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差一點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三小姐,看起來咱們董事會內應該有內賊,否則昨天才決定的投標金額,今天一早就被對手知道。」

          古漂亮悻悻然地說著:「哼!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我大姐或大姐夫。」

       「那可不一定,董事會十多名成員,人多嘴雜很容易洩密,以後要小心一點。」強老大語重心長地說道。

        強老大喝了一口吟釀酒後,接著又說道:
       「能夠讓你姐夫以後在董事會乖一點的關鍵,就在這酒標上。」強老大笑笑著指著酒瓶上的「東洋美人」。

        古漂亮會意的笑了起來。

         古漂亮看著強老大說著:
       「這次國華銀行的海外釋股,只用了一千萬買通了阮兆堯就破了敵人的佈局,騙那幾家媒體幫我們唱衰股價,讓我有很多時間去市場買進低價的國華銀行股票,還有瞞天過海地替大信吹噓身價,讓小日本四菱願意用高價去標下官股,都全靠你的幫忙,你真的不願意浮出檯面到銀行或金控來幫忙嗎?反正你今晚和賈公正立委大吵大鬧之後,恐怕很難再讓你掩飾身份。」

       「這件事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妳根本沒有多大勝算!」強老大吃著剛剛起鍋的天婦羅說著。

        古漂亮心急地問:「那要如何,才能增加我們的勝算呢?」

        強老大繼續說:「併下國華銀行與國華票券以後,妳的大信銀行的股票夠不夠多到可以掌控金控公司呢?不論是大信銀行、大信產險、大信證券、國華銀行或國華票券,這些公司的股票將會換成大信金控的股票,如果妳不增加持股的話,一旦金控成立後召開第一次股東會,妳恐怕掌握不到主控權,就算古老董勉強挺妳擔任董事長,妳的處境只會比今天更難堪。」

         古漂亮憂心忡忡地問著:「可是,我個人已經沒有太多資金再增加持股啊。」

        「我來日本出差前不是告訴過妳,笨蛋才用錢去買股票,妳忘了嗎?」

        「我沒忘掉,一個月多來我透過管道去蒐集大信銀行與大信產險的委託書,可是國內幾個委託書業者不是擺明中立,不然就是含糊的拒絕,我所掌握的委託書其實很有限,而大信銀行最大的外資美商美靈銀行代表蔡曉純又站在我大姐那邊。我爸爸又在這個節骨眼病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說著說著,古漂亮流下了委屈的眼淚。

      「古董事長病倒是假的!」強老大斬釘截鐵地說著。

       「咦?怎麼可能?」古漂亮發生不可置信的聲音。

       「沈院長電話中告訴我的。」

        「昨天下午去探病的時候,沈醫師怎麼裝成一副苦瓜臉呢?」古漂亮還是半信半疑的模樣。

        「我想是有其他人在場吧?不得不把戲演下去吧。」

      「至於蔡曉純那傢伙相當好應付,外資哪個不是見錢眼開,明天大信與四菱花高價收購國華銀行的官股,一定會讓大信銀行股票跌個幾天,到時候幾間公司要合組金控,妳用董事會代理主席的身份把大信銀行的換股比率拉到最高,如此一來又會造成大信銀行的股票暴漲。」強老大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妳只要請史坦利去把這消息傳給她就可以了,史坦利剛好與蔡曉純熟識,蔡曉純很識相的,她之所以沒有站在妳這邊,最大的原因是妳沒有放好處給她,外資都是些撈家,既然妳是大信當家的,又願意丟好處餵養,以後在董事長內,這些外資自然會乖乖聽話。」

        「真的嗎?那委託書怎麼辦?」古漂亮的鬱悶心情好像稍微和緩一些。

       「台灣委託書這個圈子已經早已經群龍無首兩年多了,妳當然找不到啊!幾天後我會去曼谷幫妳找已經逃亡兩年的委託書大王,請他出面幫妳的忙,不過可能要答應一些條件。」

       「什麼條件?」古漂亮問道。
        「金控董事的席位。」
        「不行,除非代表人是你,否則我不能讓那種委託書大王進來我們古家的董事會。」

       「還有,除了幫妳找到委託書以外,我會幫妳找到資金的合作對象,除了在董事會內完全支持妳,此外他只當個Silent Partner。」強老大對古漂亮講出了他的下一步計畫。

       「什麼人來買股票都可以,我只有一個要求,我只讓你進來董事會裡面。」古漂亮相當堅持這點。
       「很晚了!我送妳回酒店吧!」強老大拿起帳單去櫃檯結帳。

        「應該是我請你才對啊!」古漂亮也跟著到結帳櫃檯去。

         「在日本這個男尊女卑國家的居酒屋文化,如果讓同行的女人付錢恐怕會引起店裡面不小的騷動。」付完錢的強老大對古漂亮說明著。

       「我好希望自己是你的部屬,當一個小小秘書,可以高興的自由談戀愛,自由的喝杯小酒。」走出居酒屋後古漂亮伸手去勾著強老大的臂膀。
       強老大輕輕地說著:「我今晚沒地方可以回去。」

        晚上在古家的招待所中,倆人好像也不小心喝了一小口君代特別調配的酒,冷颼颼的風吹得兩人緊緊地一起走進六本木的慾望世界當中。

        今晚在六本木墮入情慾世界的還有在古家招待所的關新勇、賈公正、大安金控總經理與媒體總編如曾豪曉等等,Jucu桑與明悉子忙著拿起相機偷偷地拍下這彷彿羅馬宮廷的淫亂畫面,關新勇與賈公正等人脫光衣物被女公關當成馬騎遍整個招待所的客廳,然後手腳被捆綁著任由君代拿著皮鞭抽打,大安金控的總經理讓滾燙的蠟燭熱油滴滿全身的鏡頭,所有的人臉上洋溢著被壓抑許久後所釋放的滿足笑容,一切都是那麼的恬適自得,拍了幾張以後,明悉子感覺到相當作嘔的離開,只剩Jucu桑相當盡責地偷偷拍下了這些人每一個醜陋的角度。

        另外一群人馬已經快要將機場與整個東京翻了一遍,大安金控的總經理以及從總行帶印信與標單到日本的陳副理雙雙消失在東京,大安金控的代表團在下榻的飯店徹夜難眠,在台北大安金控總行燈火通明整夜都沒有熄滅過。在這個都市要找一個刻意躲藏的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要找一群已經被藥物完全釋放性飢渴的中年歐吉桑,就容易多了。

        「國華商業銀行第一次海外釋股投標案」正在六本木hill的「森之塔」第五十二樓的會議大廳舉行,這個會議廳面積將近兩千坪,大廳的北側與東側,完全是採玻璃帷幕、大片落地窗等冷色系前衛造型之建築風格,可以俯瞰整個關東平原,天氣晴朗時甚至可以遠眺成田機場的飛機起降,整個樓板面積將近五千坪;第五十二樓除了會議廳外尚無其他機構與商社的進駐,也顯現出日本國內當時的景氣低迷,以至於一些當地企業不願意貿然投資的心態,與台灣的情況如出一轍:內冷外熱,國內投資不振,但是對於國外投資卻是絡繹不絕。

        國華商銀的官股釋股案也在這種氣氛下吸引到日本許多的金融業與大型商社的矚目,這場海外法人說明會除了勢在必得之四菱銀行外,還吸引到住友銀行、瑞穗金控、野村證券、大和證券等等日本前幾大的金融業外,也吸引到如軟體銀行、日本電力等等其他日本商社的派員參加。


       強老大端著一杯咖啡,站在會場旁邊的逃生梯一角,他在乎的不是這場說明會的官方說明內容,而是在觀察一些真正局內人的一舉一動,強老大遠遠看到了老朋友夏三蘭,夏三蘭似乎也看到了他,夏三蘭天生敏感的記者八卦嗅覺自然地就走到強老大身邊。

      「你也在這裡?」夏三蘭好奇地問著。
      「我在這裡與否並不重要,你來的目的是什麼比較重要吧?」強老大故弄玄機地說道。

       天生具有八卦細胞的八卦週刊總編輯夏三蘭十分機靈地說著:「我知道這層樓有個比較安靜的角落。」

       兩人一前一後地儘量低調不引起別人注意的走到大樓南側的貨梯裡面,強老大拿出一疊照片給夏三蘭,笑著說:
       「送你一份omiyage(註)!」

        註:omiyage(日文:おみやげ或お土産),中文翻譯為名產。

       夏三蘭看著幾十張不堪入目的SM照片,雙手颤抖著說:
       「這應該不是合成的吧?」

       強老大笑笑說著:「是不是合成的,你們雜誌比我專業多了,只是這些老歐吉桑拍這些滴蠟油、抽皮鞭、學狗爬、舔腳趾的畫面,真的太沒有美感,拍這些照片的人一定沒學過什麼專業攝影。」當然,強老大已經先把四菱銀行社長與古三小姐姐夫關新勇的照片都事先抽走,讓照片的主角群只剩大安金控總經理、添董的政界後盾吳總召、立法委員賈公正、財政部幾個中階主管,以及夏三蘭的競爭對手兼老東家經商快報曾豪曉總編的照片。

      「還有,你看這張。」強老大抽起其中幾張沒有鹹溼鏡頭的照片指著。

      「這幾張照片中的女人,就是這次負責性招待的媽媽桑君代,這個與她交談的男子就是咱們的老朋友沈潔森,也是這場性招待的經辦人員,而我們的老朋友沈潔森現在是大安金控子公司大安投顧李中一的手下。」強老大鉅細靡遺地解釋著。

      「再跟你講一件事情,你今天中午十二點到大安金控的東京分行大廳的服務台,照片中的這位媽媽桑君代,以及那位拿著皮鞭抽著大安金控總經理可愛小屁股的這位漂亮小姐,倆個人會出現在服務台,會把今天要投標的標單與印信交給服務臺。你若想拍照的話,記得拍清楚一點。」

      「標單?印信?」夏三蘭想不通。

       「等一下你看了開標過程以後,自然就會清楚了。哈!我從高中畢業以後就沒有買過色情週刊了,我很期待你們下一期雜誌的出版,不好意思,搞不好會讓你們週刊變成色情刊物。」強老大露出了些許復仇的快感。

        夏三蘭淡淡地說著:「在出版界沒有所謂什麼色情不色情刊物,只有暢銷刊物與滯銷刊物。」語氣相當堅決。

        大安金控與港商會紅銀行的人急得像是熱鍋裡的螞蟻,拿著銀行印信陳副理還是沒有出現,從總經理以降幾十個主管每個人都拿著手機打電話打個不停,完全沒有將站在台上報告的財政部部長放在眼裡,眼尖的新聞記者架起了SNG拍著投標團團員的這一幕幕十分詭異的畫面。

        強老大瞥見了明悉子,看到明悉子遠遠指了前面第一排的位子後,比了個ok的手勢,看見坐在台下第一排的關新勇、吳總召與賈公正一副疲憊的模樣,強老大會心的對著明悉子微微一笑。

        「請參與投標的各家中外金融機構遞出你們的投標單。」財政部長親自主持投標與開標的工作,可見他是多麼重視新政府的金融改革政策。

        說完後,四菱銀行夥同大信銀行率先遞投標書,接下來還有瑞穗金控、住友美林、大和等金融機構陸續遞地交投標書。

       大安金控的總經理卻想用程序問題拖延,他舉手發言:
         「投標單的用印可不可以事後補上…..。」

      「不行,大家必須按照投標辦法,況且這只是個官股的公開拍賣會,沒有所謂程序問題,除非這次官股拍賣本身屬於非法活動,各位還有三分鐘的時限。」財政部吳部長斬釘截鐵地否決掉大安金控的無理提議。

       大安金控不得已只好遞出那份舊的低價標單,整個大勢抵定。

      突然之間,整個會場鴉雀無聲地等待台上財政部部長的最後一張power-point的簡報,並秀出了承銷投標的底價:

      『每股二十塊錢,財政部本次總共拍賣三十萬張(三百萬股),佔國華銀行股權十%。』

        台下所有的法人與記者幾乎全部愣住,這個承銷投標價二十元足足比國華銀行的市價十二塊錢足足高出了三分之二,古三小姐轉過頭來向強老大作了個調皮的表情,而在座的其他法人紛紛地交頭接耳,除了大信銀行與大安金控的人以外,在場的其他人都面露出無法置信的神情 。

        每家的投標金額如下:四菱大信銀行團隊二十點二元、瑞穗金控大富銀行十七元、大和證券大新銀團隊十四元…..。

        這個底價早在四個月前,就由大信銀行的古老爺、古三小姐與四菱商社和財政部等取得默契,只不過最近幾個月來卻一直釋放只有十二塊錢的風聲,而這個煙霧彈也引起一些媒體與投資大眾的議論紛紛,一些反對派的議員甚至每天在政論節目中大肆抨擊,直指新政府的金融改革是「敗家子改革」、「賤賣國產」、「圖利財團」等等的不實指控,差點造成政府的執政危機,也連帶引起整個金融股的連袂下跌;而國華銀行的現有官派經營階層也配合整個佈局,在這個敏感階段宣佈打消不良債權三百五十億元,讓股價進一步的疲軟;不意外的,古家卻利用這四個月默默的在集中市場吃貨,幾乎以平均每股不到十二塊錢買進了將近五十萬張的籌碼,佔國華商銀三百億股本的十六點六﹪左右,加上原有的持股,大信集團已經握有國華銀行二十%的股份。

       若再加上這次海外釋股,大信集團加上日商四菱銀行一共持有三十%以上,一舉超過官股,成為最大且最具影響力的股東,國華銀行這家百年歷史的公營行庫正式納進古家的私人版圖。

        一開始古家自己評估所能調度的資金頂多能夠買進15﹪,然而,若只有15%這麼低的持股比重,是很容易被其他覬覦這塊官股釋出大餅的人士所輕易擊敗;所以就事先地散佈低價標售的風聲,除了可以降低古家的購併成本外;古家所使用的就是「欺敵戰術」,讓潛在的敵人誤判,以為會有更便宜的籌碼釋出,而採取以靜制動這種等待的策略,而古家與大信銀行就抓到這個大家觀望的空檔趁機進場吸收籌碼。

        金融操作的佈局和棋盤上有截然不同之處,棋局上有求和的下法,而金融操作的佈局要致勝的關鍵在於面面俱到,有些棋子是自己可以掌控,有些棋子雖然無法掌控但卻可以引導至「卡位」的效果,古家運用了一些媒體與政客急於「唱衰」新政府的心態,讓自己買到便宜貨,爾後又運用「高價賣出的政績」這種心裡讓官員樂於配合,除了那些被媒體唱衰所洗腦,以致於在低點賤賣手上持股的散戶外,整個案子可說是皆大歡喜。

       有如棋局中的「脫先」:聰明人自以為聰明的地方,但有時自釀的苦酒還得自己喝。「蓋布置棋之先務,如兵之先陣而待敵也。意在疏密得中,形勢不屈。遠近足以相援。」(宋、劉政甫之棋訣佈置篇),強老大在古家的佈局當中,已事先為古三小姐佈置局中局,而添董的算計有如棋局的「脫先」,吞下了自己所釀成的苦酒。

        一千多哩外的大安金控,傳來一陣驚呼聲音,當電視SNG新聞傳來出這個海外競拍底價時,李中一顧問與添董鐵青著臉,李中一顧問氣得破口大罵說:
      「我們幾個月來的所得的情報都是假的!這個阮兆堯是幹什麼吃的?」

       「那位阮兆堯一個多月前已經辦了退休拿了退休金,前天就離境到香港,逃之夭夭了。」添董已經知道上當了。

        添董翻了翻六法全書後,窗外灑進的陽光剛好照在他那深度眼鏡表面,反射成一道令人張不開雙眼的眩光,看完上闔上六法全書後推了推眼鏡後說:

       「還不一定,古三小姐的時間比我們急迫,上一局她拖住我們,下一局換我們催促他們。」

        說完後翻開了法律條文丟在在李中一面前:

       『第5條 委託書徵求人,除本規則另有規定外,應為持有被徵求公司已發行股份五萬股以上之股東;但於股東會有選舉董事或監察人議案者,徵求人應為截至該次股東會停止過戶日,依股東名簿記載或存放於證券集中保管事業之證明文件,繼續六個月以上持有該公司已發行股份符合下列條件之一者:

       一 持有該公司已發行股份總額千分之二以上且不低於十萬股者。
       二 持有該公司已發行股份八十萬股以上者。』

        李中一看了半天後問添董:「這些條文看不出有哪些對我們有利的興奮之處啊?」

        添董納悶著看著李中一,心想自己當初是哪一條筋不對才聘請了這個活寶來當核心智囊,忍住不耐的神情解釋說:
      「如果古三小姐個人持有國華銀行股份不到千分之二的話,她就沒辦法徵求委託書;而且如果我的情報沒有錯的話,大信銀行持有國華銀行的股票還不到三個月,而且最後一批還是上禮拜才買進的,也就是說我們如果可以催促官方趕緊將釋股承銷案完成,並在要求在三個月內召開臨時股東會,那古家老三與大信銀行就沒辦法當委託書的徵求人,而妙的是古家老大的持股大多已經買入半年以上,屆時委託書的徵求人就只能由古家大姐古美麗、大信水泥與我們旗下的大安證券來擔任;古家老三的持股雖然比較多,可是由於她無法徵求委託書,我們就還有機會和古家老大共同治理國華銀行,以後再趁機將她併進我們大安金控。哈!哈!」

      「古老爺與古三姑娘一直將重兵派駐在國華銀行的官股,卻沒有好好防守自己的基地-大信銀行,就算我們無法發動再對國華銀行發動奇襲,乾脆再搶下幾席大信銀行董事,靠大信的股權去控制未來的大信金控。」添董立即又策畫了下兩步的局。

        添董在官股釋出上吃了一場大敗仗後,竟然可以如此迅速地進入下一場金控地盤爭奪的戰場當中,只是他空有如千軍萬馬的資金與政商人脈,與身為主帥的堅強意志力,卻身旁沒有多少可以幫忙開疆僻土的將領。

        只見李中一聽得一頭霧水,勉強地坐在一旁不懂裝懂的答腔應和:「這就是我們聚焦的地方!」

     「你派去幫我監控的沈潔森到底看到了哪些事情?哪些人?」添董有點不奈地問著。

       「到目前為止,沒看到什麼特別的。」李中一有點心虛地答著。

        聽到這句話,章添祥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強忍住不悅與無法置信的神情,並起身往窗外的總統府方向望去,眉頭似乎鎖得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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