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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是在一家保養品公司擔任一個小小的倉管,才上任不到三個月。由於工作的關係,常常會有一些紙箱可以回收,等堆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就會交由回收車載走。而有一次剛好從郵局寄完信回公司,在騎車的路上碰到一位滿頭白髪的老婆婆,年紀七八十歲有了吧,正吃力的騎著的三輪車。三輪車行進的速度,也許比我們步行還慢一些,車上載著一些可以回收的報紙。
在這景氣衰退的時刻,這一幕好像在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看見,當下我便停在她的身邊,要告訴她我那邊有不少的紙箱,可以請她回收。但一開口老婆婆卻沒有反應,原來老婆婆還有嚴重的重聽,我就比著她車上的報紙,這時老婆婆露出了笑容,知道了我的用意。這時我跟她說:請跟在我的後面,但老婆婆還是聽不到。我又只好比了比路的盡頭,我用力說:「我會騎的很慢,請您跟著我。」還好沒有岔路,一路筆直。
一路上時速十幾公里的我,以龜行的速度緩緩向公司邁進,心裡有著助人的高興卻又夾雜著無奈的難過,都一把年紀了,還要這樣的拾荒過生活,為什麼她的子女會讓老婆婆這樣出來拾荒,心裡出了一堆的問號。在老婆婆到達之後,我便將紙箱一一的推到老婆婆的三輪車上,老婆婆好幾次說自己來就好,但在一旁的我怎麼忍心讓一位長者如此。看著老婆婆滿臉的皺紋,我很用力的問了幾次:「阿婆您幾歲?」不過老婆婆依舊沒聽見我的問題,雙手不停著把紙箱在三輪車上堆好排列整齊,在堆好之後,很熟練繞著車上的繩子,以梱緊紙箱。老婆婆給我一個和藹的笑容,再加上連聲的謝謝就騎著車離去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接連幾次,只要公司累積到一定的紙箱,在往返郵局的途中,都會刻意騎的比較慢,看能不能發現老婆婆的身影。很幸運的是一個禮拜總是能碰上幾次,也許是常見面,老婆婆對我就開了話匣子。她說「原本她有一個兒子很古意,不過在娶完媳婦之後,因為媳婦不願意和她們一起住,所以就叫她的兒子搬了出去,直到上次去戶政辦事,才知道兒子連戶口都己遷出,而她的先生腸子長了不乾淨的東西必須開刀…」老婆婆傷感的說著,她還說「這裡很多人對她都很好,都會把一些可以回收的資源留給她,不過最近不景氣,所以很多人在撿,連兌換的價格也大不如前,而有的還會掏錢給她,不過她卻堅持不能收人家的錢…」,當下我的心情真是沉重不已,又有著一股使不上力的感覺,連想要安慰老婆婆幾句,都沒法子(老婆婆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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