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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高三12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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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peggy的媽媽與大姊,peggy陪我等公車,颼颼冷風從不遠的大屯山麓陣陣吹來,漢堡店、速食店與各種商店沿著文林路櫛次鱗比,一棟棟蓋到一半或即將落成的新大樓矗立其中,秋末周五晚上人馬雜沓車水馬籠,應酬的上班族與商人,流連與此不願太早回家的年輕人,好像預告著即將上演的台灣錢淹腳目的前奏曲。

  雖然一切都是虛假的,用郭郭與薛哥他們掛在嘴邊的「存在感」來形容最為恰當,虛假的卻又存在,那究竟存不存在呢?反正對我而言,搭了北淡線、逛了淡水老街、吹了淡海的風、吃了士林的美食,這些應該存在吧?否則為何二十多年後的今天我依稀記得呢?

    但真正具有存在感的是,當我站在公車站牌遙望著那輛總是等不到的台北公車時,我的左腿突然間一陣劇痛,有人拿著木棍從我背後朝我的左腿猛力一擊,疼痛的感覺立刻傳遍全身,接著左腳無力支撐身體,整個人往路邊的工地圍籬摔了過去,我的左膝撞到了施工入口處設置的鐵管上,我抬頭一看,那工地的名稱是「**銀行新建大樓工程」,弔詭的是,多年後我竟然在這家銀行上班。 

    我忍住痛撐了起來往旁邊浪蹌地跳過去,以免後面突襲我的人來個第二波。「peggy!小心」同時我也大聲的對peggy示警,畢竟那時根本不曉得這個傢伙到底是針對我還是針對peggy

     我轉身大喊:「警察你也敢打!」 

   這是我慣用的招數,如果遭到陌生人攻擊,短期間最有效的招數就是用警察嚇他,然後威脅要帶他去派出所,這輩子我一共用了三次,但這次顯然無效,只見那傢伙(應該就是在淡海看到的那張模糊的臉),舉起木棒打算再度攻擊。

     沒想到在旁邊尖叫不已的peggy突然大聲咆哮:「寬哥!你打錯人了!」

     寬哥?寬哥?

       這位寬哥停了下來一臉狐疑地看了看peggy,我趁這個難得的空檔,忍住左腳的劇痛,用盡全身吃奶的力氣,一腳朝這位寬哥的「改邊」踢去,只見寬哥發出沉悶的哼哼兩聲後馬上痛到蹲到地上,我見機不可失,一把搶了他手上的木棒,立刻朝他的身上揮了過去。

        只見peggy奮不顧身的用身體護住寬哥,這個舉動真的讓我嚇了一跳。

       「他是妳的男朋友?」 我冷冷的問著

    peggy哽咽地講不出話來用點頭表示,旁邊圍觀的路人甲乙丙,看到一場打鬥就此停止便作鳥獸散。

      「幹!我不管你是寬哥還是扁哥,以後我一定會找你討回來。」 白白挨了一棍,卻又無法立刻報復反擊,也只能落了幾句狠話充充場面。

       「小黃!今天的事包括寬哥,不要跟郭郭他們講!」 peggy用哀求外掛淚汪汪的眼神來拜託我,尋常時候,男人肯定受不了這種女生的必殺絕招,但我的左膝已經痛到連站著都有問題,這般疼痛的巨大存在感,讓天秤座的我,完全沒有失衡的問題,白白挨了一棍,還得聽她們倆人在面前卿卿我我。

    「寬哥,你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長不大,整天只會打架鬧事。」

        我很想對peggy留下一句:「你還不是一樣長不大,整天只想著男人!」

  我當然不可能替peggy保守秘密,要知道,一個秘密的價值,就看我們是要對誰鎖緊口風了,三角戀情或多角戀情之所以會發展到完全失控,主要的關鍵就在於「知道的人不會說,說的人不知道」

 當晚我回到宿舍後,便一五一十地讓郭郭知道,當然,到淡水去玩和與他媽媽吃飯這些自然就沒什麼好提了,以免越描越黑。

 郭郭鐵青著臉不發一語,我捲起褲管讓他看我左腿的傷口:「這個女生真的很危險,少招惹為妙。」 

 從頭到尾郭郭始終沉默不語,我想他應該是無法接受這種幻滅的事實吧,以前有個口香糖的廣告,其廣告詞如此寫著:

「幻滅就是成長的開始!」 

 想出這句行銷slogan的人應該可以得諾貝爾獎,「幻滅就是成長的開始!」這句話在當年安撫了多少情傷者的心,把失戀昇華為成長,既然是成長,也未嘗不是件壞事。

 只是,每次幻滅所帶來的殘酷成長,只會把自己武裝的更醜陋、偽裝得更現實,然後讓自己越來越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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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nddealer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