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顧問?」小茹一時意會不過來。

        「就是章添祥添董啊,咱們以前在大安證券的大老闆啊,只是後來妳跟著葉國強一起到大信金控,而我就一直跟著他幫他做事。時間過得真快,那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黃薇幫小茹倒了咖啡。

        小茹習慣用餐前先喝上咖啡,她把熱咖啡喝了一半左右,拿著杯子左搖右晃地在黃薇面前把玩順便聞一下咖啡香味,什麼也沒有說地看著黃薇的臉一會兒。

        小茹突然想起當年往事說著:「有一次妳半夜回宿舍猛敲房門,把我喚醒後直嚷著看我不順眼,說我根本就瞧不起妳,又說這間屋子住滿了鬼,所幸全被妳趕到自己房裡了,接著在我耳邊唸咒,並強迫我收下不知道從哪一家神檀求來的符咒。妳滿身酒臭瘋言瘋語,將我堵在客廳用食指戳我胸口,用不堪的醉話辱罵,當時是半夜一點半,當天寒流來襲,台北低溫只有九度,我手腳冰冷,站在空蕩的客廳發抖,不知究竟覺得冷或是害怕,我擔心這樣耗下去明天上班會遲到,於是用冰塊般的雙手當成沒事一樣握住妳說:「vivian,很晚了,我們明天都還要上班,我們睡醒再說。」

        黃薇聽了之後表情頓時嚴肅起來:「那時候就是葉國強害我父親玩股票玩到破產自殺之後的那一陣子。」

        黃薇的爸爸是葉國強昔日念國中時期的校長,退休後在一場葉國強替服務的證券公司舉辦的投顧大師講座中巧遇葉國強,於是開始跟著葉國強的公司所聘請的一些名嘴所提供的所謂投資建議進行股票投資,不料由於自己沒有控制好信用風險導致在西元2000年那場金融風暴中破產賠光積蓄,讓黃薇的弟弟沒有錢繼續求學中斷了在美國的碩士學程,羞憤之下一直想不開而自殺身亡,當時黃薇是葉國強的秘書也是婚外情的情婦,自然就將過錯完全歸咎於葉國強,痛恨葉國強為何介紹那些狗屁不通害不不遣的投資大師給她爸爸認識。於是黃薇就中斷了與葉國強這段「畸戀」。

        小茹原本只是想要講一些當年彼此住在一塊的一些糗事,沒想到碰觸到黃薇的痛觸:「聽起來妳似乎對老大還抱著很深的恨意!」

       「恨意?葉國強才不值得我去恨她!」

       「他連分手都不通知我一聲,好像把我當成偷偷獲利了結的股票,別說分析一下賣出的原因,連記帳都省下來呢!好不容易我陪他度過與前妻離婚的那段難熬時光,沒想到他一離婚,卻選擇了那位日本鬼妖精渡邊明悉子,甚至連大信集團的古三小姐都被他攀附上了,我們這種沒錢沒本事甚至連當顆墊腳石讓他往上爬的小卒子,你那位葉大強人,強老大哪會看上眼啊!」

        小茹聽了黃薇的話之後,很想替葉國強辯白,因為葉國強其實愛上的是明悉子,而不是黃薇說的那般攀龍附鳳,不過小茹忍下來了,除了反駁也沒有什麼意義之外,反正黃薇與葉國強之間的事情事不關己,二來其實黃薇的論點也是有幾分道理,不完全只因男女私情的破碎而亂講的滿嘴憤世嫉俗之言,最重要的是,明悉子這號人物最好不要讓不相關的人知道。

       「所以啊!妳們一群人隨著被添董鬥垮的葉國強跳槽出去,我才不想再跟那種完全沒有責任感沒有肩膀的強老大作事。」黃薇還剛剛故意說過葉國強不值得自己去恨,講不到幾句話後又回到葉國強身上,心茹突然想起黃薇幾年前曾經講過她自己是那種一談戀愛就毀了的女人,愛情對黃薇而言是黑洞,黑到可以吞噬所有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妳那時候留下來沒跟著我們跳槽,怎麼沒有遭到添董的報復?還一路攀爬到他掌控的電子科技集團的財務大掌櫃?」小茹很好奇地問了起來。

        黃薇終於笑了開來地說道:「妳還不是一樣,區區一個小小分行的櫃臺小姐,和百貨公司的櫃姐相差無幾的小女生,三十二歲就坐在台灣前三大專業投資銀行的投資長與財務長,妳應該很清楚,全台灣金融業比妳更適何這位置的專業人士少說有好幾萬人,不是嗎?」

       「vivian!我不是32歲,我甚至連31歲的生日都還沒到呢!」比起專業,女生更在乎的往往就是年齡以及年齡在外表上的刻痕。

       「好啦!失禮啦!我的阿姐!」

        黃薇收起笑容嘗了一口由鹿兒島洋蔥、巴拉望高原蒜頭一起爆香並淋上松葉蟹蟹糕的紅燴海鮮醬醬汁的寬麵後鄭重地說著:「其實妳不過是葉國強的工具,而我不過是章添祥的玩具,妳被擺在葉國強最想要的禮物大發銀行內當工具,而我卻被添董擺在他認為最安全的博發集團裡頭當玩具。對了!咱們姐妹掏一場,在還沒有談論公事之前,我想問妳一個問題。」

        吃了一口馬鈴薯泥的小茹停下刀叉看著黃薇。

       「葉國強到底有沒有上過妳?」黃薇故作打探他人八卦的輕鬆口吻,但語氣中卻略帶點焦慮與妒嫉。

        小茹心想這黃薇真的個是典型的口是心非的女人,與葉國強分手那麼多年了,還口口聲聲說一點都不在意他,卻放著天大的公事不談,一直在葉國強身上打轉。

      「沒有!我的好妹妹,我才不敢去碰旁邊有妳、明悉子以及古三小姐的強老大呢!」這倒是實話,小茹想到強老大身旁都是這種稱得上是女人堆中人精中的人精的角色,自然是連想都不敢去想和老闆發生這種曖昧關係,不過話說回來,葉國強似乎也刻意地保持和小茹之間一股恰如其份的距離,大概正如同黃薇所形容的「工具」吧,聰明的男人對工具總會保握著「不可褻玩焉」的態度。

      「沒有!以後也絕對不會有。」小茹斬釘截鐵地回答。

        小茹沒有什麼胃口,自從兩年前戒毒至今,凡是只要吃多一點或者吃抄稍微油膩一點,小茹就會感到反胃甚至嘔吐,主菜上桌之後,小茹只是把蟹肉寬麵在青醬內推來推去。

        黃薇見狀後就開門見山的說:「其實當年我是色誘添董的!」

        小茹聽了之後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有學歷沒有背景的女人如果想要擁有一些運氣的確是要有所犧牲,何況,黃薇這種女人,只要敢用色誘這招的話,相信也沒有多少男人能夠抗拒。

      「有一天,就是妳們紛紛隨著跳槽離開大安之後的某一天,添董把我叫進辦公室,妳知道他那種人對於敵人的親信的殺戮可是一點都不手下留情,我想他叫我進辦公室大概是要我滾蛋,不然就是要調我到夜市去賣信用卡之類的爛工作。」

       黃薇望了望餐廳包廂內確定沒有服務生在旁邊,壓低了聲音後繼續說下去:
     「那時候添董擺了一張撲克臉,用極為輕篾的口吻挑剔我的能力學歷,妳知道我只有外文專科畢業,在這種高度專業的投資銀行專業是鐵定被嫌棄的,妳知道我怎麼回答添董。」

       不等小茹提問,黃薇自問自答了起來:
      「我心一橫就乾脆豁出去了,既不想跟著葉國強又不想到夜市推銷信用卡或啤酒屋賣保險,我用一種好像喝了點酒後微醺的眼神看著添董,並且嗲聲嗲氣宛如日本A片女優的聲音回答添董我可以天天幫你舔屁眼!」



 一定賺大錢系列連載

         一定賺大錢是台北金融物語系列小說的續集,讀者可以先看前兩本已經出版的小說:

《台北金融物語:內線國度》




《台北金融物語二部曲:金控迷霧》





     2/22耕讀日記:
      1. 今天有一則新聞她的標題是這樣:國華被台灣合併,原意是國華人壽被台灣金控合併,不過話說回來叫國華的又不只有我一個,有善於喇舌的,也有在歌唱比賽當評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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