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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yoyo談到陳星佑時,整個人彷彿沉耽在昔日的美夢,這場美夢也帶著她昏昏入睡,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小葉聽yoyo講故事已經超過六個小時,故事似乎才剛展開沒多久,不忍心吵醒眼前這位從外表絕對看不出年紀的婦人,尷尬的是,小葉也不敢在半夜時刻一個人離開這座鬼城,也只能坐在房間的沙發打起盹來。

 

   外面傳來幾聲巨響,聽起來像是大樓外牆的磁磚掉落,也彷彿有人從高樓扔下重物,沒多久門外傳來哭泣聲,被嚇醒的小葉大叫一聲,但她不敢走到窗邊眺望外面的情況。

 

   不知道從哪邊飄進房內陣陣的濃濃塑膠燃燒味,以為是失火的小葉急忙喚醒正沉睡在美夢中的yoyo

 

   「趕緊醒來,好像哪裡著火了!」受過訓練的yoyo連忙打開窗戶先讓房間通風。

 

       「少見多怪啦!這濃煙的味道是有人在樓梯間拉k啦!這味道和我當年住在康安社區那個貧民窟一模一樣,看起來我註定大半輩子都得窩在這種貧民窟鬼城啊!」yoyo揉了揉眼睛,熟悉的氣味喚醒了自己。

 

     「我竟然睡著了,你知道,人老了就會這樣,成天活在回憶裡,想著想著就會打起瞌睡來。」yoyo起身從置物箱中取出兩包泡麵。

 

       「以前的我以為變老只是件會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突然之間,發現已經五十歲、六十歲了,身上開始起了變化,腿上開始長起像蜘蛛絲般的青筋,青筋漸漸地變得像藍色的沖天砲,腿上的靜脈在皮下裂開了,靜脈曲張。脖子下巴和乳溝開始出現皺紋。剛開始時不多,只有幾條,都是在早上冒出來的。站在鏡子前面,鋪了再多的粉底都掩飾不住,才發現自己變老了。」yoyo邊說邊煮麵。

 

「要不要明天繼續講?這麼晚了!」yoyo提議。

 

    「在這個鬼地方,晚上最好保持清醒,妳別告訴我,妳想在這個時後離開。」

 

       想到外面的樓梯間的吸毒者,小葉打了個冷顫點了點頭。

 

   「反正,我年輕的時候,精神狀態不怎麼好,他們說我是躁鬱症,也有醫生說我是性成癮症,隨他們定罪吧!趁我現在還沒到老年癡呆,該交代的事情、該講的故事,一股腦地都把它講完吧!總有一天,該遺忘的自然永遠都記不起來。

 

  「對了!我剛剛說到哪裡了?」

  「陳星佑與王銘陽那兩個人!」

 

   「嗯!接下來先說王銘陽和那個陳局長吧!王銘陽是奉了妳父親的命令去接近陳局長,令尊要求王銘陽不惜任何代價,不管什麼手段,一定要取得陳玫儒的信任,而且是絕對的信任。」

 

   「所以,用性愛去引誘對方,也是我父親的要求?」小葉相信這是真的,但身為女兒很不認同父親做事情的拿捏分寸。

  

          瞧出小葉的不屑,yoyo連忙解釋:「別大驚小怪,王與陳兩人說來也是你情我願,只是扮演著命運交付給他們的角色罷了,況且,至少陳玫儒當時過的也挺快樂的才對,四十幾歲的中年女人,還能享受年輕力壯的小鮮肉,嘿嘿嘿!」yoyo的口氣聽起來有點忌妒。

 

    「王銘陽這個小鮮肉,他本質上是個低劣的人,沒什麼內涵又自私自戀的人,但卻顯然是個比我更能幹的人。」

  

    「不過!我可一點都不會感到忌妒!」yoyo嘴巴說的和身體所表現出來的,就算小孩也看得出來兩者之間的差距。

 

    「為什麼?」雖然和故事無關,好奇心大起的小葉追問下去。

 

      「看起來妳不相信,但是,那時候的我也剛認識了陳星佑啊!」提到陳星佑三個字,yoyo的神情立刻透露出少女初戀般的羞澀。

 

       「莫非,妳和陳星佑之間所發展出來的不倫關係...」小葉知道說錯話,立刻糾正:「我是說妳們的感情關係,莫非也是我父親刻意安排的嗎?」

 

         yoyo搖了搖頭:「不是的!別把妳父親想得那麼遭,妳父親只是一股熱忱,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實踐他自己的理想。」

 

          「理想?」故事聽到這邊,小葉實在無法想像自己父親有什麼理想可言。

 

         「當年,很多後段班私立大學已經停擺,空著大量土地閒置擺爛,另一方面,房價又飆漲到所有的人都買不起,他之所以和陳星佑合作,就是想建立範例,把學校的閒置校舍土地改建成平價住宅,一來可以解決因為少子化而停擺的學校過剩問題,二來藉由大量平價住宅讓多數人買得起。」

 

        「只可惜,這中間有太多的貪婪,把一樁好事搞成臭不堪聞的超級弊案,唉!」

 

           「那我父親到底為什麼安排妳到星友營造呢?」小葉打算把故事引導到事件的細節。

 

         「妳父親把我安排在陳星佑的身邊,用意其實很單純,他只是希望擺個眼線在陳星佑旁邊,確保自己不會變成局外人罷了!」

 

    小葉搖了搖頭表示聽不太懂,yoyo笑著繼續說:「妳這個有錢人家出身、三十歲不到的小女生,當然不清楚商場上的險惡,也不必搞清楚啦!反正妳繼承家族龐大企業的股權,夠妳隨心所欲追求理想,不需要把自己陷入爾虞我詐的世界。」

 

        「妳爸當上校長,這個位置說重要的確重要,學校的土地開發涉及太多利益,說不重要嗎!一不小心他就會淪落為陳星佑的橡皮圖章,凡是土地開發就一定有弊案,有弊案就一定有人負責,妳父親必須全程掌握陳星佑的一舉一動,否則只會讓自己成為最後的代罪羔羊。」

 

     「我還是聽不懂?」小葉只是工學院畢業的小小女阿宅。。

 

        「故事慢慢聽下去,妳自然會懂。」yoyo看著滿臉疑惑的小葉說下去:「但妳爸爸並沒有要求我出賣肉體去色誘陳星佑,這點,妳一定要記住,他雖然在男女關係上也搞得不清不楚,但他絕對不會逼良為娼的。」

 

             可是王銘陽與陳玫儒又該怎麼解釋呢?小葉實在無法分辯這兩種關係之間的異同。

 

        「是我第一眼就愛上陳星佑的!」yoyo低著頭紅著臉輕聲說出。

  

           「在我二十歲那年,失去了把我呵護著好好的父親,又失去了青梅竹馬的初戀男友,當時我一個人在日本,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支撐我的世界的兩大支柱剎那間崩潰,只能用世界末日來形容,我一個人在日本打工討生活....」yoyo泣不成聲再也講不下去。

 

       「要不要休息睡個覺,明天繼續說?」

 

        yoyo揮了揮手。

 

      「所以當妳看到在職場上叱剎風雲宛若強人的陳星佑,妳產生的所謂的移情效應。」小葉揣測著yoyo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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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nddealer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