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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再度聞了車上的那股香味，那是一種融合了香草和鮮花芳香的特殊比利時香水，全台灣會抹這種香水的人大概只有藍瑞克，小茹已經兩年多沒有聞到這股味道了，突然在強老大的車上聞道，那感覺簡直是他就坐在副駕駛座那裏，沒想到對他的思念還是如此的強烈。
「藍副總最近還好吧？」小茹忍不住脫口而出。
葉國強怎麼可能會懂得這個在他心目中永遠的小妹頭小茹那種九拐十八彎的心事。
「還好！沒有意外的話，過幾個月就可以去接任子公司的總經理了，剛剛才搭我的便車到中央銀行去開會呢！」
小茹猜的果然沒錯。
「小茹！我很少有機會可以單獨與妳講講話，我戴你到機場後也得趕緊回公司開會……」
「強老大！不然你就放我在路口下車，我自己坐計程車去機場就好了，反正今天已經來回機場好多趟！」小茹把今天清晨的糊塗事情講給強老大聽，也一併把早上在大發銀行聽到的壞消息告訴強老大。
一直到剛才還滿口輕聲細語的葉國強，聽完以後闔上眼睛，仰起臉龐，那副神情，彷彿在努力回想一件遺忘已久的事情似的，然後用一種肅穆的語氣說出：
「博發這家公司的生命被一點一滴的榨乾，死亡的過程拉長了，足足多撐了快兩年之久。她到處借錢，連我們大信也無一倖免，算了，妳在大發擋這個案子也擋了一年，這種擋人財路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讓妳去幹。」
「我沒有把該擋的事情擋掉，對不起。」
國道從台北到桃園機場的風景完全沒有觀賞的價值可言，當葉國強陷入一陣沉默，小茹也不敢亂搭腔，身旁的老長官彷彿巨大的讓人有股壓迫感，不再有幾年前那種一起捲起衣袖在交易室帶著她衝鋒陷陣的殺氣和英姿。
「小茹，妳到新加坡樟宜機場出境大廳後，有一個叫做淺野明悉子的日本人會去接機，她會安排一些有關下個禮拜妳們大發銀行股權私募的事情。」
「咦？不是去博克萊銀行和英商布打銀行嗎？」小茹聽出事有蹊蹺。
「一樣還是這兩家承銷銀行，也一樣把面額四十億私募增資股各承銷二十億給這兩家承銷商，而這兩家承銷商會把大發的增資股賣給他們的兩家私人基金客戶，只是本來要賣給大信銀行曼谷分行受託發行的認股權證基金和另一家香港的私人基金，現在改為先承銷給博克萊銀行受託新加坡冷綠公司全權委託基金，然後才在次級市場賣給原本的客戶。」
強老大壓低聲音說：「妳知道的，大信銀行曼谷分行受託發行的認股權證基金和另一家香港的私人基金其實就是大信金控旗下子公司大信租賃所投資的，兜這麼一大圈只是要避開購買大發銀行超過5％股權以上所必須申報的麻煩。」
「我們大信已經投資大發5％的股權，如果要加碼買進，除了要向財政部申請以外也必須同時公告，這樣一來，競爭對手大安金控一定立即跟進申請，且財政部那邊一定得秉公處理，這種結果就會變成有買跟沒買一樣，花了大筆的鈔票卻要和對手共同持有一家銀行。」
「可是我們吳董不是這樣告知的，他說這次大發銀行股票私募的那兩個買家是他的好朋友，到時後會支持他續任董事長的，這次私募的目的是為了引進所謂白馬騎士的。」小茹講話的語氣已經充滿著疑惑了。
「我騙他的！」講到公事的葉國強徹底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顯示出身為大型金控總經理所該有的氣質與態勢，小茹竟然不敢轉頭去看駕駛坐上的老長官。
「我不懂，那新加坡冷綠資本公司的角色到底是……？」小茹忽然覺得沒有勇氣繼續問下去。
「反正一切合法，妳協助大發銀行將股票賣給冷綠公司這家外資，而這家冷綠公司完全會委託博克萊銀行發行好幾個私人基金，這些私人基金規模總和就是四十億元，這些私人基金的受益人資料，那個淺野明悉子會給妳一份，博克來銀行和英國布打銀行那邊，她也會處理的很妥當，這種作法，反而比較不會落人口實，到時候萬一主管機關來查，大信金控是透過新加坡的次級市場買進大發銀行的股票的，而賣出的冷綠公司和大信金控、大發銀行、吳董、大信古家甚至我和妳，完全沒有一點關係。」
「那你怎麼向吳董交待，你叫我大發銀行，當初抬面上的理由是幫吳董鞏固其董座位置……」小茹聽了這些倒抽了一口冷氣。
葉國強打開音響播放著華格納的「諸神的黃昏」，緩緩地說：
「不必交待！海洋還會怕被大雨淋濕嗎？戰場上比得是誰大誰小，你們吳董以為把大發銀行總經理位置許給我，我就會放棄替大信古家打這場消滅大發的戰爭，別傻了！」
「至於妳，兩個月後就可以回大信金控，妳想要哪一個位置？哪一個單位？多少年薪？都隨便妳挑！當然藍瑞克的單位就例外了，這一年多辛苦妳了。」
車子終於到了桃園機場，葉國強拿了一包公文信封給小茹，驅車離去前丟下一句話：「不要又讓呂安琳把妳帶壞喔！這些讓妳去新加坡零用。」
望著已經走遠的老長官車子，小茹打開信封一看，一萬美元現金和一張五萬美元的旅行支票。
茹站在出境大廳，看著這包零用錢，心想吳麗茹啊吳麗茹，妳都被葉國強擺平在地上了，不過這些算不上是多糟糕啦！只是很納悶的是強老大怎麼知道自己和呂安琳約好的事情。
「藍副總最近還好吧？」小茹忍不住脫口而出。
葉國強怎麼可能會懂得這個在他心目中永遠的小妹頭小茹那種九拐十八彎的心事。
「還好！沒有意外的話，過幾個月就可以去接任子公司的總經理了，剛剛才搭我的便車到中央銀行去開會呢！」
小茹猜的果然沒錯。
「小茹！我很少有機會可以單獨與妳講講話，我戴你到機場後也得趕緊回公司開會……」
「強老大！不然你就放我在路口下車，我自己坐計程車去機場就好了，反正今天已經來回機場好多趟！」小茹把今天清晨的糊塗事情講給強老大聽，也一併把早上在大發銀行聽到的壞消息告訴強老大。
一直到剛才還滿口輕聲細語的葉國強，聽完以後闔上眼睛，仰起臉龐，那副神情，彷彿在努力回想一件遺忘已久的事情似的，然後用一種肅穆的語氣說出：
「博發這家公司的生命被一點一滴的榨乾，死亡的過程拉長了，足足多撐了快兩年之久。她到處借錢，連我們大信也無一倖免，算了，妳在大發擋這個案子也擋了一年，這種擋人財路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讓妳去幹。」
「我沒有把該擋的事情擋掉，對不起。」
國道從台北到桃園機場的風景完全沒有觀賞的價值可言，當葉國強陷入一陣沉默，小茹也不敢亂搭腔，身旁的老長官彷彿巨大的讓人有股壓迫感，不再有幾年前那種一起捲起衣袖在交易室帶著她衝鋒陷陣的殺氣和英姿。
「小茹，妳到新加坡樟宜機場出境大廳後，有一個叫做淺野明悉子的日本人會去接機，她會安排一些有關下個禮拜妳們大發銀行股權私募的事情。」
「咦？不是去博克萊銀行和英商布打銀行嗎？」小茹聽出事有蹊蹺。
「一樣還是這兩家承銷銀行，也一樣把面額四十億私募增資股各承銷二十億給這兩家承銷商，而這兩家承銷商會把大發的增資股賣給他們的兩家私人基金客戶，只是本來要賣給大信銀行曼谷分行受託發行的認股權證基金和另一家香港的私人基金，現在改為先承銷給博克萊銀行受託新加坡冷綠公司全權委託基金，然後才在次級市場賣給原本的客戶。」
強老大壓低聲音說：「妳知道的，大信銀行曼谷分行受託發行的認股權證基金和另一家香港的私人基金其實就是大信金控旗下子公司大信租賃所投資的，兜這麼一大圈只是要避開購買大發銀行超過5％股權以上所必須申報的麻煩。」
「我們大信已經投資大發5％的股權，如果要加碼買進，除了要向財政部申請以外也必須同時公告，這樣一來，競爭對手大安金控一定立即跟進申請，且財政部那邊一定得秉公處理，這種結果就會變成有買跟沒買一樣，花了大筆的鈔票卻要和對手共同持有一家銀行。」
「可是我們吳董不是這樣告知的，他說這次大發銀行股票私募的那兩個買家是他的好朋友，到時後會支持他續任董事長的，這次私募的目的是為了引進所謂白馬騎士的。」小茹講話的語氣已經充滿著疑惑了。
「我騙他的！」講到公事的葉國強徹底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顯示出身為大型金控總經理所該有的氣質與態勢，小茹竟然不敢轉頭去看駕駛坐上的老長官。
「我不懂，那新加坡冷綠資本公司的角色到底是……？」小茹忽然覺得沒有勇氣繼續問下去。
「反正一切合法，妳協助大發銀行將股票賣給冷綠公司這家外資，而這家冷綠公司完全會委託博克萊銀行發行好幾個私人基金，這些私人基金規模總和就是四十億元，這些私人基金的受益人資料，那個淺野明悉子會給妳一份，博克來銀行和英國布打銀行那邊，她也會處理的很妥當，這種作法，反而比較不會落人口實，到時候萬一主管機關來查，大信金控是透過新加坡的次級市場買進大發銀行的股票的，而賣出的冷綠公司和大信金控、大發銀行、吳董、大信古家甚至我和妳，完全沒有一點關係。」
「那你怎麼向吳董交待，你叫我大發銀行，當初抬面上的理由是幫吳董鞏固其董座位置……」小茹聽了這些倒抽了一口冷氣。
葉國強打開音響播放著華格納的「諸神的黃昏」，緩緩地說：
「不必交待！海洋還會怕被大雨淋濕嗎？戰場上比得是誰大誰小，你們吳董以為把大發銀行總經理位置許給我，我就會放棄替大信古家打這場消滅大發的戰爭，別傻了！」
「至於妳，兩個月後就可以回大信金控，妳想要哪一個位置？哪一個單位？多少年薪？都隨便妳挑！當然藍瑞克的單位就例外了，這一年多辛苦妳了。」
車子終於到了桃園機場，葉國強拿了一包公文信封給小茹，驅車離去前丟下一句話：「不要又讓呂安琳把妳帶壞喔！這些讓妳去新加坡零用。」
望著已經走遠的老長官車子，小茹打開信封一看，一萬美元現金和一張五萬美元的旅行支票。
茹站在出境大廳，看著這包零用錢，心想吳麗茹啊吳麗茹，妳都被葉國強擺平在地上了，不過這些算不上是多糟糕啦！只是很納悶的是強老大怎麼知道自己和呂安琳約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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