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到學校學務處註冊組寫幾張表格便可辦好休學手續,我以最快的速度辦好手續,無須經過系主任同意這個規定,大概是某種程度上的「自力救濟」吧!

 

我花了一年半的歲月苦讀才進來,卻只花了一個半小時就滾出去。

 

嗯!應該說是「轉進!」

雖然暫時躲開退學的風險,但我卻一點都快樂不起來。

 

雖然只要等兩個月後寒假結束,我便可以立刻辦理復學,但是因為所有必修科目都有「擋修」的規定,也就是如果該科目上學期的學分沒有拿到,便不能繼續修該科目下學期的學分,所以復學後的大一下學期,我只能修體育課與通識科目。

 

我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並不是為了什麼面子問題,畢竟唸書是百分之百屬於自己的事情,沒有什麼道理讓其他人聽我嘮叨這些對他人沒有意義也沒有興趣聽的瑣事,本來是想打算告訴父母,但如此的舉動除了讓他們對我再度喪失信心以外根本毫無助益,雖然會因此多讀一年大學,但自己算了一下,一個多月以來,靠著那個老玻璃賠償我的三十萬當成炒股資本,現值也滾到六十萬,外加替丙媽打工每個月幾萬塊錢的薪水,多讀這一年的錢絕對可以自行籌措。所以也不用跟他們講這些傷腦筋的事情。

 

其實,重點是沒有人可以講,號稱「女友」的yoyo早就不知蹤影,被人誤會成「女友」而引來吃醋風波的小敏,兩人之間說穿了也不過只是「炒股的創業夥伴」,男女之間的金錢和感情之間那條紅線,比k線中任何什麼支撐線來得重要也來得險峻,股價跌破支撐線後還會反彈,男女若跨過那條紅線可就大崩盤了。

 

這些事情難不成可以和丙媽或酒店的小姐jessie講嗎?他們和我是不同事情的人,因為休學而困惱落寞肯定會被她們恥笑,一如我無法理解她們搶客人所引起的恩怨。

 

 室友薛哥呢?算了,他也為了準備期末考搞到焦頭爛耳,更別提對我完全不諒解的郭郭了。

 

這時候才驚覺原來自己完全沒有朋友。

 

 別間學校或許比較正常,但台大卻是間同學間彼此疏離的學校,一來位於首都市中心,每個同學都很容易在這個大都市找到校園以外的樂土,且大部分學生來自同一個都市-台北,上課下課出門回家宛如上班族來去匆匆,加上相當自由的選課,每個同學所選的課程都不一樣,在課堂上不容易遇到熟悉的同學,反倒是一堆選修的別系學生甚至旁聽的校外人士,因此塑造出學生彼此間的疏離感。

  

打完工半夜十二點多走回宿舍房間,我努力想抹滅這些接踵而來的事情在腦海中烙下的寂寞刻痕,我努力想要入睡,但我很明白恐怕是不可能了,我起身開燈看了看還在挑燈夜讀的室友薛哥,正想出去巷口買兩碗麵回房間吃宵夜。

 

一陣電話鈴聲劃破了寧靜的夜晚,原來台北市此刻還有另一個睡不著的人。

 

「小黃!你現在有空嗎?」 電話的那一頭傳來小敏的聲音。

有空!當然有空!此刻的我簡直是全台北最有空排行榜的冠軍,而且看起來還得繼續蟬聯大半年以上。

 

「我好像有點發燒,你能不能到藥房幫我買包藥給我。」 小敏的聲音透露出來的似乎不是生病的虛弱,寂寞指數破表的我對於同樣寂寞的聲音最為敏感。

 

見鬼了!身為護士的人感冒生病竟然要小鬼頭男生幫她買藥,打死我都不相信。

 

    如果不去,實在很沒人情味,去的話,人情味就會蛻變成情人味。許多男生總是搞不清楚人情味和情人味之間的差別,但更多女生也永遠學不會釋放人情味與釋放情人味之間的拿捏。

 

    從公館到大直只有一條中山北路,一路上的紅綠燈很多,所以要改變心意的機會也很多,我告訴自己只要碰到紅燈就掉頭回去,但是一路上卻都是綠燈,只好一直向前騎。

 

    連紅綠燈都沒有辦法阻擋自己跨過那條模糊又清楚的男女界線。

 

    ……十八禁內容  馬賽克處理……

 

   「你仍然把我當小弟弟嗎?」 我居然問出這種愚蠢問題。

      小敏翻身面對我噗哧笑了出來:「笨蛋!那我們剛剛在一起幹嗎?作雙人瑜珈還是有氧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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