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舟       村山由佳

 星星之舟

        有人說關於我的晴耕雨讀過度矯情,也有另一派說法說我過度悲情,似乎想要掩飾些什麼,而那群小白們老是質疑我是否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我想不到自己的文字有矯情與悲情的情緒,這個階段,我讀得比寫得很要多,下次整裝帶領我的文字大隊再度出發時,大量閱讀下所招募的文字大軍與文筆新兵將會有著隆隆的戰鼓,然而絕非現在,孔明的空城計最是我現在的心情寫照。所以,在下一本書的開戰前這段或許不算短暫的假期,我決定用不同的心情閱讀自己堆滿書房之滿滿案牘書籍,晴耕雨讀只答對了一半,我晴雨皆能享受那滿山滿谷的鉛字。
如此遺世而獨立,也不錯。

        村山由佳的這本「星星之舟」榮獲第129回直木賞大獎,利用陪考的時間看了這本書,直木賞這座桂冠的確沒有讓我失望。本書敘述水島這個家族上下三代的每個人;七十多歲的老爸重之、年屆五十的長子貢、三十四歲「反叛」次子曉、文靜卻過著激烈人生的三十三歲長女沙惠、三十歲的幼女美希、高二生孫女聰美。祖孫三代六個不同世代擁有不同價值觀的人,六個短篇各以一位家庭成員為主角,述說早從二次大戰經歷,晚至千禧年的高中生生活等日本近代一甲子的故事。宛如一部比較迷你的「大河」小說,一代一代有如在星星之海的小舟上隨波逐流的一群,這艘星星之舟度過了日本時代的的星河,星河的倒影既殘酷且真實反應了大和民族數代的陰暗面。

        作者藉由這個家族成員的種種禁忌、不倫、背叛、家暴、懦弱等等不幸的遭遇,大剌剌地掀開日本人最不敢面對的歷史-二戰的殘暴行為;故事中的大家長重之參與過二戰的中國戰區之戰爭,他坦承了南京大屠殺的日軍殘暴,作者藉著重之的回憶說出了日本人最卑劣的罪行-慰安婦,重之不願意去靖國神社參拜,他認為那裡貢奉的都是沾滿著無辜中國與朝鮮人鮮血的劊子手,我對於作者村山由佳願意坦承自己民族的罪行表示致意,畢竟這些自省鮮少能夠出現在日本的作品中,不比德國,德國人對於納粹德國的認罪、反省與贖罪上,不論是在行政的救濟、教育上的坦承錯誤、文學戲劇作品上的不斷自省、政府政策的救贖….比起日本人的確是真誠太多了。

        水島家族三代所面臨的種種苦痛不正是二戰後無法立刻復原的重之所引起的,比喻著日本人沒有從真正的罪行中去進行「尋找-認知-救贖」的民族集體認罪省思,大時代造成這一家人之種種悲劇,作者巧妙的讓兩者有著呼應的關係;負面的影響力像魔咒一般讓整個家族深陷低迷,作者用無解的禁忌和無窮的怨恨傳達了,在日本這個以「和」立國的井然有序社會裡,大家勤奮努力的背後,藏了多少他們不願承認的病態?而這些病態又有多少是源自日本人那種不願面對歷史真面貌的諉過心態。除了第一代因為走不開戰爭陰影而埋下的家族悲劇種子外,本書也清楚地把日本幾個世代的「不敢面對的問題」,一古腦地掀了出來,這個家族忠實地映照出這個民族的「最痛」。

        我比較訝異的是,作者用很平凡的家族與很平凡的生活瑣事,營造出讓讀者為之一震的氣氛,到了文末由重之這個老家長的回憶讓讀者一起掉進慰安婦的悲慘世界,朝鮮籍的慰安婦寧可被日本刺刀開腸破肚也要大聲地說出家鄉的話,重之在中國戰場刺殺無辜小孩的罪孽也深深刺傷了自己。

       「新兵訓練的期間還不到六個月。把人便成鬼的過程竟然這麼短。」重之的這段話,我希望是個開頭,希望日本人能夠真正的認清他們曾經對亞洲鄰國所施之暴行,我想這些鄰國要的不是賠償,畢竟遭受戰爭之苦的那一代,大多已經凋零,大家要的是像德國一樣,真誠的認罪,讓幾十年的苦痛得到救贖,我想這對日本與鄰國都是正面的。

        我喜歡小說最後下的註腳:「或許這世上存在著稱不上幸福的幸福,並非只有圓滿的愛情才是愛情。」

        評:五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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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3-累人的基測終於告一段落,不論是考生還是陪考的家長,都經歷一場辛苦的人生必經過程,適度的壓力對於人生是有正面的意義,陪考後回到家拿起報稅單填寫,報稅是一件比考試更討厭的事情,反正是國家的一份子,就繳點稅吧,我只是卑微地希望這些稅金能夠保障一點我所應該擁有的思想與言論空間,梅雨沒下少了天氣的悶濕燥熱卻多了濃濃的集體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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