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部曲迷霧金控第五篇煉金術士第三節 @ 總幹事耕讀筆記- 日本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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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入了新幹線閘口後，準時搭上中午一點鐘發車的新幹線「希望號」，強老大找了兩個位於抽煙車廂的自由席後，強老大說著：
       「冷綠投資公司，是大信銀行的子公司─大信租賃的轉投資公司，登記在英屬維京群島，登記股東只有三人，一個是你、一個是古家三小姐、另外一個就是我；登記資本額只有一百萬美元；這家公司的功能很簡單，只有一個『避稅與逃避稽查』。主要的工作就是要幫大信銀行取得台灣公營行庫-『國華商銀』的經營與控制權，並將大信銀行與其他相關的金融公司，如證券、租賃與產物保險公司等，納入金融控股公司的體系內。我還要替古家三小姐，鞏固她在她家族中的股權、地位與其它種種，當然這些與你我都沒有關係，以免將來事情變化之際惹禍上身。」

        說到一半強老大拿起了一個紙袋後繼續說著：
       「這裡有冷綠投資公司的印鑑，請妳用最快的時間，用這公司的名義在東京開個辦事處，並用東京辦事處的名義，向台灣當局申請幾個QFII的額度，並到香港與曼谷等地，開幾個銀行帳戶，開好之後會立刻通知我，我自然會做一些資金的轉帳安排，這些工作就讓我處理就可以。還有，妳將自己登記成這家公司負責人的名字。」

        明悉子回答著：「反正只有我有日本、美國與香港的公民身分，加上沒有台灣的國籍，就不容易受到你們台灣當局的稽查，以一個外國人身分，做起來會比較方便、省事。」

        明悉子接著說道：「日本人替他國人民洗錢，只要不涉及本國事務的話，日本政府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這裡有個問題，冷綠公司的資金要從哪裡來？」

        強老大壓低聲調地回答：「冷綠公司會用結構債券的形式向大信的子公司大信租賃借款，錢一旦入帳後，妳就買進大信銀行的股票。」

        「再來，過幾天我要跑曼谷一趟，過一陣子，自然會有一個從曼谷來的朋友，妳應該曉得的楊宏林，與一批從中國轉出口的報廢手機，要透過這些免稅地區的銀行帳戶，作點資金移轉，到時後除了會有虛構的貨物報關紀錄以外，順便替楊宏林的那筆資金轉個好幾手再匯回台灣，弄成外資去買進大信銀的股票。」強老大交待一下後續的工作。

       「大信銀行？為什麼不是買國華銀行的股票？」明悉子有點不解地問著。

       「大信金控未來成立的時候，會用一股大信銀行股票換一股大信金控的股票，然而，因為國華銀行已經虧損多年，淨值比大信銀行低許多，所以換股比率一定低於一比一，也就是一股國華銀行股票恐怕換不到相同的大信金控股票，所以啦，隨便用數學算一下就知道，現在相同股價的兩家銀行，當然要先買大信銀行，這樣才能夠取得更多的未來金控持股，古三小姐才有辦法坐穩董事長的位置，妳應該也察覺出來了，古三小姐的最大敵人不是外界，真正的惡鬥將會從併購國華銀行成立金控以後才開始。」

        明悉子用一個狐媚的眼神，望著強老大說：「那我未來有什麼好處？你又有什麼好處？」

         強老大顧左右而言他地拿出一張光碟給明悉子說：
       「後天將舉辦的國華銀行海外釋股投標會議，台灣當局的底價是二十元，大信與四菱的團隊也會遞出每股二十元的標單，國華銀行股票市價只有十三、四塊錢，底價一揭露，股價肯定大漲數日，這碟片中有我的證券帳戶，妳幫我處理一下吧！」

        強老大掏出了新幹線的車票給列車長查驗後回答：
       「說穿了，妳也是明眼人，妳大概也很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這家公司以及未來要妳做的事情，有任何利益的話，妳可以分得百分之十的紅利。」

        希望號正好停靠在名古屋站，同車廂中陸陸續續有人下車，整個車廂僅剩下強老大與明悉子兩個人，明悉子點起了一根香菸後，將香菸送到強老大的嘴巴裡說：
「你不擔心我將這些錢給獨吞了？你知道，我要是消失在大阪或東京的人海中的話，你是很難把我找出來的。」

        希望號從名古屋站開動後，漸漸的加速前進，車廂前的時速顯示器顯示著『299KM/h』的驚人數字。強老大用力吐了一口菸後回答：
       「妳跟我一樣，都是那種不會被眼前的短期小利益所迷惑的人！」

        明悉子緊靠著強老大，身上散發出含有地中海風味、淡淡的紫羅蘭香水味道，和服的前擺中也隱隱約約的露出若隱若現的酥胸，低頭故做羞澀狀的說：
       「那我是不是你眼前的小利益呢？」

       強老大故意站起來，伸出手到座位上頭的行李架上，去將公事包拿下來，打開公事包後，掏出了一疊傳真文件來掩飾尷尬。強老大望著窗外飛速急逝的景色，心中浮出了Vivian的模樣。

        新東海道新幹線分為兩種，希望號(nozomi)從大阪發車後，只停靠名古屋與橫濱兩站，其它普通的新幹線，則是停靠大約二十站左右；兩人此刻沉默不語。窗外剛好經過熱海溫泉站，強老大想起幾年前，與前妻來熱海溫泉旅行的往事，那次剛好是國會辦的海外日本旅遊，恰好同行的也有強嫂的老闆-賈公正立委，強老大一一回想過往，前妻與賈立委的姦情，大概就是在那時萌生的吧！強老大越回想就越覺得不對，為何連續三個晚上，在熱海與伊豆的溫泉筵席上自己都被灌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呢？半夜中，也依稀地聽到前妻離開房間的聲響……….

      「強桑！你正在想女人，對吧？」明悉子露出了調皮的笑容。

        強老大回神的說：「女人不要太聰明。我們等一下要去成田機場接機，這個是台灣來出差的名單，要做的事情很多。」

        強老大假裝聽不懂明悉子的話，繼續地說：「這次來的考察團，當中除了古三小姐與銀行的高階主管以外，還有古大小姐的丈夫關新勇，這個人表面上是此次大信銀行與國華銀行合併派的一份子；但是，實際上他暗中為古大小姐積極佈樁的意圖極為明顯。不過他有弱點，妳跟他交手幾回，大概就知道了，如果這次能夠讓他栽一個跟斗的話，古三小姐已經承諾五百萬日圓的酬勞，妳幫我想想有什麼辦法？」

      「迷霧の森店裡有很多女服務生很樂意幫這個大忙呢！」明悉子說完露出了一絲邪惡中帶點俏皮的笑容。

        強老大拿起了昨天才收到的公股海外釋股團成員名單，強老大瞄了名單一眼：台灣國會財政委員會-賈公正立委，心想真是他媽地冤家路窄。

       「另外，還有三個相關的國會議員，其中兩個根本就是這次政策釋股與引進海外金融業的主要催生者。反正來日本，不過就是例行性的拜會與吃喝玩樂罷了，與其他隨行的財經相關官員來日本的目的一樣。但是，其中有一個反對黨立委，叫作賈公正，在台灣政黨輪替後，他是國會當中主要的搗蛋者；我摸不著他此行來拜會四菱商社與日本官方的主要目的，不過你也知道此人與我頗有過節，我會想辦法擺平這個人。」

        強老大與明悉子到了東京的上野車站，轉搭快速列車前往成田機場，看了看發車的時間尚早，強老大興致勃勃的提議：
       「我來日本幾個月，都還沒去東京逛過，你知道上野附近，有什麼賞楓葉的好地方嗎？」

       「距離上野只有兩站距離的東京大學，據我所知，就是一個很棒的賞楓景點。那邊的楓葉比較罕為人知，比起人潮洶湧的上野公園多了一分幽靜與典雅呢！」

        東京大學，距離上野車站不到一公里的路程，途中要穿越過上野公園與不忍池，不到十多分鐘，兩人站在東京大學的門口。強老大看著那些斑駁的百年校舍，以及與母校相同風格的一些老哥德式的建築，還有一些急急忙忙趕著上課的學生，像極了二十年前的自己；東京大學大門口，進去就是有名的「銀杏大道」，有如台大的椰林大道，不過台大的椰林大道比銀杏大道寬敞筆直；直走到底大約兩百公尺就是相當有名的「安田講堂」，安田講堂這座基底為半圓形的建築，一直被視為東京大學的象徵，也見證過東大一些可歌可泣的歷史。

       「安田講堂」，不只見證過歷史，它本身也是歷史；六○年代是個動盪的時代，披頭四音樂、嬉皮風潮席捲全球，越戰、反戰運動相互激盪，中國發生文化大革命，在日本，也是學生運動最激烈時期。就在1968年，東大學生佔領安田講堂，引領出一段影響日本未來二十年的左派學生運動思潮，才有後來1970年，三島由紀夫衝進日本自衛隊營區，挾持司令官而後以死諫的悲劇。

        在東大校園內安田講堂旁，明悉子淡淡的粉色彩妝與身上那條京都針織的淡紅色的綢錦，在強老大眼中，簡直與東大校園內安田講堂旁那株楓樹融為一體。

        明悉子輕輕地點一點頭，閉上了雙眼，強老大托起明悉子的下巴，兩人的嘴唇如磁鐵般的合而為一，直到一片掉落的楓葉飄在兩人的臉頰之間，強老大才不捨地，離開這片刻的溫存。

        強老大抓著這朵掉落的楓葉，正想開口說話。

        明悉子卻搶先地說：「我可沒忘記你那位小Vivian呢！」

        強老大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