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開國功賊卷一好人歌
開國功賊卷二柳絮詞
開國功賊卷三猛獸行
本系列《開國功賊》是作者酒徒隋唐三部曲的第二部曲,首部曲是《隋亂》, 最終部曲是《盛唐煙雲》,三部曲的故事演進依時間順序,但是三個系列的人物與故事各自獨立,讀者無須在意閱讀順序。
開國功賊是《隋亂》作者酒徒2010年著作,本書與隋亂一樣,同樣是隋後戰亂四起的歷史背景,一樣是小人物的掙扎與亂世中生存的故事,不同的是,本書開國功賊的主角是在碼頭當苦力的家道中落的程名振,陰錯陽差地捲入並投身隋末流寇的陣營,與隋亂一書的主角李旭不同的是,程名振完全沒有主宰自己命運的機會,在亂世中只能雖波逐流地活了下來。
故事的流暢性與精采性不遜於隋亂一書,不過,故事的架構和想像空間就比隋亂略小,前兩集的時空背景只有在河北的館陶縣和巨鹿澤,但是架構小不代表不精彩,就本書的前兩集《好人歌》和《柳絮詞》而言,比起作者酒徒後期的《盛唐煙雲》就精彩許多。
主角程名振只是個在碼頭當苦力的少年,為了餬口莫名其妙地當上館陶縣的鄉勇(地方軍隊)的隊長,然後莫名其妙地被縣令當成犧牲的棄子,官逼民反的結果讓一心嚮往正統官場仕途的主角成為流寇。
雖然主角程名振不免俗地遭遇到許多奇遇和苦難,但本書(至少在前兩卷)在感情世界的刻劃也讓我留下深刻的懸念,酒徒成功地把亂世中為了生存,而不得不犧牲妥協的委屈刻劃地絲絲入扣,讓本書不再只聚焦在戰爭與政治上頭。
墮入凡間的《開國功賊》探討人性起就顯得相當精彩,畢竟底層小人物之間才是真正的人間事吧。卷一好人歌從頭到尾的主軸就是官逼民反,當一個底層小人物的生命、財產、感情與尊嚴都被官吏無情剝奪一空後,除了選擇放手一搏還能如何呢!
卷二柳絮詞敘述著被逼上梁山的程名振進入巨鹿澤成為流寇的軍師與九當家,在青梅竹馬與女流寇之間的感情抉擇,不過本書有著酒徒一貫的撰寫手法:被逼到角落毫無選擇可言的人生,該如何奮力一搏呢?感情的描述也是一樣,程名振的命運被亂世牽著走,這也讓讀者和作者鬆了一口氣,至少不必替主角的感情多擔些煩惱,當然程名振在杜鵑與小杏花之間的糾葛,若單獨成為愛情小說,其精彩度恐怕稍嫌不足,但是若放在本書這種大時代亂世故事中,確實讓沉重不已的隋末亂世故事多點調劑。
卷三猛獸行當中除了幾個巨鹿澤流寇的主配角之外,官方倒是有個相當讓人感興趣的人物-魏徵,魏徵在隋末也曾經投身流寇瓦崗軍,後來又追隨竇建德,與本書虛構的程名振有著相當類似的遭遇,本書的魏徵替官軍效力,作者花了一些篇幅在其運籌帷幄的功力,不過魏徵似乎沒有在隋朝擔任官員,這點與史實有些出入。
故事到了卷三,作者刻意地模糊了官與賊的界線,官府宛如賊窩,大盜賊反而效法起官府想要逐鹿天下,官淪為賊,而賊卻想退變成官,在微妙的變化下,程名振這個亂世英雄只好再度自我放逐,有如古代憤青茫然跟不知所措。酒徒對於隋末亂世的人命草菅和荒煙蔓草似乎有股過於冷靜的抽離,放許多篇幅在程名振的感慨卻鮮少對蒼生的嘆息,隱約有種大建設前的大破壞的那般不得不然,讓我好奇的是為何多數的近期中國作者都有缺乏同理心的共同特徵
開國功賊前三卷不論是在故事流暢度、人性的刻劃、隋末時局的描繪、官場與戰場的場景都屬於同類型小說的上上之選,而讀者應該很容易會投射在主角程名振的身上,玩味起遭遇的轉折、心理的調適和變化,而故事中模糊不清的好壞界線、官賊分際…..會讓我驚覺原來亂世才是真正的世界,會讓我驚覺所處的現代好像也不過是富裕的亂世罷了。
《開國功賊》一共有六卷,四~六卷的讀後感想就留待下一篇書評吧!
評:五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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