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幹事耕讀筆記- 日本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空ばかり見ていた （看著天空）中文書名：流浪理髮師  吉田篤弘

      之前沒有讀過吉田篤弘的小說，據書上的簡介，他出版過十本小說，也作詩、俳句、短歌、寫劇本與專欄，算是多才多藝。封底的簡介寫道：「吉田篤弘擅長穿過時空與場域、透過不同的人物組合與觀點，跨立於寫實與魔幻的界線，將各個故事間的細節隱然地連結起來，描摹出整部小說的主角或核心主題。這些看似獨立的片段，又在細微之處擁有不言明的關連性，亦為讀者帶來一番解謎的樂趣。繼驚人之作《78》後，吉田篤弘再度展現貫連故事的長才，此二書的精彩技巧，被譽為堪與日本當代劇場界巨擘野田秀樹的戲劇技巧媲美。」因為好奇就拿了這本書來讀。

         我得說實話，從第一篇「七把剪刀」用小孩旁觀的角度介紹這位貫穿全書的角色–理髮師、北斗之外，從第二篇起我讀得有些悶，blue的調調與幾片穿過blue調調、blue天空的陽光，每篇中都有天外飛來一筆、跳tone的轉折，一開始讓我覺得很不適應，到後來也習慣了。我讀小說類的書，一向一氣呵成，不斷斷續續，而流浪理髮師我中間斷了三次跑去讀別本書。

         一直到倒數第三篇「漫長的周三假日」我才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可能是我還算個愛讀書的人，所以對這篇主角圖書館員–凸額頭女士對待書的心情也特別能體會…「書本是邂逅瞬間的奧妙。」「圖書館員可分成兩類型，如果把圖書館視為一座森林，一種是在森林中摸索前進的獵人型；另一種則是窩在山間小木屋裡，每天只顧在家點觀測的隱士型。至於我，無論是工作內容或天性，很明顯的都屬於獵人型。沒事也愛穿梭在書櫃間，看著一本本書背上的文字忍不住傻笑。」就是這一段，把我重新拉回來讀這本小說，我也常望著一整架的書、心裡那種尋寶與雀躍的快感，與書中這段的描述很類似，我相信吉田篤弘一定也是一位愛讀書的人，才能把這種感覺完完全全寫出來。

  「漫長的周三假日」是寫一個喪偶的中年女士藉由閱讀的自我療癒，最後頓悟走出陰霾的過程，是我文學的書讀得少的緣故，我到這邊才習慣了作者常有的天外飛來一筆，與每篇故事那一開始覺得不相關卻又硬扯進主人翁「北斗」的特色。

      有時北斗只是故事提及的人物、甚至是故事裡書中的人物而已，而第一篇與最後一篇是相互呼應的，第一篇前面提到，是由孩童的角度介紹這位原本在法國學默劇因父親過世返國繼承家業的理髮師北斗，沉默的他帶有一些神秘色彩，有一天他忽然去流浪，替更多的人理髮，也留一下更多神秘的疑問！而最後一篇則是從北斗第一人稱的角度為讀者解開了之前的神秘與疑問，也把全書一直會提到的主軸「空ばかり見ていた （看著天空）」再次凸顯出來。

       仔細想想，抬頭仰望天空的類似情節，不論是書籍、電視、電影等傳播媒介，總是有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可以寫到這個橋段，但人、或者說你、我、他，究竟是為了什麼看著天空？想事情、發呆、悲傷、快樂、看太陽、月亮、星星、流星、甚至是飛機、鳥…！看著天空最後是更生氣、更難過、更快樂、或什麼事也沒發生，還是轉換了心情、頓悟、想到了該怎來該怎去？看著天空，著實令人無限想像…。

       我的文學底子不深，這本書實在不敢妄下斷語，然而就直指人心的層面而言，作者做到了，我想，偶爾我也會想望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