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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第四洞:識途老馬的一洞,這個洞有個特色,它是個左狗腿洞,大約左轉近四十度,開球時看不到果嶺,擊球要有好成績必先了解其地形,通常該球場的常客會打得比較好,整個攻擊策略如同強老大的第十三條投資法則:「只做自己熟悉的市場」。

國信理財中心的會議室裡面擠進了十幾個理專,除強老大、RICK與EVAN外剛好十個女生 ,國信上上下下稱她們為「十大金釵」,一周一次的檢討會議是各個理財專員嚴酷的挑戰,新人淑惠抱怨的說:「我們的工作十分顧人怨,不是被掛電話,就是被當作詐騙集團,幾個月下來很吃不消!」,強老大淡淡的回答:「阿妳每個月領獎金時怎麼不會吃不消呢?我們公司的獎金已經同業最高了,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到抱怨的話!」。

強老大話鋒一轉對著剛畢業的小如說:「我上次丟給你那位歐老太太的case,妳怎麼會賣給她※富美國債券基金,妳有沒有腦袋,我不是叫你賣她※※六號保單連結式債券嗎?」,小如天真的回答:「報告強主任,因為歐老太太已經70歲,那個連動債期間長達十年,不是很符合她的個人理財需求,70多歲人不一定還能活十年。」,強老大冷笑的說:「我們在座每一個人更不會在國信待上十年,我們公司推銷那個連動債的佣金比較高,妳賣那個※富基金,※富根本不付我們公司一絲的代銷費用;」,強老大用嚴厲的眼神瞪著小如繼續說:「客戶能不能活十年?需不需要什麼理財規劃?關妳什麼鳥事,記住,永遠要賣我們賺最多的商品,編個謊言去叫歐太太解約,改買※※六號」,強老大有點生氣的說:「我好不容易到珠寶拍賣場挖到的一頭老肥羊,被妳搞砸,她不買十年連動債的損失從你的薪水扣!」。

薑董的小白球不小心掉到果嶺旁的草叢裡面,按照高爾夫球規定,這種無法揮擊的球是取出來罰一桿,只不過很多球友會偷偷把球拋出來,當作沒這回事後繼續打,在球場的這些小細節,往往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自我要求高不高,強老大看到後心知肚明的裝作沒看見,原本以為薑董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球偷偷移開,沒想到薑母鴨董居然大叫一聲:「罰一桿!」,面無表情的繼續打,強老大心想這個大老粗竟然有這麼光明磊落的行為,對著薑董講:「我以為你會偷偷的把球挪開,沒想到你這麼誠實。」,薑董得意的說:「如果我不坦承,你會不會檢舉我!」,強老大老練的說:「絕對會」,因為強老大深知巴結客戶的關鍵,每個人總有一些偷雞摸狗的行為,拍馬屁絕對不能拍到這些事情,否則客戶內心會以為你在笑他,一些菜鳥的理專甚至其他行業的sales只會一昧的奉承,這不是做生意的好方法。

北海第五洞,變化起伏最大的一洞,從開球台出去是一個大下坡,約250碼外再來個九十度大左轉,左轉後變成是一個大上坡,非常具挑戰性,這個洞可以一拼也可以保守,但多數球友會選擇放手一搏,否則一路保守打到底還有什麼打球樂趣所在,只是要知道拼球的後果與如何處理,了解到擊球風險後不妨全力發揮;這洞饒富人生與投資的精髓,強老大從這裡悟出第十四條投資哲理:「市場震盪時更該了解風險,勇於面對」。

「國信卡是你最死忠的朋友」…「這句太好了、很符合我們銀行的特色。」,添總對著喧嘩廣告公司創意總監要驚人說著:「特別是後面的那一段:幫你實現夢想那句話」,要驚人總監回答說:「這可以幫你們銀行吸引人來辦卡,我在廣告裡面加了許多甜美的包裝,告訴客戶想要達成夢想,我們都可以幫你!甚至七老八十的人,都可以透過現金卡來圓夢!」,要驚人總監繼續講:「有消費者真的覺得自己有很多夢想要圓,它是我最麻吉與死忠的朋友,然後就會跑來辦卡!」,強老大看完廣告母帶:「靠!你真的比我會騙人,只是這樣推下去會有許多後遺症!」,強老大接著說:「像那一段年輕人組樂團的廣告會有效嗎!」,要驚人總監回答:「這些是我們公司的社會心理分析師作過的研究,現在的年輕人要的是那種組band的、很屌的感覺、覺得自己像五月天與周杰倫,但又不願意也沒耐心去真的苦學樂器,就好像年輕女生買LV,她們的心理只是羨慕那些貴婦,自認為有那樣的氣質,但也不肯認真的去培養自己的內涵,以為提個包包就有如那種流浪詩人、漫步法國香榭里榭大道的虛無感!」,添總對強老大拍著肩膀:「你配合這些宣傳盡量去衝,把我們國信的消費金融市佔率做大,對未來改制成商業銀行甚至金控就比較容易,到時候金控執行長的位置就由你來坐」;強老大有如看到血的鯊魚般露出貪婪的微笑。

第五洞的果嶺上,四個人距離洞口的推桿距離都差不多,薑董提議的說:「這洞我們來抓推桿,一人五千元!誰能一桿推進洞就全贏!」,羅蘭距離最遠必須先推(果嶺上推桿的先後順序是離洞口最遠的先推,最近的為最後推),他面對的是一個下坡推桿,這是果嶺上最難的地形,常常輕輕的一點力氣,球就滾的老遠,羅蘭一副想放棄的隨便推,當然球滾得老遠;接下來強老大似乎很客氣的沒讓球進洞;第三個推的是薑董,他屏氣凝神地專注在球洞,計算著果嶺的坡度變化,以及草的紋路與生長方向,他面對的是上坡推桿,深知要將球推進洞的秘訣:「No over, No in」,出手的力道要大於所需的進洞力氣,如同他的生意,要達到100分就必須付出120分,毫無僥倖可言;薑董的手臂如鐘擺一般順勢一擊,「咚」一聲球進洞;只剩下拉朵沒推…..。

北海球場第六洞:極度詭異的一個挑戰,首先發球台與果嶺的風向是不同的,因為它中間剛好夾著一個山谷(下面是核電廠);此外目測的距離、坡度與實際地形有極大落差,果嶺上旗竿的位置常令人有錯覺,眼花撩亂的程度有如強老大的第十五條投資心法:「我們所相信的和親眼看到的,常常都是錯的。」

三年後的澳洲大堡礁(great barrier reef)外海的漢彌頓島(hamilton is.),rick與evan 坐在Twilighting sailing的船上,rick慵懶的躺在甲板,evan開了一瓶93年的香檳王(Dom Perignon)倒了一杯遞給rick:「這瓶是強老大送給我們度蜜月的禮物!」,rick望著被夕陽染紅的的海洋並指著遠遠的Banjo港口說:「你還記得15年前,我們啃著土司麵包坐在那個港口邊,看著一艘艘的遊艇進進出出,你向我說未來有錢一定要來租一條船,航向外海,頂著微弱的夕陽嗎?」,evan濕潤著雙眼:「我們為何要蹉跎十五年?人生如夢,我好像曾經夢過現在的景致!」, 「強老大真有心,硬是把我們的往事給找出來!」,rick 意有所指的講:「這三年我幾乎把老東家金控的客戶都挖過來,強老大想做的事很少做不到的,妳等著看吧!蜜月回去上班好戲就要上演了!」。

拉朵的球距離洞口很近,尋常球友都可以輕鬆一桿推進,但薑董推進在先且有兩萬元的賭注,打球與投資很像,盤面壓力來臨時,往往會模糊掉視野,連很簡單的常識問題都會把它複雜化,很多球友打球若加點賭注時往往會失常,好像2002年美國公開賽最後一洞的果嶺上,南非名將古森只剩下10呎推桿的距離,而且還領先對手三桿,10呎的推桿只要兩推就可得冠軍,幾乎是絕大部分球友、甚至新手都辦得到的簡單技巧,偏偏古森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四大賽(另外三個是名人賽、英國公開賽、PGA 錦標賽)冠軍邊緣,竟然緊張到連推三桿才進洞;世界名將都會犯下緊張的錯誤,更何況一般人呢!

拉朵一出手,一如強老大所料,球還沒到洞口就先停下來了;人遇到龐大壓力時往往會選擇退縮與保守,打球如此人生更是如此。

「瞻彼闋者,虛室生白,吉祥止止。」(莊子、人間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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