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微笑      Jose Luis Sampedro

    爺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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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門書堆中往往藏著一本本的好書,這是我選書的一貫態度,不迷信熱門排行榜,不隨便聽信知名人士的推薦。「爺爺的微笑」正是一本被冷落的好書(至少在台灣的書市);不過,這本書在台灣不紅的原因在於她的主軸,肇因於台灣的歐美文學購買主力集中在16-22歲的年輕女生,下列三個主軸的確是被這群「張愛玲迷」的青澀女生所不討喜的:
        一、 爺爺與嬰兒孫子的互動:這絕對是要當過人父人母才有辦法去深刻體驗到的情感。
        二、 老年的夕陽之戀:這絕對是要人生到了沉殿與安靜的退休階段的人,才會有深深共鳴。
        三、 南北文化鴻溝、城鄉生活差異與世代間的代溝。

        不喜歡如此文謅謅的條理分析?用更簡單一點的話來形容本書:「這是一本關於愛的小說」,古今中外最棒的、最美的故事就是愛的故事,那麼本書就是一本最無私的愛的小說。作者沒有太多的驚奇轉折寫法,只有樸實無華的平鋪直敘,就好像是在講述那些在你我身邊都曾發生的平凡故事一樣。只不過,字裡行間越是「簡單」,就越能激發讀者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感動與共鳴。

         本書的作者桑貝德羅有著相當有趣的背景:
         一九一七年出生於西班牙巴塞隆納,家庭背景相當多元,父親生於古巴哈瓦那,母親生於阿爾及利亞,祖父與祖母則分別生於菲律賓與義大利。桑貝德羅出生不久後,全家更遷居至非洲坦幾亞,直到他十三歲時才回國。
  一九三六年,桑貝德羅受到西班牙內戰的共和軍徵召,投身軍旅,也因此有機會到馬德里研讀經濟,奠立了日後工作的基礎。從一九五○至八○年代,他除了在大學教授經濟學外,也在西班牙對外銀行服務。一直身為經濟學家的他,卻在工作之餘出版了數本小說,退休後更專心寫作。

        故事簡介:
        罹患胃癌末期生命將盡的老人薩瓦拓,忍痛離開了他生長的南方小鎮,來到他覺得陰暗沒有生氣的大都市米蘭就醫,和兒子與媳婦共同居住。原本應該是個讓他難以忍受的都市,加上必須和個性想法與他南轅北轍無法溝通的媳婦同住,他早已打定主意等家鄉的多年死對頭一死,就馬上搬回南方小鎮。但他的剛出生的孫子布納提諾卻融化了老人的心,讓老人重新體會許多他先前從未想過及感受過的事物。而他也在這裡遇到了喪偶獨居的荷黛夏,發展出了一段黃昏之戀。

      「老木與新葉,根與血,老人與嬰兒。老人與小孩如同志般在時間的洪流之中相遇,一個在生命之初,一個在生命之末,肩並著肩,攜手邁進。」與孫子的相處,讓這個頑固的老人性情大大轉變,進而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人生?什麼是愛?粗手粗腳且萬事抱怨的老人,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孫子,卻是那麼的歡喜與滿足。重病老人與初生嬰兒,死亡與新生,兩兩相遇後是一種傳承。

       「小嬰兒的皮膚竟然比女人還細,身上又散發著好好聞的味道:清柔、溫暖、有奶味,是混合了葡萄液發酵的甜苦味,就如同釀酒廠附近可以聞到的氣味,雖然只帶著一絲甜味,卻令人神醉心怡。」這段文字是為人父母的甜蜜記憶。

        書封上的那幅圖片,淡紫紅色夕陽天際散發出深竣的感覺,杵著拐杖踽踽獨行的爺爺透露著生命中豐富與滄桑的複雜腳步,筆直的道路上孫子才剛踏上起點,而爺爺卻已接近終點。闔上書本後,我的心中湧現出一股暖流,其中夾雜著幸福、感動與滿滿的回憶,年過中年的我不禁地詠頌著生命之美好。

        我很愛這本書所流露出的氛圍,尤其是這一段敘述:「房間裡光線迷濛,安寧沉靜,布納提諾的平和睡臉映著微光,如同珍珠母貝殼瑩瑩發亮。老人坐在嬰兒床旁邊的地毯上,守護熟睡的孫子,猶如守護羊群,沉醉在這一小方世界裡,沉醉在這孤單卻豐富、一個接一個的無限片刻裡,我感覺到生命的流動。」而當我閱讀到這段描述時,不知為何,腦海中便浮現我幼兒時期與外公外婆相處的每一個夜晚,從前我總以為他們不喜歡睡覺,但從當人父以後,才知道他們用一種守護的心呵護著孫子,因為我也經常在半夜,陪著玩心大發的不睡覺小孩,我稱之為「守護」。在薩瓦拓老爺爺的心中,嬰兒是無可懷疑、無可辯駁、無懈可擊的真理。嬰兒有一種魔力,他讓升格當爺爺的薩瓦拓的內心逐漸變的柔軟,與媳婦安莉亞的關係也因為小孫兒布納堤諾而稍微有了轉寰,也因為柔軟的心而能夠在暮色之年享受到最後一場純真的黃昏戀情。

        沒想到義大利和台灣一樣也有南北差異,南方來的老爺爺認為米蘭人個個都沒有安全感,只要拆去表面偽善的面具,就會發現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擔驚害怕,派上班遲到、怕生意不好、怕老婆在床上要求太多、怕自己在最想要的時候無法勃起。而出身在都市政治世家的媳婦卻認為公公是南方的鄉巴佬,沒有文化水準、脾氣暴烈、粗俗、骯髒不衛生頑固大男人,和台北的都市嬌嬌女一樣,對著南方總是有著那種自以為是的優越感;老爺爺是個硬漢,當過鄉下小鎮的鎮長,還與惡質財團對抗幾十年,年輕時還當過反抗納粹的游擊隊,對自己堅信的一切沒有絲毫懷疑。他與媳婦安利亞深深的對立,正是義大利南北差異的縮影,而這種差異直接顯現在對小孩的不同教養態度上,而這些不也是咱們台灣個各角落都會發生的問題嗎?台灣即將步入老年社會,老人需要的不見得是只是被關懷或供養,有時候他們也會想要付出,也會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為子孫做點事情,只是世代的隔閡、城鄉的差距,往往會搞得人仰馬翻甚至於讓人心力交瘁,其實這本書也點了一個解答:「人渴望被需要!」,

       「爺爺的微笑」書中還有一段令人神往的人生暮色之戀,老爺爺在米蘭邂逅了獨居喪偶的女人荷黛夏,薩瓦拓老爺爺那顆硬梆梆的心,受到小孫子布納提諾的感召而漸漸學到了「柔軟」的姿態,也就是因為這份「柔軟」而談了一場讓人羨慕的黃昏之戀,這段暮色戀情的雙方都已老邁,面對舊日的回憶,心態也會跟著改變,從「懷念」變成了「釋放」,兩人在人生最知足的最後旅程中,互相釋放了彼此。老人至老終於有了領悟,他過去總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在女人「之前」,現在才發現可以把自己擺在女人「旁邊」。薩瓦拓和荷黛夏把握即將消逝的生命,在白首之時,用智慧與知足談了一場最完滿的愛情,人生沒有白活。

        這本書是本愛的故事,愛是無法衡量、無法言喻的東西。你永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悄悄走進你的心裡,但一旦它走進你的心裡,你就會希望它永遠不要離開。我以書中兩段話來對「爺爺的微笑」作出結語:「在生命這條未知的道路上,我們無法預知會預見什麼,更不曉得何時會走到終點。」、「生命給你什麼,你就享受什麼,因為青春不會重來,等你老了再想要享受就來不及了。」

        這篇書評短文獻給我的外公與外婆,雖然他們只是我母親的養父母,與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感謝他們守護著我的幼年與童年,雖然他們無法看到我長大,也無法看到我的小孩,但是我會把他們的微笑與溫柔傳承給我的下一代。

       評:五顆星。(或許這本書的故事與我的童年相當類似,所以投射了許多主觀情感在裡頭吧!)



五月份要看的書:

爺爺的微笑

慈悲情人


六月上旬書單:

模仿犯

刺蝟的優雅

蜂鳥的女兒

奪命旅人


獸之道

姊姊的守護者


5/30買書清單:

Golden Slumbers-宅配男與披頭四搖籃曲(伊坂幸太郎)

雛菊的人生(吉本芭娜娜)

張學良口述歷史

維梅爾的帽子:從一幅畫看十七世紀全球貿易

糧食戰爭

在建築中發現夢想:安藤忠雄談建築

貝納德的墮落


5/30:關於遊記的預購,我希望各位就自己的需要買書就好了,千萬不要為了延續好友而買了過多的書,那些是沒有必要的,我之所以把定價定為一千塊,也就是希望不要增加讀者的負擔,且繼續成為我的好友,沒有多大好處,我個人的時間與財力有限,我無法在外縣市廣設圖書室,畢竟它一年會燒掉我一百多萬,我不應該做過度奉獻....再一次的聲明,我不願扮演財經作家的原因只有三個:

1.我是作家,我不願意被視為投顧老師.....那對我而言是種無盡的羞辱

2.我不希望耳朵聽到的只有買與賣,我不希望週遭的世界充滿了投資,走到哪裡就被問到哪裡,投資佔我的人生之重量不過一點點,卻被眾人將投資填滿我的生活空隙...

3.人生求的就是善終二字,

人生遊記的印量會增加300本,對外銷售的冊數達1600本,所以應該可以滿足好友的需求,請原諒我不願意印太多,昔日金色巨塔被迫丟入焚化爐的慘狀仍然記憶猶新,空手的勇氣還有七百本簽名書默默地擺在角落不知如何處理,......人還是自私一點比較好,寧可讓讀友向隅也不願意再燒書了...而空手的勇氣只好自掏腰包付郵資捐給圖書館吧

賣完就不印了,免得又被人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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