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會的場所,剛好位於下榻酒店「全日空」的附近-六本木,六本木之於東京,就有如信義計畫區之於台北;六本木是東京最具國際化的地區,群聚著大、小夜店、居酒屋與多國高級料理餐廳,也交雜了許多藝術的表演殿堂,如博物館、美術館與音樂廳等;有人說走進六本木,會忘記身處於日本,也有人形容六本木是「東京中的東京」。古家在東京的六本木,有一個招待所,二十多年前古家在在此地置產,並將大信銀行的日本分行也開設於這個地區,由此可見,古萬金置產的眼光是何等犀利;這場二次會的招待對象,只限定同團中的幾位重要人士,四菱銀行的董事長與佐藤也都列席其中,加上台、日幾位國會議員,負責招待的主人,是古三小姐的大姊夫關新勇,也是大信銀行的董事,未來內定的金控的監察人。

        古家招待所,位於六本木大道北側的小山坡上,整個建築物是有上百年歷史的獨門獨棟的倉敷式建築。一進去大門口,除了有著日式傳統的假山假水外,會感受到整棟老房子寧靜、內斂的氣息;屋頂的樑柱與屋內的大樑,處處都有菊紋雕刻的痕跡,立柱的材質是杉樹原木,地板則是高麗木材;整個招待所是那種廳中有廳的格局,偌大的屋內似乎看不出有任何客房的格局,大廳與幾個偏廳,都離客房有一段免於尷尬的距離與動線,十足的體貼被招待尊客的種種特別需求;來這裡被招待的賓客,不會有那種到客房「休息」後,立刻被撞見的窘境。強老大因為不是二次會的要角,只能靜靜的坐在大廳的門前吧檯。
       「葉副總!能跟你借個火嗎?」

         強老大抬頭一看,竟然是賈公正立委,強老大收起待客的笑容說:
        「接著!」

        說完,立刻把打火機往上一拋,擺明著要丟到賈公正接不到的地方,賈公正卻憑著絕佳的運動神經,上半身一轉,就用左手漂亮地一把接住打火機。賈公正察覺到強老大的不善,點燃香菸後,也用相同的拋物線拋回給強老大,強老大也以反射神經的動作接住打火機後,再將香菸點燃,兩個人就在煙霧中保持了片刻的沉默,強老大打破了這個劍拔弩張的僵局說:
       「賈公正!想不到你也來日本找四菱銀行,是不是對對我的新東家-大信金控有興趣?」

        賈公正打哈哈的說:「我來此的目的,是監督政府的海外釋股案,有沒有賤賣國產或圖利財團之嫌,為人民看緊荷包呢!哪有什麼企圖啊!」

        強老大嚴肅地說:
        「別在我面前扯那些言不及義的官話,明白的跟你講,大信銀行與外圍已經掌握了國華銀行百分之十的股權,若再加計大信銀行、證券與壽險納入金控後,整個股本結構很有可能會佔未來金控股份的百分之十五以上,態勢十分清楚;四菱這邊也將支持古家掌控國華銀行董事會,加上海外釋股的部分的話,整個大信集團將佔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所代表的添董與聯安金控恐怕持有不到百分之五吧!」

        賈公正向吧檯的媽媽桑君代要了杯威士忌後,繼續說道:「不瞞你說,目前我這邊掌控的股權是沒有大信多,不過我還是會繼續用監督的角色去扮演….」

        強老大不耐煩的打斷賈公正的話:
       「不要再扯那些鬼話,你大概是想用財政委員會的程序問題等方式,去杯葛公股釋出的預算執行或者是未來股東會召開的進度:不然就是想用媒體的力量,去蘊釀社會的輿論壓力來唱衰這個案子吧!坦白說啦!這些完全都行不通,財政委員會裡面一共有九席,其中四席是執政黨,這項釋股案攸關他們總統的面子,再怎麼樣這四席委員都不會支持你;而你如果有實力去掌握到其他四席在野黨議員支持的話,我想你早就可以順利的選上副議長了,何以會慘敗呢?你的政治實力有多少斤兩,大家心知肚明。」

        賈公正鐵青著臉,他沒想到自己的幕後金主與國會的影響同儕實力,竟然被強老大摸得如此透徹,氣得將整杯威士忌喝光來掩飾他的窘狀後,反譏強老大說:
      「你是大信銀行的員工嗎?有什麼資格跑來這裡告訴我要怎麼玩政治?我就算不會玩政治、弄不懂銀行,可是,我告訴你,我還真他媽的會玩人妻,人妻、人妻、葉國強你懂什麼是人妻嗎?哈!哈!哈!警衛,把這位先生請走。」站在賈公正旁邊的幾位身著深色西裝的大漢團團圍住強老大。

        被羞辱的強老大憤憤不平地離開吧台走出宴會廳。

        宴會廳中只見那些美麗公關們,各自伸出白皙嬌柔的手,舉筷挾起盛在高級料理木盒中的鯛魚生魚片,優雅的把它送進賓客的嘴裡,那動作就宛如拈起櫻花花瓣般的嬌媚,一些平日正經八百的政商要員,無一不被這些嫵媚的女公關給深深的吸引;宴會桌前有三個舞孃身穿粉紅色和服如蛇腰般的婆娑起舞,持扇擺弄的姿態十分艷麗與動人,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古三小姐早已無法忍受這些鶯鶯燕燕,也清楚知道自己應該識趣地離席,用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悄悄地離開宴會大廳。
明悉子暗示著媽媽桑君代,該是出場誘惑關新勇等人的時刻了,並將一包包粉末狀的催情小藥包交給君代。

       被彪形大漢請出招待所並忍住對賈公正怒火的強老大,將怒火發洩在招待所門外的一株古老松樹上,一拳一拳的擊著老樹並叫著:「幹!幹!幹!」,對著跟在旁邊的Jucusan怒吼著:
       「裡面那一堆人正要打炮,我們這兩個槌子到底在幹什麼?我們是皮條客還是銀行員?」。

       「習慣就好了,我們四菱銀行還有一堆人為了想升官,甚至於把自己的老婆送給去陪老闆睡覺,結果被老闆嫌太老打槍後,又送上十七歲的女兒去陪,沒想到老闆卻要求吃親子丼。」Jucusan就顯得見怪不怪多了。

       「什麼是親子丼?」強老大好奇的問。
        「媽媽與女兒一起陪著三人行打炮叫做親子丼。老闆吃了幾次親子丼後,端出親子丼的幹部就升官了。」

        強老大聽了以後一陣作嘔,在樹邊嘔吐了起來。

       沒有注意到三小姐就在角落的涼亭中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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