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他家住在台北,從小到大都是念明星學校,且從來沒有考過第二名,一路從建中考進台大工學院,只是上了台大之後,第一名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要知道能夠進來這間學校的人,別的不說,考試倒是很在行,也就是說個各都是從小到大考第一名的人,但一大堆第一名的人當中,也只能產生一個新的第一名,  所以第一名情結讓Blue的新生生活感到挫折,加上身體不好,沒多久便休學,更妙的是,休學那半年還跑去考插班考,考到南部某間農專去唸書。

    「那半年南部的陽光好懷念!」
     對我來說,南部的陽光我曬了十來年,除了毒到讓人脫皮、曬到讓人頭暈之外,哪有什麼可以值得懷念的。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也許吧!人對於自己擁有的往往都不是那麼珍惜。但我感肯定,對長年住在台北體弱多病的blue,南台灣的陽光對他來說應該是種救贖吧!在南部鄉下的農專,他再不必為了滿足第一名情結而搞到精疲力盡。讀不到一年他又回台大申請復學。在南部調養好了身體,也醫治了他的第一名情結,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最想要追尋的….音樂。

       他偷偷瞞著父母家人在外面搞音樂,說服了家人讓他在學校旁邊租屋,但其實他來這裡租房子是為了寫歌,當成自己克難的音樂工作室,反正我們這一兩層的室友每個也都是夜貓族,半夜聽到他房間傳來的陣陣吉他聲也不會感覺吵雜。

        Blue和郭郭是前後任吉他社的副社長,吉他社的傳統是最會唱歌的女主唱當社長,最會彈吉他的男生當副社長,兩個人經常窩在blue的房間聽些我從來都沒聽過的西洋怪歌,像Sex Pistols、velvet underground、patti smith、bob dylan。

         有一天他們拿到的一張《Woodstock》音樂節的現場演唱版本的黑膠唱片,兩人宛如朝聖般地反覆在房間聽了一天一夜。

那些日子,也讓我這個土包子真正瞭解到音樂的美妙,原來真正校園裡頭風行的是具有深邃音樂素質的搖滾,是那些批判入裡嘲諷現實的搖滾,而不是那些經過包裝過宛如愛國歌曲的校園民歌。

 
       只顧著介紹他們卻忘了把故事繼續說下去。

      郭郭、blue和一群同一樓層的室友們,連袂著來敲我和薛哥的門。
      「今天你們有空吧?為了歡迎你們來,今晚我們一起去巷口辦個迎新寢聚。」

      雖然不是學校宿舍,但反正整棟公寓幾十個室友的互動,其實也和宿舍差不多,當然,住在外面的學生,大家的生活要嘛是怪到無法與人正常相處,要嘛就是生活方面比較不單純。
     「寢聚!好啊!要吃飯嗎?」
      「又不是那種乖乖牌學長辦的迎新聚餐,吃什麼飯!直接喝酒啦!」一位住在二樓念研究所的學長說著。

       台大似乎有個傳統,學長姐總要帶著大一的學弟妹一起去新生南路上的「台一」吃碗紅豆湯圓,好像已經成為幾十年的儀式,我不清楚現在還有沒有這種傳統,但我唸了五年書,前前後後一共去了五次,特別是學長,只要大一學妹長得清秀好看一些,保證那學妹在入學的第一個月有吃不完的紅豆湯圓。

       好奇怪的想法,一晚紅豆湯圓就想要把到學妹,這間學校的許多男生,講到唸書作實驗可是嚇嚇叫的天才,但講到把妹,多半退化到智障的原始人。

       寢聚地點在我們租屋公寓的隔壁巷子,比較靠近新生南路,店家的名字叫做:
      「人性空間」。

   
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高三12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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