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規定是規定啦!有些公關很堅持,有些公關只要價錢談妥就可。」
「很堅持!怎麼說?」王銘陽雖然風流,但很少到這類場所的他相當好奇。
老羅刷著存檔在手機的公關公司所提供的公關女郎照片說:
「照道理講,女人如果不是缺錢,誰想幹陪酒這活兒,但還是有少數的公關,也許是沒那麼缺錢,也許只是單純剛下海,也許還真的是人妻只是出來賺點零花,要搞上手的確有點難度,你也不能灑大錢擺土豪,有些人不吃這一套,這就要看我們客人的手腕了,但也就是這樣,找公關小姐才會種談個小戀愛的感覺啊,虛情假意搞點小曖昧,比真的去談戀愛有趣多了。」
看著聽得津津有味的王銘陽,老羅故作神秘狀地說下去:「嘿嘿嘿!等續攤時再告訴你啦!來划拳!」
「六連啊、八仙、...」
「七巧啊、四逢、單操啦...」
王銘陽與小曹痛快地划著台灣酒拳,他們倆在各自的未來異國歲月,想高興地划場台灣酒拳可不容易。
「三號包廂,外面有三位訪客。」聲音從貨櫃屋內的喇叭系統傳出來,這類改裝過的包廂,基於客人的隱密性,餐廳店家是不會讓來訪的客人擅自走進包廂,而是透過廣播系統通知包廂內的客人,由客人透過監視器確認來訪客人無誤後,才能打開包廂房門,
老羅看著監視器畫面,確認是自己熟識的公關小姐後才打開門,喜孜孜地說著:「總算來了。」
小曹正在唱著Tizzy Bac的《Sideshow Bob》
《....不是有話不說,是有些痛處只能微笑以對。現在過得不錯,只是有些夢想遺失了…..》
門一打開,小曹看見為首的那位女人後,手中的麥克風鬆脫掉在地上,匡噹一聲巨響,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喘不過氣來,他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但現實中,從那一剎那起,他的世界立刻崩潰。
「你是看到鬼嗎?」在門口的老羅笑著問已經呆滯的小曹。
「怎麼會是你!」王銘陽也立刻認出了走進來的女人。
穿著一身黑色連身窄裙洋裝,略施薄妝的女子,哎呀一聲留下一句:「不好意思走錯房間。」後便匆忙掩面奪門狂奔離去。
這個應老羅邀約前來陪酒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吳思慧。
好一陣子才彷彿從惡夢中清醒過來的小曹,二話不說立刻衝出包廂直奔餐廳門口,在人來人往的餐廳四處東張西望,怎麼看也看不到吳思慧的蹤影,失魂落魄地抓起餐廳小弟詢問,才知道吳思慧早就已經跳上在外面排班的計程車走了。
二十分鐘後,吳思慧傳給小曹一則LINE
『曹先生,很抱歉打擾你唱歌喝酒的雅興,作我這一行的最忌諱碰到熟人,既然大家在這種地方重逢,我想自己也不需要再掛什麼假面具,是的,我在陪酒,女人擺脫貧窮有一萬種方法,但這是最糟糕的一種,我不想替自己辯解什麼,犯不著啦!
這樣也好,讓你認清楚我這個人,認清我這裡沒有值得你追尋的意義,更不值得你浪費時間,認清現實是殘酷,我本來還奢望著自己能短暫存在你的腦海,留下一個清純美好的記憶,讓你在幾十年後偷偷對著小孫子說,你阿公當年曾經談過一場小小戀愛,美美的沒什麼結局。
這樣也好,現在連這種卑微的心願也破碎了,未來的你可以語重心長地勸戒子孫,你阿公當年差點遇人不淑,交女朋友可要睜大眼睛囉!
這樣也好,大家玩了一場不怎麼好玩的遊戲,大部分的時間都只是各自玩獨角戲,沒有對話,沒有激情,噁爛的全劇終不完美的Emding。
這樣也好,你就此斷念,勇敢地去歐洲拜師學藝,許多成功的企業家都是經過一番挫折才歷練出來,我剛好可以當作你的挫折,一個不致傷筋動骨的小挫折,把恨我的力量換成學習的動力,拜託。
這樣也好,雖然我沒什麼資格評論你,但我相信憑你的雙手,一定可以開創出一片天空,上帝讓你遇過最壞的女人,自然會補償你,到時候,自然有適合你的真命天女出現。
我只剩一個更卑微的心願,你可以忘記我,更可以咒罵我,但你千萬不要基於同情再來找我,不管多糟糕,我還是想要靠著自己僅剩的最後一點尊嚴把日子過下去。
SO LONG』
小曹坐在車水馬龍的道路分隔島嚎啕大哭,王銘陽拍著小曹的肩膀好言相勸:
「我們應該是認錯人了,我印象中小慧個頭比較矮啊!你酒喝太多了啦!」
小曹打開手機的LINE給王銘陽看,哽咽著說:
「她為什麼叫我曹先生?」、「她為什麼叫我曹先生?」、「她為什麼叫我曹先生?」
一整個晚上,小曹重複地問著這個問題。
「你真的要坐在安全島上喝酒嗎?」王銘陽問著。
「好吧!咱兄弟就在大馬路上陪你喝到掛為止啦!」
喝到三更半夜,跟著小曹一起醉茫茫的王銘陽還不知道其實自己也即將大禍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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