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作春夢的當下接到酒店紅牌漂亮小姐的電話,別說正常的男人都會想入非非,連不正常的男人也會想入非非。
作著春夢的血氣方剛二十歲少男又聽到酒店紅牌小姐的聲音,自然而然就夢遺了,夢遺後的內褲重劃區分成精蟲區與精液區,三十年後航空城重劃開發和學男生夢遺類似分成蛋白區與蛋黃區,不同的是一條是內褲、一個是地皮,相同點則皆是春夢一場。
「啊….」我發出鼻音很混濁、有點喘不過氣的沒有意義的聲音。
「小黃你生病吧?」電話那頭的jessie好奇地問著。
我猜想她大概沒有和同年齡的男生交往過,所以會搞不清楚電話那頭嘟嚨呢喃的詭異的我,畢竟她交往的客人都是中年男人吧!我想。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情?」清醒後的我當然知道酒店小姐會找我這種窮學生,絕對不是腦袋中胡斯亂想的那些情節。
「嚴董要我轉交一些東西給你。」
「明天不行嗎?」睡意方濃的我回答。
「不行,嚴董堅持一定要在今晚拿給你,你知道丙媽那個人,如果不聽她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吧!」
註:嚴董就是丙媽、丙媽就是嚴董,在酒店內她稱之嚴董,若和股票生意有關的話就稱之丙媽,聽說她在政商關係圈內還有另外幾個外號。
若你看過丙媽旁邊那幾個以吃類固醇維生外型酷似山豬的大哥,你一定會同意jessie的建議。
Jessie一個人住在板橋,半夜從公館騎車到板橋只要20分鐘。
「你怎麼住在這種鬼地方?」講鬼地方還真的不是文學上的形容詞,Jessie住在板橋新海路與漢生西路一帶的巷子內,離板橋殯儀館只有五十公尺左右的距離,半夜兩點多接到一個只見過幾次面(外加坐個兩次檯)的女人就大老遠跑到殯儀館附近和她見面,說多詭異就有多詭異,我決定讓機車不要熄火,萬一見到什麼苗頭不對,就可以頭也不回地逃跑。
相當準時的Jessie已經在樓下等我,我看了看站在路燈下的她,確定有影子後才跟她打招呼。
「你幹麼一直看我的腳?」她好奇的問。
「沒事!」半夜兩點在殯儀館前面最好什麼事都不要多講。
「我還以為妳要我上樓到妳家呢?」我鬆了一口氣說,畢竟一個小敏已經搞得我灰頭土臉,萬一又和另一個女人扯上任何關係,恐怕會讓我好不容易才勉強平衡的世界再度向未知的風險傾塌。
「想得美!」在酒店打滾過的Jessie當然知道我話中的意含。
盯著她的腳的同時看到她腳跟旁邊有兩箱小紙箱。
「這兩箱是嚴董要給我的吧!」
她點了點頭。
我二話不說搬上摩托車,打算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一下!」她把我叫住。
不會吧!就算她約我上樓,就算他明示兼暗示, 吃了秤頭鐵了心的我也不想再惹上任何女人了。
「嚴董有交待,要我親眼看到你把紙箱裡頭的東西燒掉。」
「好奇怪的事情,裡面有什麼東西?」
「她說你打開就知道了。」Jessie聳了聳肩。
好奇的我打開紙箱一看,原來都是和炒股有關的交割單、報表、集保股條和帳冊。
「嚴董有沒有說為什麼?」
「你幫他跑這些的都不了了,我哪會知道!」Jessie吐了吐舌頭,她吐舌頭的淘氣模樣和她的外在形象完全不同,在她世故成熟故作高明交際手腕的外衣下,好像藏著一付鄰家女孩的內在。
「還有這一袋現金也是她叫我拿給你。」
我點了點一共有15萬塊,差不多是我幫她打工五個月的薪水。
「她有說這些錢要作什麼用嗎?」夜晚的新海路似乎籠罩在一片迷霧當中。
「她說這是給你的退休金!」
「然後呢?」我足足等Jessie下一句話有一兩分鐘之久。
「沒有然後了!她只有這樣講。」
退休金?還不滿二十歲的我竟然領了人生第一筆退休金,但沒想到,幾十年後竟然再也沒有領過第二筆。
Jessie指著地上的紙箱說:「嚴董還說一定要在天亮前燒掉!」越來越奇怪的指令。
「難道在這裡燒嗎?」我環顧四周,這帶除了有殯儀館以外還有許多棺材店禮儀店,如果半夜在這裡燒這些文件,那未免太瘋狂了,而且說不定還會被巡邏的警察抓進派出所,別忘了那是個戒嚴時代。
我們倆對看了一眼,好像有了妙計的Jessie笑著說:「不然我們拿到十八王公去燒,順便可以去拜拜!」
太瘋狂了!這真是太瘋狂了!然而我卻不假思索的答應了,兩個人好像玩心未抿的大孩子哈哈大笑起來。
只是在當時沒有想到,半夜去荒郊野外執行老闆的任務的兩個人,後來發展出一段在尋常人眼裡相當匪疑所思的關係,以後在二部曲的篇幅中再來交待和Jessie的故事,容我直接把故事回到原有的軌道。
折騰了半個夜晚,回到台北已經早上八九點,睡了回籠覺醒來中午直街殺到人性空間吃飯。
懶洋洋的我習慣性地攤開報紙財經版,看斗大的標題後………
身上彷彿被最致命的病毒在最快的時間內感染,一陣恐慌、噁心、絞痛湧進全身上下所有器官和每一個細胞,幾年前騎車出車禍的那一剎那,都還沒有這一下來的驚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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