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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毫無心理準備下被認出隱瞞多年的真實身分,廖麗秋尖叫了起來:「呀....

 

   王銘陽緊接著拿出郵局的掛號招領信與水電帳單丟在病床上:「昨晚你回老家想要找的東西,應該就是這些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討債公司嗎?」廖麗秋想要逃跑,遭王銘陽一把抓回去並摀住嘴巴。

 

   「妳別亂叫,否則會讓妳好看!」王銘陽威脅。  

 

  「討債公司?難怪!妳欠了很多錢,所以才要躲在這種小診所隱姓埋名吧?」 王銘陽推測。

 

 

  「別那樣看著我,我才不是什麼討債公司,放心,反而對你來說,我算是個財神吧!」

   驚魂未定的廖麗秋,臉色蒼白地啜泣著。

 

  「喂!我如果是壞人的話,為什麼我剛才還把身分證與健保卡交給妳呢?」王銘陽語氣緩和了些。

 

   廖麗秋心想也對,情緒稍微穩定之後問著:「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王銘陽把收購老屋的事情,只挑可以講的部分說給廖麗秋聽。

 

   「你想買我老家那棟破房子?」廖麗秋破涕為笑。

 

   「哼!妳還真的是見錢眼開,我警告妳,如果妳想耍花樣,別以為我們非買不可,不爽的話,就放手讓政府去徵收,妳可能不知道,政府徵收是用所謂公告現值,我已經幫妳算過了,頂多補貼妳們家一兩百萬。」 

 

  「所以呢?」廖麗秋疑惑起來。

 

     「我開價八百萬,而且還幫妳負擔所有的稅捐與費用。」其實葉國強給的預算上限是一千四百萬,私心自用的王銘陽打算吞下中間的六百萬差額。

 

      「對不起,那房子是我父親的,我無法替他決定。」確認對方不是開玩笑後,廖麗秋把姿態擺高。

 

          早就料到對方會討價還價,只是沒想到對方會推給躺在病床上毫無意識的父親,王銘陽把那封自己到郵局去冒領的掛號信攤開,一臉不屑的指著廖麗秋的鼻子罵著:

      「你老爸是退休教官,每個月可以領政府發的五萬塊錢終身俸,妳為了貪圖這五萬塊錢,堅持不肯拔管,把他放在這裡、只能靠呼吸器毫無尊嚴活著,根本就淪為妳的搖錢樹,妳還有臉拿他來討價還價嗎?」

 

     這番話宛如一把利劍刺入廖麗秋的心臟,廖麗秋搖搖頭說著:「隨便你怎麼說,這是我家的事情,你管不著。」

 

       「對!我是管不著,妳這種不孝子女,為了冒領終身俸,讓自己老爸生不如死,說不定這幾十床的老人和妳老爸都是相同處境吧,我想記者們應該有興趣來挖醜聞吧!」

 

     「我早就是爛命一條,多一兩則社會新聞在身上也不會少塊肉,少用記者來威脅我。」惱羞成怒的廖麗秋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萬一新聞鬧出來,妳的債主很快就會找上門,政府可能也會取消妳老爸的退休金。」廖麗秋一開始提到討債公司,王銘陽認定她應該欠了許多債務。

 

    「知道自己是爛命一條,代表妳還有點自知之明,別說我開價八百萬,如果我狠一點砍到四五百萬,妳也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換成我是妳,拿出妳爸爸的印章證件和房屋所有權狀,歡歡喜喜地收下八百萬,把該還的債務還一還,別再過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     

 

      躲躲藏藏將近十年之久的廖麗秋,心理壓力似乎在一瞬間獲得釋放,坐在她爸爸的病榻前嚎啕大哭。

 

     廖麗秋本來是間大型醫院的護理長,生活與工作都還算過得去,十年前,廖麗秋一時鬼迷心竅把自己與老爸的畢生積蓄拿到中國去投資,外行的她,每次投資都是慘賠收場,不甘心之餘,又向銀行與地下融資公司總共借了兩百多萬打算翻本,但事與願違,碰到中國的詐騙集團導致兩百多萬血本無歸,已經身無分文的她,銀行與討債公司天天上她所服務的醫院去催帳,不得已之下只好被迫辭職,更慘的是,當時剛退休的老爸中風,她身上也沒有多餘的錢可以醫治,只好把父親送到這家位於瑞芳偏遠山區的安養院,就這樣認識了安養院的院長。

 

     恰好安養院地處偏僻,薪水低工時長,始終招募不到合格的護理師,廖麗秋把自己的狀況告訴院長,院長也同意她用工作的薪水來抵扣父親每個月高達兩萬多元的安養費用,並且免費提供住宿與三餐,如此一來,廖麗秋便可以安全地待在偏遠的山區躲避討債公司的催帳,由於沒有所謂薪資與勞保,債權銀行也無從扣款與催討。

 

     廖麗秋僅能依靠父親每個月的退休金過日子,所以她才會在每個月月初回老家,去領退輔會每個月寄過來的支票,為了掩人耳目,她每個月還會繳老家的水電費,以免因為斷水斷電引來退輔會的懷疑。就這樣,她老爸已經插管將近十年,毫無意義毫無尊嚴的以虛弱的軀殼活下去。

 

    「除了妳老爸以外,躺在這裡其他的長者,是不是也遭遇到類似的情況?」王銘陽忍住憤怒問道。

 

         廖麗秋低著頭避開王銘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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