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汽車無視暫停洗車服務的告示牌強行闖入小曹的洗車廠,小曹只好放下手邊工作趨前對著搖下車窗的駕駛堆著笑臉:
「對不起,因為停水,所以無法洗車。」
只見一個帶著墨鏡帶著口罩的男子不聽勸告逕行把車停在洗車機器內,東張西望後才把墨鏡口罩拿下來。
「你為什麼要扮成這付德行?躲債嗎?」那男子不是別人就是王銘陽。
王銘陽苦笑著說:「看起來我又要來你這裡窩上好幾天了!」
與陳玫儒的上賓館誹聞八卦鬧上新聞後,家裡以及星友體育中心附近隨時都有一兩組記者等著要堵王銘陽採訪,連續一周,他被媒體形容到「種馬」、「熟女的小鮮肉」的不堪程度,而且就在今天早上,陳玫儒的老公還在臉書上揚言要告他,好不容易已經退燒的新聞又被炒紅。
「那些政治人物只要傳出誹聞八卦,到最後就是把老公或老婆搞出面公開力挺,裝出一付家庭和樂的曬恩愛模樣,反正千錯萬錯都是外面的小三或小王的錯。」深怕被認出來的王銘陽很迅速地鑽進小曹工廠內的小房間。
「更好笑的是,那些政客要是出了什麼紕漏,媽的,就只會躲起來,然後把媽媽請出來開記者會說自己小孩很乖,都是別人亂罵抹黑,五六十歲了還一付媽寶模樣。」
小曹笑著說:「你是指市長囉?」
「我可沒說是誰,反正台灣好多個市長。」王銘陽伸伸舌頭。
躲進小房間的王銘陽確定擺脫狗仔後鬆了一口氣,好奇地問著:「好好的,幹嘛暫停洗車美容,嫌錢太多懶得賺嗎?」
「沒辦法,已經大半年沒下半滴雨,水庫宣布分區供水,像我這種洗車美容業只好第一個被犧牲。」
「講到停水,只能說yoyo真幸運,她設計的房子明明一交屋就有水壓和漏水的問題,現在停水了,一切問題就可以丟給政府。」王銘陽說著。
「一見面就聊到她,可見你真得是對他舊情難忘啊!」
王銘陽有點不高興:「不可能啦!她現在已經快要生小孩了,而且,說實在的,我的確是匹配不上她啦!妳看看對面那一整排大樓,幾乎都是她一手打造催生,她注定是那種在上流社會不停地往上爬的女強人,不像我,還真的如媒體形容的種馬,只能依靠女人的成功或失敗過活著。」
「別那麼悲觀,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唉!」
「看你唉聲嘆氣的,也不過停水,又不是世界末日,你就當作放自己幾天假。」
小曹搖搖頭神情凝重地又嘆了一口氣:「事情才沒那麼簡單,我這座工廠的房東,看到我的生意變好、附近人潮車潮越來越多,竟然開口要漲我的房租。」
王銘陽答:「其實這也正常啊!」
「但是房東要求月租從五萬漲到三十五萬,這已經擺明要趕我走。」
「三十五萬?坑人啊!」
小曹點點頭:「我工廠一個月大約淨賺十五、六萬,如果他要漲我個十萬八萬的,我也許還能撐下去,但一口氣漲三十萬,我只能關門大吉了,可憐的是在我這裡打工的那兩個孩子,好不容易他們的技術慢慢上手了....」
房價上漲導致房租跟著上漲,許多房東的貪念也跟著水漲船高,這是台灣普遍的現象,但這些貪得無厭的房東往往也是造成商圈沒落的主因,譬如天母譬如台北東區譬如台中火車站前,天價的租金嚇退了原有商圈的店家,房東也許為了面子也許單純基於貪婪,寧可空著店面打死不降租金,商圈內一間又一間的老店陸續關門,來商圈逛街消費的客人便越來越少,惡性循環下去直到整個商圈步入蕭條一片死寂為止。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有朋友幫我在省道附近找了個空地,離這裡距離五六公理,地點不是很好。」
「要不要我幫你到星友集團問一問,說不定可以找到地點比較好的店面。」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也還在考慮要不要繼續作下去,前一陣子,我以前服務的大汽車廠和義大利某個頂尖的鍍膜烤漆公司合作,對方願意提供一個自費研修的名額給台灣這邊的相關人員,結果,我老東家因為預算的關係,無法用公費支付研修費用,原本打算放棄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研修名額,我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去和老東家商量,希望能幫我報名,當然一切費用由我自己支付。」小曹說著。
「老東家答應了?」
小曹點了點頭繼續說:「那間義大利廠商的創辦人在我們烤漆鍍膜界中屬於大師等級,除了義大利員工外,他的技術是不外傳的,只是最近幾年,義大利那邊的員工沒事就搞罷工,別說學他的技術,連班都懶得上,所以他才想找幾個亞洲這邊的合作廠商,提供幾個學徒名額,除了技術傳承外,那位大師應該也是打算在退休前找到幾個亞洲市場的合作夥伴,透過技術轉移,幫他們公司推銷更精密的鍍膜產品吧!」
一堆專業名詞雖然讓王銘陽聽得有點頭昏腦脹,但他還是抓到重點提問:「自費研修?多少錢?」
「四百萬含吃住!研修期間兩年。」
王銘陽有點訝異:「難怪你的老東家不想出錢,四百萬!可以在對面買間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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