的股價,還有我們包銷的那檔春水堂公司的未上市盤商的報價,我們後天就要定承銷價,你記得跟盤商講要他們壓低報價,還有去盤商那裡放一些壞消息,總之無論如何這兩天的未上市價格一定不能漲!」

jason好奇的問:「我們要怎麼放壞消息,如果只是打打電話那是沒有效果的!」

強老大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春水堂三年前和日本被動元件大廠野村製造所之間的授權糾紛的東京地方法院的一審判決書,你找人翻譯翻譯然後fax給**早報的一位記者叫做夏三蘭,他就會處理,記得拿到外面的便利商店去傳真,而且離公司越遠越好!」

jason好奇的說:「這樣會有麼效果嗎?」
強老大得意的說:「拜託!哪個記者不是這樣胡搞瞎搞的,他們自己還沒買進一檔股票之前,恨不得有天大的大利空,一來是媒體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態,這樣反而可以挖到獨家,二來可以趁低壓低股價方便自己吃貨,三來被寫到的公司一定要出面找記者談,這樣就因此可以建立跟上市公司的來往管道,否則記者如何有辦法跟上市公司高層主管和負責人有對口談話的機會呢?反正幾天後記者吃完貨,自然就會連續幾天寫文章拼命吹捧股價。」

jason恍然大悟的問:「那這樣一來,這個記者又賺到股價差價,又可以因此建立與這家公司的人脈關係,可是一般看報紙的讀者若看到報導而誤判該怎麼辦?」

強老大:「誰叫那些散戶沒知識,活該!誰叫他們沒事亂看報紙!我問你,你多久沒看報紙的財經版了?」

jason抓抓頭髮想了一下:「還好啦!不到一年吧!」
強老大說:「我剛好相反,我一定天天看,因為可以看看那些記者是如何處理自己餵出去的新聞!」
(註:餵新聞:現在的報紙與電視版面與時段因為競爭而大量增加,在媒體工作人力有限的情況之下,有時記者會採用由他人所提供的新聞來填滿版面,這個時候就容易被有心人給利用,散佈一些特定的假新聞或者加以加工的新聞,而有少數不肖的記者就會運用這樣的內容來加以賺取不符合新聞道德的利益……這樣講的夠含蓄了吧!)

「報告副總!」菜鳥研究員屎蛋進來強老大的辦公室。
「報告強副總!這是我今天又修改過的美國經濟展望報告。」

強老大接了屎蛋寫的報告後,毫無表情的仔細閱讀,不時發出「哼」、「哀」的聲音,屎蛋在強老大面前臉色鐵青一動也不敢動的站著,辦公室裡除了強老大的紙張翻動聲音以及強老大jason與屎蛋的呼吸聲之外,已經寧靜到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會聽得一清二楚,只見強老大起身將屎蛋的報告往地上一丟,用他那雙CAMPER的西班牙名鞋在報告上用力的踩,然後跟屎蛋說:
「我用這雙西班牙名鞋踩你的報告算是對你的認真有點稍微尊重與肯定,撿起來!」

屎蛋用顫抖的手與憤怒絕望的表情,彎下腰撿起他寫的報告,眼框的淚水似乎是用強忍的方式將其凝固在眼睛四周,這份報告一個禮拜已經寫了第三次了,第一次強老大連看都不看就丟出來,第二次強老大勉強看完後將報告撕了粉碎,這次第三次竟然被丟在地上。

強老大激動的對屎蛋說:「你現在有三個選擇,一是用力的揍我,我不會回手,你若願意這樣做,我會尊敬你是條好漢,上司部屬做不成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二是像縮頭烏龜回到辦公桌,把東西整理整理遞出辭呈,明天不用來上班!三是你現在坐下來聽我對你報告的想法再做決定…..」

屎蛋楞了一會兒後,在強老大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說:「副總我要聽你說,可是如果我無法接受的話,我一定會揮拳揍你!」

強老大二話不說的書架拿了兩本同業的研究月刊翻開了其中的幾頁,然後對著屎蛋講:
「這兩篇是**證券與**投信的總體經濟分析報告,你翻翻看跟你有什麼地方不同!」

強老大不待屎蛋回答就繼續說下去:「一樣都是垃圾,而且是製造髒亂的垃圾,我請你來上班當研究員難道只是要你當個像同業研究員一樣的垃圾製造機嗎?」

屎蛋搖頭,強老大看出屎蛋有點心志動搖,繼續說:
「像這種數字抄一抄圖表作一作,然後下個什麼:但由於成長率去年逐季攀高,致今年成長率預計將逐季趨緩。這種四平八穩的蛋頭結論,難道是你花了三天的功夫作出來的嗎!這種報告我請個國中畢業生,只要會上網抓資料的人就可以做出來了,屎蛋!你跟他們不同阿,你是我未來要帶回銀行時的首席外匯交易員的唯一人選。」

「我教你!一般你們這種讀了幾年洋墨水剛畢業的菜鳥研究員寫報告就好像是小孩子看A片打手槍,我要的可以立刻提槍上馬大戰三百回合的研究建議,我每天的交易決策至少要下兩百個,我需要的是一個有邏輯、有想法、而且更要有結論與建議的內容,更粗俗的講法是:金融市場是個千人斬俱樂部,不是來這裡小孩打手槍的,這樣比喻你聽得懂嗎!」

強老大突然想起一件事告訴屎蛋:「對了!下個月我們主辦承銷的春水堂公司的股權分散作業,你去找個自己三親等以外的人頭,我給你六張,還想打我嗎?」

屎蛋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強老大笑著講:
「好了,噁心的話我不要聽,你不管寫到多晚,反正明天一早七點上班,我的桌上要有你的新報告。」

jason坐在一旁目睹了強老大這場練兵秀,目瞪口呆的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強老大立即收起嚴肅的表情,笑著對jason說:
「你們以前外資券商訓練人有來這套嗎?」
jason搖著頭說:「我很擔心屎蛋剛剛會揮拳揍你呢!」

強老大微笑說:「放心啦,屎蛋這樣被我磨個一年後,他絕對會變成金融市場數一數二的超級交易員,你等著看我如何建立一支超強的金融游擊隊吧!」

「對了!jason你幫我約春水堂電子的大股東秋董,晚上在敦南那家戀曲195 piano bar,別讓vivian與其他人知道,晚上去happy happy 一下。」

強老大跑到交易操盤室去盯盤,證券公司的自營操盤室是券商裡面最神秘與門禁森嚴的一個地方,由於股票自營商的自行買賣是不用透過證券經紀商(也就是俗稱的號子),而是在操盤室裡面有一條數據專線直接與證券交易所或櫃檯買賣中心連線,所以除了少數幾個人獲准進入外,其他閒雜人等都一概不得進入,像大安的操盤室除了強老大與一位下單助理外,大概只有像jaon與rick等部門高階主管才可以進去,即使像更高層的王董與Buda副董也都是非請莫進的。

股票操盤是件相當有藝術層次的工作,有時也帶點怪力亂神的迷信,反正股市之輸贏與是是非非幾乎是天天上演,有些奇怪的操盤室習俗就讓人嘖嘖稱奇了,像某位大型券商的操盤人規定男同事進入操盤室一律要戴紅領帶,有次他自己忘了戴,剛好也沒人戴紅領帶,於是寧願一整個早上不作買賣操作,結果那天開高走低上下400點,因此丟了飯碗,至今他還是鐵齒地認為是那天忘了戴紅領帶所致,後來他到某投信去當基金經理人後,乾脆在操盤室門口作個領帶盤,沒事放個二三十條紅色領帶在門口。

還有更離譜的是有位操盤人要求所有的人要進入其操盤室之前,一定要洗手否則會帶給他楣運。

還有操盤人看風水看到太走火入魔,要求操盤室一定要沒有窗戶這樣才能聚財,而且最好密不透風才能合乎他風水上的要求,結果每個自營下單助理都作不滿三個月就吵著要換工作,因為沒人可以像他一樣可以長期在那種密室中工作;後來聽說這位操盤人年紀輕輕的四十多歲就中風臥病在床。

當然強老大並沒有這些禁忌或怪癖,只是他也有加強了隔音的效果,美其名是裡面的談話不會被偷聽到,真正的理由是強老大喜歡早上溜到操盤室打瞌睡,暫時避開一些無謂的電話,並可以獲得短暫的休息,強老大操作股票、債券與外匯有個與眾不同的習慣,強老大很少看盤,更明確的形容是幾乎不看盤的,這個在股票投資方法中稱為:「睡覺操盤法」。

強老大一臉倦意的走進操盤室,跟裡面的操盤下單員交代了句話,接著看盤看到哈欠連連,於是跟下單員講:「今天不會有買賣,你回去辦公室等我電話通知後再進來吧!」強老大開了操盤室內的音響放了「蝴蝶夫人」,正聽到普契尼藉由歌劇來描寫那段愛情與宗教的衝突時,vivian突然走進了操盤室,跟強老大講:
「強老大要不要吃冰棒!你不是要告訴我有關內線消息的東西嗎?」

強老大看著vivian講:「所謂內線,就只不過是提早一步知道誰要騙人?如何騙人?你盯著盤看,剛剛我已經叫jason去發佈一則有關被動元件產業騙人的利空,等一下一些被動元件股票就會有向下殺盤的賣壓出來,因為拿到消息的記者會先去放空,然後跟著記者進出的一些市場外圍人士如投顧老師也會知道這個消息,等著看吧!今天被動元件股票一定會支支長黑收盤,然後今天晚報啦、電視的股票解盤性節目啦,以及明天的早報通通會登出這一則假的利空新聞,自然就會誘使更多散戶去賣出,…..嗯…這冰棒真好吃!」

vivian一邊吃的冰棒一邊好奇的問:「什麼是被動元件?」
強老大帶著意淫的口氣,「我最喜歡看女生吃冰棒了。」
接著又說,「尤其是圓的冰棒。」

「所謂被動元件是指一些可以貯存能量或消耗能量之元件,或指元件本身受外加電源作用後,發生電流的變化,其變化情形完全受外加電源的控制。」

強老大精神亢奮的講:「就好像我儲存了好幾天對妳的渴望,受到妳現在吃冰棒讓人遐想的模樣的電流刺激後,我就有如飽滿的電容器,一旦接收到你這個主動元件的誘惑訊號,自然就會產生一些驅動的能量…」
話沒說完強老大的雙手如交流電般的速度抱住vivian,雙手有如自營下單般的靈敏,撥弄著vivian身體的每一個敏感按鍵,而vivian的身體就有如盤面的震盪擺動,那對粉嫩的峰酥在瞬間完成了無數次的艾略特波浪搖擺…突然間電話響起~~

強老大一臉失望的講:「F**!誰來亂,歐~~原來是添總!」
電話那頭的添總說:「強副總你在忙嗎?」

強老大連忙的說:「不忙不忙!一點都不忙!」招手示意叫vivian不要出聲。

添總說:「強副總我跟你講,春水堂公司那邊我去要了3000張的額度,你知道這3000張不是屬於我們公司的承銷額度,這樣講你應該就明白吧!」

強老大回答:「我完全明白….ㄡ…么壽…」原來vivian調皮的半跪在強老大的面前,熟練的掏出了那腫脹的連接器,如佛洛依德的「我的口慾期,無限延伸」般的吸允……

添總狐疑的問:「你說什麼?」

強老大呼吸急喘的回答:「沒啦!我是在說今天盤中的被動元件類股幾乎全面重挫,….用力一點…」

添總說:「強仔….你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強老大說:「阿現在操盤室剛好修電腦,我剛剛叫資訊室的人插座要拔用力一點才會出來,~~阿快一點~~要噴出了~~….阿~~添總我是說今天我們持有的中揚科技噴出漲停,要噴出漲停了~~呼呼~~終於噴出了…」

添總在電話的那一頭說:「強仔你今天聽起來很累,不舒服要多休息,晚上和春水堂大股東秋董的見面不要搞太晚,少年仔身體愛顧…」

強老大:「吼…我是真的很累,謝謝添總關心!」

掛上電話後與vivian對看了幾秒鐘後,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只是強老大心事重重的在想為何今天晚上與春水堂大股東秋董的會面,添總怎麼那麼快就知道,此刻強老大的身體有如今天被動元件類股的走勢一般….一洩千里~~。

到了傍晚,某晚報的證券新聞版一則斗大的標題:「被動元件大廠春水堂電子與日本野村製造所的未定官司,恐怕影響上市審查的進度……春水堂發言人澄清:此一產品授權契約的訴訟乃屬於三年前的已審定終結的官司,且本公司在過去三年來之財務報表中已將其損失與訴訟費用分期攤銷完成,且該訴訟的授權內容屬於低階的0402型產品,本公司目前已銷售中高階產品為主…」強老大看著晚報,心想這個夏三蘭動作還真快,其實這種不利的媒體消息若登的又快又急,就表示記者也曉得這是假消息,藉著快速密集的發佈賺個短空的錢,因為一旦消息獲得澄清,這種情況往望很容易被嘎空上去。

聖誕夜的台北街頭,股市上漲所帶來的財富效果早已掩蓋了九二一地震的傷痕,諷刺的是這場千禧年前夕的網路狂潮似乎將台灣分成災區與非災區,地震災民仍然在組合屋的一角,默默的忍受親人喪失之痛與財富的一夕蒸發的無情,除了因選舉而來的候選人,一陣風的造成短暫的媒體與社會關心外,絕大時間除了少數的慈善團體默默耕耘外,簡直就已經是被台灣主流價值社會給遺忘,無奈的被推向邊緣化;另一方面,金融遊戲的紙醉金迷卻在北中南的都會夜色中如火如荼的蔓延,如今回顧當時的狂飆年代與貪婪的熊熊火焰,常會令人再三慢慢嚼絕與省思,多少英雄好漢與散戶之畢生積蓄皆在那股網路火焰中燒盡,多少不堪回首的貪婪與醜惡,多年以來到多年以後仍將會一再上演。

Vivian問強老大:「強仔!現在有什麼股票可以買嗎?」

強老大睜大眼睛望著vivian說:
「我把群眾心理根據台灣現狀分為幾個階段,因為我長期觀察股市,身邊有許多人會找我諮詢,我將他們的問題分階段來講。」

強老大繼續說:「當股市低迷許久剛剛起來,總會有人來問我!我的**股好不容易少賠一點,要不要賣之類的問題,無論我回答什麼,通常大家會賣。當股市進入初升段時,我會主動打電話給朋友說**股票可以買了歐,我的一堆朋友通常這樣回答:「阿..算了,我現在只敢作作當沖,每天賺點零用錢就好了」,事後他們會來向我抱怨為何沒有講到「強力」買進兩個字,害他們沒賺到。哇咧包生男孩阿。」

強老大打開了便當隨口吃了幾口飯,因為他知道今天晚上的聚會免不了喝酒,空胃赴會恐怕會醉的不醒人事,夾了一塊排骨肉後繼續說:

「當股票進入主升段時,朋友們主動打來的電話就多了,但是通常會問我以前那支推薦**股票很準,可惜沒跟到,現在還可以再買什麼!」

「我通常會還是會繼續推薦那檔**股票!可是他們大部分還是會覺得**漲那麼多了,不敢再買。而當股票進入末升段時,這時我的朋友們會紛紛的打電話給我,主動告知那個**大師買了**股票」

強老大勉強吞了幾口排骨,並簽了幾份交易日報表後繼續對vivian說:「到了這時候我會苦口婆心的提醒漲很多了,要買可以,不要買太多!卻反而會被朋友嘲弄為膽小!」

強老大終於吃完了便當,點起了香煙後接著再說下:
「當股票進入噴出與逃命線時,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三年不見人影的朋友都出現了,他們幾乎會主動打電話給我,而且會主動的跟我講一些匪夷所思、令人噴飯的好笑傳聞,像什麼國安局系統來的明牌,從四大基金來的**黨的選舉明牌啦,當我聽到後會會毫不猶豫的開始賣掉所有的股票!」

vivian感慨的說:「所有的散戶都是很瘋狂的,像我的一堆親戚知道我在證券公司上班,一天到晚要跟我問明牌,有一次被問煩了,就隨便講一兩檔股票敷衍他們,結果那些股票後來幾天竟然拉了好幾根漲停板,你說好不好玩!」

強老大笑著說:「所以股市當熱絡到一個快要瘋狂的地步時,連路邊問歐巴桑明牌都會賺錢!」

vivian假裝生氣的說:「吼~ 你罵我歐巴桑!你才是怪老頭呢!」

vivian笑著說:「說笑歸說笑!晚上不要喝太多!」

戀曲195piano bar 是台北街頭泡沫經濟下的產物,當時台北正流行一陣紅酒熱潮,不論是電子新貴、股市爆發戶等等皆以喝紅酒來標榜自己的高超品味,所以一間間的專賣紅酒bar也如雨後春筍的開幕,當然有些bar的經營也暗藏著些許春色,否則單以紅酒的販售是不可能支撐這些bar龐大的裝潢與購買紅酒的支出。

服務生熟練的打開一瓶79年 Le-pin ,強老大熟練的拿起酒塞觀察其受潮的程度,並將酒瓶中的紅酒對著燈光觀賞其色澤並且檢視有無殘渣,捧住紅酒杯腳後輕輕的搖晃來加速葡萄酒的醒酒動作後,對著秋董說:
「這瓶79年的老酒因為沉睡了多年,恐怕起碼要等個半個小時以上才會醒,不介意我們聊完後再來品嚐。」

秋董笑著說:「不愧稱為大安集團的第一品酒專家,上次去台中和你們Buda副董聚會,我開了一瓶85年的Latour ,他竟然跟我說:晚來先乾三杯,後來還叫服務生來加冰塊,真是破壞了一瓶那麼好的五大酒莊名酒和品嚐的氣氛!」

強老大笑了笑:「有人說富兩代才懂得穿著,富三代才會懂得吃喝,你就不要跟那種暴發戶計較啦!不知秋董一直想約我為何?」

此時三位公關小姐陸續入座,秋董指了一位小姐說:「宣宣!這位是強老大,很懂得品酒歐,你們千萬別用那種對待無知暴發戶的方法猛灌酒!」

強老大連忙打哈哈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啦…」

彼此胡天扯地的講了近一個小時之言不及義之話,雙方都不願主動開口說明真正碰面的合作內容,倒是宣宣忍不住講出來說:
「三位老闆是不是因為我們外人在場,你們不方便講正經事,要不然我們半個小時後再進包廂~~」

強老大識趣的說:「不是啦!是我看到妳這麼的美艷動人,居然連正經事都忘記了,秋董你說是不是!」

秋董只好被迫主動說出來意:「強副總!你知道我是春水堂的大股東,雖然我沒參加經營,不過因為我早年運氣好投資到這家公司,所以剛好就有個三千多張的持股,你們是承銷商應該知道現在春水堂的合理股價在哪裡吧!」

強老大回答說:「起碼100元以上吧?」,心想起碼漲到300元,不過還未清楚對方來意時則用虛問虛答的方式來試探。

秋董聽出他弦外之音:「好了你是內行人不要故意講這種外行的冷笑話了,我今天打算私下轉讓1000張給你們,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講,轉讓價就是用你們所定的承銷價格!」

強老大繼續莊迷糊的對著摟在身旁的宣宣講:「可愛的宣宣!我今天是走運了,遇見你這麼漂亮的人,又有人要讓我賺三千萬元,哈世上哪有那麼好康的事情阿!」

強老大突然停止笑容對秋董講:「這瓶Le pin 也醒夠了,我們小酌一番,我不是笨蛋,你是不是要跟我講條件,你的另一家自己經營的公司大博科技,聽說好像不太樂觀是吧?」強老大從頭到尾都知道秋懂的來意。

秋董苦笑的說:「強副總快人快語,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這樣吧!你只要買五十張大博科技我就轉一張春水堂給你如何!那你只要買到十萬張大博科技的股票,我名下的春水堂持股在上市前通通轉給你,我開的很有誠意了,反正我不是春水堂的檯面上的董監事,要怎麼轉是我個人的自由,另外一家投信的基金經理人我開給他的條件比這個還差呢!」(註:這是法人眾多所謂換單交易的一種最卑劣的方法,換單後的利益完全跑到操盤人私人的口袋裡面。)

強老大聽完不自覺得倒抽一口空氣,猛然將整杯的Le-pin一口喝盡,緩緩的告訴秋董:
「這種好康坦白講我聽了很心動,可是自己沒那麼大的權限,jason今天大家聽到的話就把它忘掉,此外秋董我可以介紹我們母公司銀行的農副總,我保證他的權限與可動用資金更大,而且他對於紅酒與美女的慾望大得多,他一定會答應,而我介紹給你們認識後我會永遠忘記這件事情一直到我進墳墓,我兩天後會請jason給你們牽線聯絡,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雖然辦不到但是一定幫你找到門路,這瓶酒我先買單去了,美人當前不去渡春宵太可惜了,宣宣我帶你出場吃宵夜去,買妳鐘點買到滿,來我們跟秋董與jason說bye bye,你們今晚沒事不要來吵我ㄡ~~」。

強老大裝著醉意摟起宣宣離開了piano bar,到了bar門口突然強老大親了一下宣宣後說:
「好了!妳可以走了,我買妳全場就只是為了親一下就夠了!」

宣宣感到莫名其妙的問:「為什麼?我不漂亮嗎!不吸引你嗎?」

強老大笑著說:「不!你很漂亮,而且也很令我動心,只是我不習慣用買的…..」

強老大帶著些許酒意回到家裡,結束了忙碌的一天,睡前打開電視一看,只見那熟悉的激動高昂的肢體表演,並傳來一些十分親切與令人感動的話語:「~~台股生命力的內容連接到低調中小企業勤奮的興起所帶來上漲與成長的火苗~~」,他的兒子好奇的問:「這個人是誰?」;

還沒聽完強老大已經進入夢鄉,夢裡面那座沉重的金色大巨塔又擋在面前,似乎要壓跨強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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