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共同基金集團的創辦人,也是伯格財務市場研究中心(Bogle Financial Markets Research Center)的董事長John Bogle說:「我有一個壞消息跟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我們捐失了大筆金錢,好消息是:那不是我們的錢。」

        基金之父的言論不單單只是挖苦,他點出了金融業特別是基金與保險業者,動輒管理數以千億的他人資金,在根本毫無監督機制下任意的進行所謂「投資」;反正,那些錢都不是這些業者自己拿出來的,出了事,賠的是客戶的錢,萬一賠到動搖「公司資本」時,還可以請政府出面保證,要不然就恐嚇那些說真話的人,動不動就用擾亂金融去控訴誠實客觀的言論。當然,這或許有些憤世嫉俗,但是,我再引用另一句出自這位全球屬一屬二的金融業教父級業人士John Bogle的話:「我們捐失了大筆金錢,好消息是:那不是我們的錢。」,投資人應該得把這句話放在心裡,尤其是當你面對眼花撩亂的金融業宣傳花招時。

       基金費用

       基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便宜,有手續費、管理費、贖回手續費、顧問費、廣告費、律師費、稅捐….等等。當投資人買進一檔基金時,申購當天就得付出一筆手續費,然而基金公司往往只會把手續費掛在嘴邊與廣告文案裡面,因為他們要讓投資者跌入一個「手續費是唯一費用」的謊言迷霧當中,其實投資基金除了手續費以外,還有所謂的管理費或顧問費、律師費等,投資人看到這些費用一定會感到困惑,一般而言,所謂的管理費或顧問費、律師費、保管費等表面上不見的費用,表面看起來似乎都不是由投資人直接支付,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基金受益人拿出現金、到銀行轉帳或開出支票支付給基金或投顧業者這些費用,然而,事實上這些管理費或顧問費、律師費其實還是受益人支出,與申購手續費不同是這些費用被投信業者朦在鼓裡了。

       除了手續費是在申購或贖回時支付以外,所謂的管理費或顧問費、律師費等費用都是按日從基金受託淨額中扣除,也就是說投資人每天看到的基金淨值,已經是被那些您所看不到的費用所侵蝕過的,俗稱「被洗過的」。

        這些看不到的費用之費率,業者通常會低調到讓投資人感受不到其存在,就算在法令上必須公開這些費用的費率計算方式與多寡,業者也會把這些見不得人的資訊揭露在會被投資人所忽略的地方。

        業者的把戲正是如此,在以往,甚至於有些業者會把法令必須公告的那些東西,刊登在類似國語日報等極不起眼的地方或是其基金網站中第二層或第三層的資訊中,長久就來,這些手續費只外的成本幾乎就被健忘又腦殘的投資人給遺落在「公布欄的天花板上」了。所以當有朝一日,金融業者又玩起「手續費減半」的花招時,請切記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投資理財的陷阱中,那些看起來成本最低廉的產品,不過彷彿如一場魔術師的表演,玩一玩轉移焦點的障眼把戲罷了,把你付出的各種成本隱藏起來而已,不可能憑空變出什麼優惠出來的。

       除了各種費用之外,基金業者最愛強調「複利報酬」的魔法,卻從來沒有業者與專家提到「複利成本」(Compounding cost)的殘酷事實。複利這條財務上的聖牛,百年來不知被業者歌頌了幾萬次,複利的效果一再地被誇大到可以直追人纇科學文明的唯一真理,連愛因斯坦都為之風靡,然而,「複利成本」(Compounding cost)這個討人厭的概念,卻刻意遭金融業者冷處理,譬如投資人買進基金10000元,第一年所發生的總成本是200元(假設每年的費用是2%),如果該基金投資報酬率為0%,那麼第二年,投資人擁有基金的淨值只剩9800元,假設第二年到第四年的投資報酬率都是0%,那麼投資人到了第五年年初時擁有該基金的淨值只剩9223元,如果第五年的投資報酬率為10%,則淨值成為9942元(9223×1.1×0.98),相當吊詭的是,五年的總投資報酬率是10%,為何淨值報酬率仍舊是負的呢?這當中除了費用因素之外,還有隱藏性的「成本複利」在裡頭,這個潑冷水的反諷理論,為什麼百年以來都沒有人願意提出來呢?

       如果有一個基金,他的總成本是每年2%,並假設這基金每年的投資報酬率都是0%,換句話說,這基金每年的操作都是不賺不賠的,我們來算一下,當你投資100元在這個基金,十年後你只剩79元,三十年後只剩50元,五十年後只剩30元。

        如果今天的星巴克咖啡一杯100元,若每年通膨率是2%,那麼三十年後,你的剩下的投資淨值50元大概只能買到一根咖啡攪拌木棒,這中間的利益哪裡去了,答案是基金的業者,三十年下來一共向你賺取了50元本金,若加計通膨效果後,你僅剩的五十元說不定還達不到他們的管理門檻,反過來還得要多付一些費用給金融業者呢(不相信?某些銀行不是有所謂最低存款金額的規定嗎,餘額不足的帳戶還得要多付一筆帳戶管理費呢!)

        讓我再潑投資人一桶冷水:別忘了,複利的報酬這條聖牛往往都將通膨視而不見。

        再提出一個數字,2007年一整年,美國共同基金所收取的直接費用超過一千億美元,付給投資銀行和券商三千八百億美元,加上付給避險基金和退休基金經理人的費用,商業銀行信託部門和理財顧問的費用,律師費和會計費,總計是六千二百億美元。相較美國在2007年底股票加上債券市場的總市值四十五兆美元。換言之,平均每年金融市場市值的1.4%將被基金業者賺走。

       讓我用比較簡單的白話來比喻,如果我開一家公司,一年的營業額45兆,如果你想要買這家公司一年所有權,先不論買進賣出的價格到底多高,也不論這家公司到底能不能賺錢,您先要付給我6200億的手續費,聽起來如何?想要打我,還是要加入金融業從業人員的行業呢?

        本文將收錄於2101/9/5出版之"鈔票的重量"一書(商周出版社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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