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繼續講我的故事之前,我必須先聲明幾件事情:
一、我之所以有感而發寫下年少的過往,只是因為近來莫名其妙且找不到病因的腳痛讓我回憶起此生從小到大的衰運
二、我講的事情都是真的,也許有一些事情會有點渲染和簡化,有幾個角色的外號和背景也作點修潤,除此之外,我沒有唬爛瞎掰。
三、唯一保留不寫的是男女之間,畢竟我現在有很棒的婚姻和老婆,沒事寫一些從前的戀情,那是對老婆與婚姻的不尊重。
四、我沒有出書的打算,我的人生不足以當成他人之典範。
在那間學店中學的兩個月,應該是我年少在校園的歲月中最快樂的兩個月了,那間學校不在乎你有沒有去上學,不在乎你考試成績高低,三教九流各種背景的學生都有,反而沒有那種私立貴族中學裡裡外外所流露的那種「假掰」氣息,但好日子過沒多久,轉學考即將來臨,我們這群人不得不重拾課本投入轉學考的世界。
我說過,考試、念書與學習對我從來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如果你問我,這世界上什麼事情最簡單?我會直接回答:考試!因為考試最公平,考試不會因為你長得一臉大便臉就給你不及格,考試不會因為你是黨政高官兒子就給你什麼優惠,考試是這世界上唯一「努力就有效果」的事情。
我們一群五個人去報名轉學考,由於時間緊迫,只好由我和竹雞仔兩人負責念書,其他人則是負責「鍛鍊眼力」,
竹雞仔問我:「你要負責念哪一科?」
我淡淡地回答:「不管哪一科,化學這一科由我負責。」
因為我從小到大都保持一個信念至今不墜:「從什麼地方跌倒就從什麼地方爬起來。」
轉學考不比聯考,當年的監考相當寬鬆,而且報考人數也不多,我們一群人很幸運地都在同一間教室考試,可是麻煩來了,我和竹雞仔的座位恰好是隔壁,而其他人卻散落在教室的四周,這下「安樂仔」、「土豆仔」和「張幹」緊張了,畢竟他們的應考策略就是抄我和竹雞仔的考卷。
就在快要考試的前半個鐘頭,「強仔」出現了,他告訴大家:「一切都搞定了!」
「為什麼?」
「因為幾個坐在國華和竹雞仔後面的考生願意換座位!」
大家心知肚明,強仔勢必又用了最原始與最有效的方法-拳頭去「拜託」那幾個考生,於是大家興高采烈地地考完轉學考,十天後放榜,除了強仔之外,我們其他五個人通通考上了省鳳中,而雄中的插班考只有竹雞仔一個人考上,沒想到竹雞仔為了和大家繼續作伙,竟然捨棄雄中而一起到鳳中報到。
那為什麼強仔沒有考取?
他講的理由是:「沒那個屁股別亂吃瀉藥!」
言下之意是他根本就不是念書的料,何必去擠明星中學呢?
只是大家想都沒想到,一群靠著「互相照應」而混進省鳳中的狐群狗黨,半年不到就應驗了強仔那句話:「沒那個屁股別亂吃瀉藥!」
對了忘了告訴大家,那場省鳳中的轉學考,我的化學成績拿到滿分,所以,在我的高中第一個年頭,成也化學敗也化學。
考上了當然要註冊報到,我們這一群人很幸運地又被編入同一班,高一下開學第一天,我睡眼惺忪地走進教室,差點沒被眼前的景色嚇到。
我看到教室講台旁擺了一個花籃,上頭寫著:
「恭賀黃國華新生報到,學業猛進鵬程萬里.....**強同賀」,正在狐疑到底我的眼睛有沒有看錯之際,只聽到門口有人問著:
「請問這是不是高一八班的教室?」兩位工人模樣的人探頭探腦地問著
我點了點頭之後,又陸續看了另外3個花籃也被抬進教室,分別是
「恭賀竹雞仔新生報到,學業猛進鵬程萬里.....**強同賀」
「恭賀張幹新生報到,學業猛進鵬程萬里.....**強同賀」
「恭賀安樂仔新生報到,學業猛進鵬程萬里.....**強同賀」
在強仔的世界中,轉學新生報到就好像理容院的小姐跳槽,總得要有個好看的排場,就算輸人也不能輸陣,沒有辦法到現場捧個人場,起碼花圈花籃一定要送到。
當天下課,強仔在門口等我們,他笑說著:「本來打算送匾額的!」
現在許多家長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別讓小孩輸在起跑點!」
進省鳳的第一天,我便感覺到學校已經開始盯上我們一群人,等在我面前的省中生涯,似乎被這花籃打趴了。
不只是旅行
作者:黃國華
供應商:商周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0年12月12日
語言:繁體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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