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點,也是校長交辦的,我透過兩個專門接低價中國觀光團的導遊,然後叫團員刷三萬,我就當場退還三萬二的現金,那些參加低價團的中客,有的人還為了多賺這兩千塊錢,連他們家人朋友的支付寶都掏出來刷呢!」王銘陽答著。
「你不怕導遊出賣你?」yoyo依然不放心。
「那幾個導遊是中國人,中國那麼大,連我都找不到,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誰能查得出來,就算查出來,收受中國的政治獻金,倒楣的也是市長,不是我,誰叫他整天標榜什麼兩岸一家親。」王銘陽得意洋洋地說著。
「好!那麼陳枚儒那邊呢?你應該沒留下任何證據吧?」葉國強問著。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把錢交在她的手上,一開始我就是根據校長指示,是開了個自己的個人帳戶,然後把錢放進去,印章存摺提款卡都交給她,後來校長你交代把錢撤走之後,我就把存摺印章提款卡全部拿走,一千多萬的錢也存回基金會,葉校長應該可以作證。」
「你開口校長指示閉口校長交辦,怎樣?難道這個時候你想反悔抽身不成嗎?」yoyo聽起來一點都不痛快於是頂了王銘陽幾句。
面對已經是陳星佑的如夫人的yoyo,王銘陽也只好隱忍繼續說:
「別誤會,姚總!倒是有一點比較麻煩,有幾筆款子是拿現金給她,由她轉交環保局長,就是有關環評那個案子,其他幾筆則是透過某種隱密的安排交給現任局長范綱峰。」
「隱密安排?連我也不能知道嗎?」yoyo不太高興。
「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啦!」陳星佑安撫地說著,接著想了一會兒後判斷:
「陳枚儒不會自爆自己替他人行賄吧?更何況她也沒有金流的證據來指控這筆錢是透過王銘陽給的。」
王銘陽哼了一聲說道:「很難講,陳枚儒這個人簡直可用瘋狂來形容。」
葉國強點頭表示頗有同感,把狀況大致推演了一遍後就宣佈散會:「yoyo你挺個大肚子,你和陳董就先回去休息吧!」講完話後突然話鋒一轉問起yoyo:
「對了!這批和諧住宅,我們公司的餘屋還有幾戶?」
「實際戶數我沒有背下來,差不多還有三百多戶,反正這個時候很搶手,我們打算拉高價錢到每坪二十五萬才慢慢地脫手。雖然承購戶的買價是每坪10萬元,但市價已經從交屋前的18萬悄悄地漲到22~23萬,更何況我們公司的保留戶都在景觀比較好且建材也比較好的第一期,沒理由急著賤賣啊!」
「陳董!我認為我們應該作最壞的打算,趁弊案的火還沒燒到我們身上之前,趕緊將公司剩下的餘屋清一清,而且越快越好。」葉國強並非星友營造的經營者,所以只有建議權。
「有這麼急嗎?校長,你沒有在第一線,所以才沒感受到客戶那股搶購的熱潮啦!」yoyo搶著回答,連葉國強都感受到她隱然躍居集團老大的企圖。
「為了公司存活去下,我認為還是得趕緊出清套回現金。」葉國強不理會yoyo,還是對著陳星佑提建議。
陳星佑毫不思索地否決:「老葉,不必那麼悲觀,我們剛剛不是就已經討論過了,這把火是燒不到咱們身上的,餘屋還是按照原訂計畫,每坪還是開價25萬,頂多就是加快賣屋的速度。」他在咱們兩字上加了重音。
葉國強愣了一下,再也不想多說什麼。
目送了yoyo與陳星佑離去後,只剩下葉國強與王銘陽兩人,聰明的王銘陽知道老闆應該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這個yoyo連校長都不放在眼裡了。」王銘陽替葉國強感到委屈。
葉國強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盯著王銘陽許久後才回答:
「一年多來,你從這個案子也賺不了不少錢了吧?」葉國強的語氣很嚴厲,王銘陽大吃一驚:
「每筆帳我都有向你報告...」
葉國強並沒打算聽什麼辯解的話:「我前一陣子和幾個朋友收購了一家位於上海在中國排名前五名的體育用品通路商,如果你有興趣,過完年後,我可以安排你去幹執行長。」
「那不就回到我的老本行了?只是無功不受祿啊!」聽到大公司的CEO,王銘陽有點喜出望外。
「先別得意,前提是你得犧牲一些東西!必要的話,你要有坐桶仔(註)到上海就任的心理準備。」
註:桶仔:以前在台灣被通緝或事先畏罪潛逃的人,都會搭漁船偷渡到中國,當時稱這種專門載偷渡的船叫作桶仔,到了現在,這種事先潛逃到中國或外國的行為就被通稱為「坐桶仔」。
「除了金錢與人身自由外,要我犧牲什麼都無所謂啦!」王銘陽先把醜話講清楚,意思是萬一要自己去頂罪坐牢,這可不幹。
葉國強笑了笑:「你挺聰明的,放心啦!整件事情不至於惡化到必須有人去坐牢啦!我要你犧牲的是你的名譽,也就是有關男女之間的不倫....講到這裡,我應該不必再講下去了吧!」
沒什麼選擇餘地的王銘陽毫不猶豫地答應。
葉國強看著修車廠門口的監視器,交待小曹務必把今晚錄到的所有影片刪光這才放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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