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錢怎麼不見啦?一本幽默又自省的理財處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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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在連載小說"新浮生"文章搶得頭香者就送上述新書一本,但頭香中需要寫明"黃國華6/20將要出版人生遊記三大冊",且一人只能搶一次,重複的或是沒有載明的就把獎品順延到搶到二香者......

     新浮生(一)

       新浮生(二)


        新浮生(三)

       新浮生(四)

      新浮生(五)

      新浮生(六)

      新浮生(七)

      新浮生(八)

      新浮生(九)

     新浮生(十)

     新浮生(十一)

     新浮生(十二)

     新浮生(十三)

     新浮生(十四)

       母親的全名-林月吟,生長在一個小小的海邊魚村。村子裡頭的人要不打魚,要不就是進濱臨海邊的礦坑。海域邊際的礦坑是高度危險的區域,除了原本要擔心的瓦斯外漏及坑道坍塌的問題之外,還有海水倒灌的更大危機。但是經營者因著礦產豐富的理由,且方便附近的一個煉銅廠需求而持續的運轉著。那是個困苦的時代,日本人尚未撤離,每個人都被剝削著,村子裡的人幾乎輪番的打魚進礦坑來增加收入,以便飼養家中眾多的小蘿蔔頭。她的父親是個傳譯員,專事公所裡日本人和村子裡的訊息溝通及傳達。她的父親好酒又好賭一直未婚,她是抱養來的。他的父親是個讀過漢書的人,曾經到日本做過事,唯一留給月吟的財產就是一些漢書及一口清脆流利的日語。後來日本人撤走之後流落的無所事事,更在她十六歲時因賭博的糾紛而枉送生命。她頓失依靠,不得已只好草草嫁人以徒有所依歸。她嫁進一個人口眾多的家庭,辛苦勞累自不在話下,但倒也衣食無缺。隔年就生下了微風。


  微風的命運說起來蠻幸運的,但卻是經由一個毀滅性的重建步驟。在她周歲都未滿時,村子裡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災難。礦坑終因海水的壓力導致局部性的崩潰,而海水旋即淹沒了所有坑道。當礦場的警鈴刺耳的響起時,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恐的神色往礦場群集。礦區的災難總是無可避免的,或大或小,或輕或重,輪番上陣;而人類天生俱有的本性就是兼具遺忘與習慣,雖然人類畏懼災難,但始終無奈的和牠並存著,僅是情緒被動的消長著。而此次毀滅性的一擊終於完全瓦解村人的僥倖心防。全村老老少少的男人無一倖免,包括外來的礦工約三百多人罹難。月吟永遠記得那驚心動魄,愁雲慘霧的情景,也是她人生最驚濤駭浪的轉捩點。此後除了小部分人進入煉銅廠外,所有人進行了大規模的遷移。月吟也舉著闌珊的腳步跟著村人外移,落腳在台北的中山北路。

  當時的中山北路周遭佈滿了美軍俱樂部,美其名稱美軍俱樂部其實就是一些酒吧。當時許多村子裡的姑娘都流散到各式各樣的酒家,酒吧謀生。月吟則是經由父親的一個老相好幫忙安頓的。大家都叫她滿姨,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豐腴,嬌豔,精通人生事故,自己開著一間中型的酒吧間。滿姨總是濃妝艷抹的,俗艷火辣的穿著,看起來像個低於實際年齡的成熟少婦。她善於嘻笑怒罵,裝模作樣的溫柔體貼,倒是緊緊的扣留著那些美國大兵的心。她的脾氣陰鬱火爆,喜怒不形於色,吧裡的小姐簡直奉她為神。出於預料之外的滿姨倒是對月吟呵護備至。她喜歡月吟略帶書卷氣的氣質,她明白的指示所有小姐不同於一般的對待她。她讓月吟同小小的微風住進她的居所。一切看起來算是蠻安逸的,最大的困擾恐怕就是出現在滿姨房間內來來去去的男人。

  月吟開始上班的時候第一堂課就是學習如何濃妝艷抹,滿姨說那是人生的面具。有一天如果能跳離這場人生戲碼時,就是洗淨鉛華的時候。接著她開始習慣酒的味道。滿姨說能控制酒才能控制自己,保護自己。她傾全力的教導她如何吸引那些大兵們,如何應對,退守,她急於將她雕塑成第一把紅牌,卻又盡全力的保護著她。她對她懷抱著一種母女的情懷,她不願意看到像女兒的月吟受到他人的蹂躪。月吟因特別的助力,加上她聰明,清秀又善體人意,很快的就竄昇第一把紅牌。她的讀書底子讓她學習英文變得比別人容易,她很快的就成為小姐們的指導老師,加上她能幫她們書寫家信又總是能疏導並安慰許多失落的心靈,每個人都樂意幫她排除任何不當的困擾,就這樣她安頓了下來。她優雅的陪著客人喝酒,她從容的看著那些容顏俊俏的大兵們來去,適時的顯現一下文采的內涵,再再的吸引著許多客戶的回門。其間最得意的就是滿姨了。

  在一切我未認識月吟之前,月吟過著安逸無波的日子。偶而碰到的一些多情大兵,也調劑了深寂的心靈,但畢竟止於語文上的無法深入溝通。她讀英文的管道並不寬廣,因而轉向自家文學的深度追尋。藉著文學的探索倒也舒活了,延續了她的光華,也因為如此在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在心中即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像。當時我是個正在起步的年輕布商,剛好處在台灣政府大力推展經濟的時候。一切艱辛萬苦,但機會處處。台北工專畢業以後,進入了紡織業,一面開發新的紡織機種及新的紡織產品,一面拓展外銷局面。在一段非常辛苦的衝刺期間,我幸運的受到老闆女兒的青睞,娶了她得到了該公司的繼承權。我的幸運在於岳父的全權放任,在於太太的全力支持,讓我狂野的企圖心盡情的伸展開來。在遇見月吟時,我已經嚴然是個紡織業指標人物的成功企業家了。照說以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和月吟沒有交集點的,但是世事難料不是嗎?


  緣份的起源來自於他一個新的美國買主。那是一個大型的百貨連鎖商,可真是他們費盡了無限心機,卯足了所有的勁道才奪得的買單。這真是振奮著全公司的時刻,全公司上下嚴陣以待準備迎接首批的觀察員。他自己更是一刻不停的監督著。到達的人員只有三位,跟據他們的解釋遠東地區分成好幾個團,不同時段,不同團體,分割式的循環觀察才能匯整出最優秀的區域。他們絲毫不敢怠慢,精緻的簡報,明確的產能進度表,馬不停蹄的工廠流程視察,讓每個人都累的人仰馬翻。第一天的夜晚吃完晚餐,他預備送他們回飯店時,其中一位叫溫斯頓的要求去拜訪老朋友。溫斯頓曾經在台北駐軍過一年,某些人與事相當熟悉。他自己充當司機帶著三人往中山北路而去。嚴格來說,中山北路的後巷對他算是陌生的,主要原因是公司的應酬他一向不參與。但是今天的客戶太重要了,他不想中斷最初建立的關係,所以他興致勃勃的全程參與。他依著溫斯頓的指引繫起了和月吟今生今世的情緣。


   這是個尚稱頗有創意的酒吧,有一排長長的酒吧台,坐滿了人。內部的裝潢則是用竹簾子簡易的分割成獨立的飲酒空間,有大有小,上面佈滿了聖誕燈泡閃閃發亮。酒吧的頂端裝置了一些蒙上透明彩紙的燈泡,照耀的整個酒吧幽暗迷濛,充滿一種妖魅詭譎的氣氛。房間裡煙霧迷漫,人聲沸騰。時有時無的音樂,總算讓人有喘口氣的機會。他被溫斯頓的熟悉度嚇了一跳。他走進酒吧間找了服務生低語了一陣,沒一會就迎來了好幾位小姐。頓時瑪莉,安娜,琳達稱呼聲彼起彼落,他們熱絡的擁抱著談論著,直接走向竹簾隔間。坐定後除了溫斯頓極度活絡之外,另兩位和自己都顯得拘謹。桌子上馬上遞送來幾盤小吃加上各種調配的飲酒。其中叫琳達的,明顯看出是老闆娘。她笑容滿面的陪著講話,殷勤的勸著酒。嘴巴直道歉說安琪一會兒就轉檯過來。十分鐘後終於來了一位纖細修長的女孩,長長的頭髮,濃豔的妝扮卻身著簡式的旗袍。

        溫斯頓歡呼著她並站起來熱烈的擁抱她。叫安琪的女孩也熱烈的回擁著他。琳達轉坐到他的身旁,確認他不需要女孩之後有一搭沒一搭的陪著他半喝酒聊天。就這樣大半個鐘頭後,其他兩人已完全被酒及女孩攻陷,女孩像蛇一樣的纏繞在他們的身上。而溫斯頓則只是環抱著安琪,嘴唇貼在安琪的耳邊低語著。有時候安琪會揚首輕笑,溫斯頓會趁機親吻她的臉頰。他無意識的喝著酒看著酒酣耳熱之際男人們的反應。女孩們斜坐在他們的褲襠上,一半胸部緊貼著男人的胸部,一隻手環繞著男人的頸部,另一隻手不是端著酒杯就是進到襯衫裡頭磨蹭著。

        酒意興濃之際,男人都失去了自制的能力,剝落了儰裝的表象,像黑暗裡的肉食動物兇猛的,野性的欲撲殺獵物。他們陸續的離開位置,他無奈的等待著。這其間當溫斯頓顯露醉意的時候,他開始狂暴的親吻安琪的唇,頭埋進她的胸部。安琪巧妙的迴避著,總是托起他的頭,親吻他的臉頰繼續低語著。然後琳達道歉著離開位置,一會兒就出現另一個女孩接替安琪。安琪離開的時候竭力的安撫著溫斯頓,答應繞一下別桌盡快就回來。溫斯頓迷迷朦朦的一會兒就被女孩帶走了。他知道男人到這個場所就是這麼一回事,他耐心的等著,無聊的抽著煙喝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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