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申在路上的時候顯得陰鬱倦怠,昨天因為一件煩心的事在成鶴家就沒睡好,
加上他有認床戀家的習性,一早就出門趕著回家,軒被要求陪同艾琳,艾華去參加一個特展. 他匆匆的自己天未亮就出門了,他覺得他必須在自己的書房坐在椅子上,聽著古典音樂喝著他喜歡的軒尼士,安安靜靜的才能思考如何處理那件煩心的事.
接近家的時候天其實未全放亮,天上始終壓著厚厚的雲層. 當他轉過最後一灣進入他家的視野時幾乎是驚訝的倒抽一口冷氣.他們家燈火通明襯著陰沉幽暗的天空意外驚人的醒目. 招竊的念頭閃過心頭,但馬上被推翻因為他知道微風在家,而且他們家有一套一流的防盜系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他顯得煩躁,他厭惡任何攪亂他規律的事 .
加速進入車庫將車停放在微風車旁,快步的就往屋內走去,幾乎是帶著一股煞氣走進門. 當他看到遺落地上的衣服及躺臥在沙發上的微風時,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額頭上的血管暴漲. 他完全的進入盛怒的狀態,他覺得他的規條被挑釁著,他要嚴厲的懲罰這無謂的干擾.他捻息一盞一盞的燈,走到睡房時看見微風的內衣褲丟在床上,他本想隨手收拾但一個奇異的心念閃過心頭,他坐進床上定定的看著那套淡綠色帶花紋的胸罩和小褲子.
他想起來這還是他們結婚十八年來第一次看到微風的貼身用品. 雖然他們倆共用一個房間,共睡一張床,但是微風總像一具幽靈無聲無息的來去. 睡覺的時候她總是弓著身子一動也不動的縮在床邊.十八年來他們的床上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沒有任何示愛的擁吻,沒有任何表示安慰或關懷的擁抱,除了......
他知道微風是怎樣的隱藏著心緒來遵循他的條約. 結婚的時候他列出了最嚴厲的約定,完全聽命於他,不能反駁,不能置之不理,而且不能離婚除了由他提出. 他完全理解自己內心深處的魔鬼,踩著冷酷無情的復仇腳步踐踏著微風,撕裂著她的性格,毀滅她的人生. 什麼樣的恨呢?需要投注一生來索回嗎?他努力想記起那久遠的恨意,但是他已經有點模糊了. 他只能強制設定一個焦點,他被她和她的母親設計了,娶了她而離開他的愛人.那個蒼茫間湧上心頭在一起很久的女朋友,學音樂的,蒼白的,纖細的飄飄的長髮,一雙深幽的眼睛. 還記起他告訴她要結婚時她崩潰式的哭倒在他的懷裡,他是如何的心痛不捨呀!他倏的站了起來,想,報應,她該得的.
嚴厲懲罰的念頭再次襲上心頭,他快步的下到客廳,她要她在他面前哭泣懺悔.走到沙發前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他看到擺在矮桌上的酒,地毯上的照片. 撿起照片他默然的注視著. 照片裡多麼飛揚的一家人,微風笑的開朗熱情魅力四射. 微風是可人的,如果不是他因心態上對她的暨定仇恨模式,他絕對會珍愛她的. 他回想起初次遇見微風時她如何一頭栽進他的懷裡,蓬亂的頭髮,紅通通的臉龐,驚慌的眼神和著傻愣愣的呆滯神情,正申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當時他只是一個大二的學生,暑假到他父親公司打工,就這樣微風踩進了他的人生版圖,逐步的侵占既有的城廓.是的,至此他始終認為他的婚姻是微風母女蓄意策劃虜掠而來的戰利品.
想到此不由的臉頰肌肉一陣抽搐.
轉過頭準備叫醒微風卻發現她睡得深沈. 她的臉龐側著倚靠在沙發上,兩隻手縮捲在下巴邊,兩個乳房在手臂間略略的傾斜,身體弓著腳因而彎曲著. 房內的暖氣高漲悶熱異常,她的睡袍幾乎是攤開的. 他覺得剛在睡房裡怪異的心念再次閃現,他有點驚慌不知怎麼面對這從未發生過的情況. 雖然在美國這個肉慾橫流的社會生活多年,他倒是緊守著東方人的畏縮封閉的禮數.他無動於外界的各種誘惑,僅習慣於他對微風訂定的性行為. 而多年的習慣已經嚴重的演變成一種怪僻,也許是心理作用於怪僻的不堪,他極端厭惡於各種和性有關的行為言論舉止.所以剎那之間他有點慌亂於面對這活生生的裸裎. 突然的微風翻動身體變成正臥,整個身體完全暴露出來. 正申幾乎驚嚇的站立起來,他匆忙的走去關閉客廳的大燈,呆立在柱旁.
客廳有一面碩大的落地窗,昏暗的光線透過落地窗把室內調節的更是混沌濛瀧,照著微風的身體呈現一種像黑白人體朔像寫生的情景,幽暗的背景讓微風的身體發出一種淡淡淺淺的光芒迷惑著他. 他輕輕的像貓一樣無聲無息的靠近微風,他讓眼瞳調整的像貓兒在黑暗中般的銳利注視著她裸露的身軀. 他的目光首先被輕微垂掛兩旁的乳房吸引,略微的傾斜像圓弧般的尖錐體,乳頭像招蜂引蝶的花萼招搖的醒目,讓他興起了一陣碰觸的慾望.
他半蹲坐靠在沙發旁側屏息的伸出食指輕輕的碰觸,一種柔軟顆粒肉蕾的酥嫩感覺引起他手指神經質的顫抖起來,他想像著狂猛的粗暴的搓揉乳房的感覺,怎樣的滋味呢? 他不敢用力碰觸乳房唯恐驚醒微風,他讓手指掠過乳房順著身體通過微突的小腹直到下陰,他縮回了手指. 她的陰部是完全暴露出來的因為她的一隻腿斜靠著沙發而另一腿平放著.他有點害怕這個地方,在他東方人的心眼裡,這可是一個悠黯的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禁地.他不懂為什麼那些老美可以把這個極端隱密的地方像討論一個器官一樣的掛在嘴巴上.
他討厭這種無謂的隨便,但此刻顯然的他的好奇心被鼓譟著. 他定定的探視著,一叢幽黑的陰毛湮覆著什麼樣的境界?那個總是能引發他的身體機能及神經極端高亢的神秘地帶,是怎樣的境界?
他強烈的被吸引著,伸出他的手緩緩的貼近.那是柔軟異常的毛髮伏貼在一塊壟起的小肉丘上,他輕輕的撫摸著柔順的肉丘,手指頭再次神經質的抖動起來,彷若電磁在手指間流竄開來,急速的竄向他的中樞神經再轉換成一陣一陣由頭頂漫延下來顫慄的震波,像被敲動的幕府沉鐘,悠遠沉重的聲納,一波接著一波環繞著身體蕩漾開來,軀體變得緊繃抽搐進入了一種極樂的高潮境界. 他喘息著幾乎要發出驚嘆的吶喊聲的時候,微風卻又翻動身體,他驚嚇的跌落在地毯上,微風翻了身又面對他還是沉沉的睡著,他驚訝於自己經歷的高潮並試著讓自己平息下來.
他走到落地窗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燃了一根煙.嫋嫋的煙霧中,記億的迴流又飄盪開來.他記得碰到微風的第二天正巧有事請教林經理同時說起了這件事,他笑談微風的窘態卻又誇贊微風的可愛,他看到林經理眼內閃爍的笑意,也許這正是他自己開啟了這場戰端錯誤的第一步. 往後兩年大學生活倒是硬被微風侵入了一部份,因為林經理請求他幫微風補習數學.他總記得微風上課的時候如何的心不在焉,閃著清亮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瞧.當時他和女朋友丁聖心正穩定中籠罩著一股離愁,他準備一畢業馬上出國而聖心還需等兩年. 而最後一年他幾乎用盡了任何可能的時間和女朋友廝混,微風幾乎被犧牲了,在他的心目中微風只是一個可愛的小妹妹,雖然她的眼神總閃耀著些什麼,但他無暇深究,就這樣匆匆的斬斷了他們的連繫.
嚴格的說他從來不能確定微風在他心目中真正的份量?他思索著微風是如何再次的進入他的生命旅程,而那已經是六年以後的事了. 他在麻省理工畢業後等著聖心,一方面聖心的成績不理想再來經濟狀況也是問題,所以一直延誤著. 他畢業的時候想即刻回國但被聖心阻撓著,聖心一心一意想出國她要正申留在美國等她. 當時台灣正值經濟起飛的時刻,他的父親正引領著家族企業大步的前進著,並沒有很在意他的行徑,所以他就進入紐約一家建築公司上班等著聖心的到來. 就這樣一拖再拖倒是把微風再次的等進他的生命.也許天意,微風注定要成為他的老婆,雖然他是這樣的在扭曲天意,但究竟是天命啊.
其實微風和聖心是一起到達美國的,微風進紐約州立大學而聖心申請到密西根大學. 當時正申的工作漸入佳境,他勤敏又謙恭的態度正被大力重用著,所以他沒有遷移至密州的打算,這樣反而拉近了和微風的關係. 他在紐約皇后區租了一個很大空間的房子.皇后區算是很混亂的區段,但因房租較便宜也就將就下來.微風剛來的時候他幾乎幫她包辦了一切當然也是因林經理的多次叮嚀. 他接機幫她安頓宿舍科系的選擇,他把微風當成自己妹妹一樣看待著,帶她逛街吃飯認識紐約,也在同時他注意到微風的改變. 微風長大了完全脫離了他當初印像中青澀發育不良的小女孩模樣. 她留著齊肩的頭髮,豐腴卻又輕盈,獨立聰慧又健談,喜歡看書,喜歡音樂並熱愛各種藝術. 她總是有各式各樣的話題參雜著強烈的主觀加上加上銀鈴般的笑聲,讓你沒有辦法不順從她的意見或想法. 他驚覺到她是多麼的亮麗耀眼呀!反而聖心已經經歷社會的磨練變得現實老練.
打從開始聖心就憎恨著微風,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總覺得微風威脅著她的地位. 平常聖心會在週末的時間來他的住處待到週日離開.而週一到週五的時候總是看到微風的身影. 看表演聽演奏或竟只是發表一本新書的高見或聲稱沒事幹要幫忙打掃房子. 有時候他把工作帶回家加班微風還能在旁邊指點修正構思.不可否認的微風真正豐富了他的生命並翻動起他內心對外界的全新感應,像犛動的耕田挖掘出深處的耕土. 他開始隨著她進入音樂進入藝術的殿堂而樂此不疲.他對她呈現一種哥兒們,完全開放式的接納心態,
他覺得他們是心靈相通惺惺相惜的好伙伴,他感受到自己變得較積極活潑熱絡. 聖心也感受到這種轉變而更加排斥微風. 她總是三申五令的要求正申嚴禁微風到他的住處來,但正申嚴斥她這種無理的要求,他說微風來找他時總是有某些協助的需要,他有義務照顧她. 然最後還是經不起聖心的用盡各種方法威脅無理取鬧而答應盡量不和微風往來,或是把任何須要的見面延至到她的參予,其中還發生一次近乎毀滅性的事故幾乎再次斬斷了他和微風的連繫.
有好長一段時間他藉著工作繁忙的藉口沒有和微風聯絡.聖心幾乎是24小時緊迫釘人的盯著他,為了避免無謂的爭執,他克制著自己不給微風打電話並小心奕奕的拒絕她的邀約. 他覺得他的生活回復已往的沉悶,他的心又回歸以往冬藏蟄伏的狀態.他經常無意識的會想起微風,想念她的妙語,想念她如銀鈴般的笑聲,想念她瘋狂的一些行為,他開始意識到並害怕自己變質的感情. 為了堅定對聖心的愛情,他認為這樣的隔離是正確的,他用力的隱忍著. 這天,他在公司正忙碌著,微風打了電話進來說晚上是她的生日,同學要辦個慶生會希望他能參加.他想了很久,建議她好好的和同學去玩,這個週末他和聖心將為她補辦慶生. 微風沉默了一陣,淡然的謝了他掛上電話,他懊惱又心神不寧的過了一天.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鐘,他沖了澡隨便的從冰箱內拿了瓶飲料坐到電視機前,撥動著頻道心裡卻掛念著微風在電話裡的反應. 突然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想應該是聖心
一下午沒接到她電話;接起來的時候聽到一串急促的英文對話,一個男人的聲音重覆的提到微風喝醉了,他緊張的問了地方匆忙的開著車去接微風. 到達的時候他發現他正進入一個典型的美國大學生的派對聚會,空氣中瀰漫著大麻的味道,吵鬧的音樂,地上躺臥著一堆男女,擁抱的,熱吻的,吸煙的,喝酒的一團混亂.他好不容易的找到電話裡的Micheal及微風.微風醉倒在人堆中.Micheal訴說著微風哭鬧的行為,並堅持要自行去找你,他只好請正申來帶走她.
扶著微風上車的時候發現微風似乎沒有想像中的爛醉,在車裎中微風幾乎是清醒的看著他說,她只想測試正申對她的關懷度. 他嚴厲的指責她不應該參加這種亂七八糟的聚會,沒有東方人參加這些聚會妳知道的.她帶著笑容看著他說:
「你還是很關心我的是嗎?!可是我需要的是公平的對待而不是你無謂的關心!」他突然的一股怒意翻湧生氣的對她說:
「妳要公平?!要我像對待聖心一樣對待妳是嗎?妳很清楚妳可以掌握的東西,這樣對聖心公平嗎?妳不認為這樣的公平要求是種邪惡的掠奪嗎?」車內一陣沉默. 微風轉頭看著窗外陷入沉思狀態.
「送我回宿舍吧!」正申看了看時間說太晚了到我那邊住一晚明天在走吧!」
.... 待續中....
總按:這是一個我的長期讀友的創作,不管你喜愛與否,有興趣與否,大家可以用一種欣賞的角度與放空的態度去品嘗她的文字世界
2/26的心情
隨著新書即將上市
銷售量略有起色
大約是2400左右
從昨天到今天一直在裝訂廠與倉庫不停的簽書
只要是好友購書
我就堅持簽滿每一本
明天還要打包裝箱寄出去
從對帳到好友的設定
到庫存管理到託運單的謄寫
連買紙箱也一一詢問與比價
我並不是最優秀的作家
但我相信自己絕對是最認真最辛苦的作家
我親自在吵雜的裝訂廠
兩天兩千五百本的不停簽書
連續幾天對帳對到半夜
.....
不過
我最佩服自己的一點是
連續幾本書又滯銷又辛勞的出版
我卻一點都不會氣餒
反正
只要有機會
這本不是第一
還有下一本呢
....
這本若無法拿財經年度冠軍
還有明年
.....
後天起要向各位告假
我要出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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