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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當我第一次踏上巴厘島,那次的感覺讓當時首次踏出國門的旅遊菜鳥,開始迷戀上異國旅遊,之後又去了四次,最後一次是04年夏天吧,那次一家人已經沮喪到不想在島上遊蕩了,只願窩在resort看了五天的書、喝了五天的酒跟打球,原因只有一個----失望,如同一檔股票開高走低、殺尾盤、跌停鎖死的感覺;每次去巴厘島就有每況愈下的失落感;從乾淨變髒亂、從單純變吵雜、從悠閒變市儈、當地人的笑容聲被收銀機的丁咚聲取代、….熱鬧比不上曼谷,海水清澈不如帛琉,環境生態不如沙巴,氣候舒適度不如清邁,服務親切感更遠遜於浩劫後的普吉島,文化古蹟豐富度亦不如吳哥窟,寧靜脫俗也比不上民丹島,或許我比較挑剔吧!那裡已經無法回復十多年前的「簡單」;連打球、按摩與spa都已經是東南亞第二昂貴(接近新加坡的水準)。

05年11月,那種簡、單、閒、真的喜悅,我又在巴拉望重拾了。

巴拉望有菲律賓最後一塊淨土之名,在這個區域中,就有兩處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自然遺產的地點,一個是世界知名的珊瑚礁國家海洋公園Tubattaha,另一個則是長達8公里的地底河流天然隧道──聖保羅地下河流國家公園,其他還有本田灣、愛妮島等等,都是純淨自然的代表;原始森林、受保護的潔淨海灘、石灰岩石懸崖、紅樹林等,就是這個地區的特色。

這條洞穴水道, 位於公主港地下國家公園( Puerto Princesa Subterranean River National Park )範圍內,這條號稱現今世上最長的洞穴水道,由於全長共有8.5公里,所以在洞內探險也要花上 45分鐘才完成。我們在船夫引領下,乘坐小艇向石灰巖洞前進 ,起 初洞穴環境漆黑狹窄,但過不多久卻愈見寬闊。偌大洞穴不但有主水 道,還分岔出數條支流水道,甚至有幾處寬大的洞窟,當中最大的更 達120米寬及60米高,名副其實的「別有洞天」。

  水道另一出人意外之處,是早已在恭候遊人光臨的數千隻蝙蝠,情景雖有點嚇人,卻頗具原始味道。至於洞穴水道內最可觀的,要算 是沿途不斷出現的奇石景觀,這些岩石因潮水侵蝕,形成多變造型,當地人的想像力也極豐富,各種岩石紛紛有著獅子、猴子、白菜、磨 菇,甚至是耶穌或聖母像等名稱。另當小船駛至洞內最深處時,關掉 所有照明工具,讓大家享受一刻完全漆黑的寂靜世界。

巴拉望外海有多達八九個所謂的「一島一飯店」,問我哪一個比較好?我只能簡單的說:「看個人預算」而定;在那兩天兩夜內恣意的浮潛、獨木舟、海水溫泉、海釣、撿貝殼等等水上活動,或者在沙灘邊的「發呆亭」聽著浪濤小憩片刻,更特別的是每個resort都採取海水淡化的系統來供水,打開水龍頭會流出帶點鹹味的淡化水,往好處想,如果在那裡住個兩年,所有牙齒的毛病都會不藥而癒。

這趟旅程另一個讓我難忘的回憶是:國外生病的經驗,總幹事因為喝不慣 resort的鹹水,兩天都用可樂來代替水喝,後果不用想也知道,我會發生什麼樣的慘劇;在熱帶國家的醫院與醫生,似乎也保有他們特有的緩慢、簡單與悠閒的生活態度,一邊看診還一邊閱讀,我原本還感動的以為,這個年輕醫生為求慎重起見,翻閱病理學之類的參考書來查證我的病情,只不過我趁空檔喵了一眼……..是一本「Lonely Planet--KOREA」(註:寂寞星球,是全世界最暢銷的英文自助旅行指南,大概那個醫生的心都在韓國泡菜上面),我只好苦笑的向醫生說:「Have any Lonely Planet guides for my stomach?」。

巴拉望的本島首府--「公主港」,雖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景點,但她像極了二十年前的巴厘島,那裡的人們就是默默地、在安靜的土地上生活著,我們旅客也可以選擇細細的融入當地,在那裡少有奔波的旅行團,也沒有讓人厭煩的土產店與免稅店,盛午時刻可以選擇去悠閒的街上,吃一碗傳統到不行的刨冰,黑砂糖水加青芒果乾,像極了三十年前台灣南部街上那種滋味。

旅遊的同伴也是旅程中一個重要的趣味來源,這次一起去巴拉望的同伴們,與我經歷了一段純真簡樸的友誼,人生無不散的筵席,呂張團隊的夥伴們,我會將回憶停格在那幸福的時刻上。

當距離台灣咫尺可達的東南亞地區,一個個的被觀光客給商業化的同時,只剩下菲律賓的巴拉望尚未淪陷,巴厘島已經「墾丁化」了,而吳哥窟也受「日月潭」鏢客式的惡質文明入侵,我不知道巴拉望可以保持多久自己的純真,趁這一切都還美好的時候,安排一趟巴拉望自由行吧!我也一定會再度造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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