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市地處長江三角洲西部、太湖平原西北,常州的名勝古蹟不少。境內有紀念蘇東坡到過常州11次而留下行蹤的艤舟亭、洗硯池;有紀念王安石守常一年、政績歷歷的半山亭;此外還有“東南第一叢林”的天寧寺、方筆塔;常州也是中國經濟體制綜合改革試點城市,長江三角洲最早開放的地區之一,為華東中小功率柴油機、電子資訊設備、高速內燃機車、牛仔布等產品重要生產基地,大約在1995-2001年之間吸引了許多台灣的傳統產業如織布業、台中一帶的小型工具機業等等前往設廠,也因鄰近上海蘇州,生活費用比較起來又相對低廉,常州也成為華東一帶台流的大本營。

屎蛋邊聽強老大解釋邊伸著懶腰,可能是昨晚屎蛋為了第一線拜訪澳門中葡文化之衝擊所致,邊問著:「什麼是台流?」

強老大打起精神回答:「早年的台流是:有些台商帶了畢生積蓄到中國大陸投資,因不了解當地法令,因地方政府鴨霸被坑騙,沒錢返鄉,只好流落街頭。」
「而這幾年有所謂的新台流,就是一些台灣工廠小主管被挖角到中國擔任幹部,沒想到這幾年因中國廉價白領階級的崛起,再加上本身不思長進,突遭老闆解雇,自認無顏返台,只好在當地廝混的另一群人。」

強老大無情的繼續說:「這些人在台灣原本就是屬於缺乏競爭力的一群,以為用過去在台灣二十年生存的那一套老功夫,就可以來中國延續事業第二春,其實在自己土地都已經混不開的人,在中國如何要跟日商美商競爭呢?」

屎蛋接著問:「那這群台流怎麼辦?」
強老大:「他們大多已經墮入中國社會的底層,有的是靠台灣的一些老關係,每個月借個兩三百人民幣過活;比較惡劣的是專門對新赴中國的一些台商行騙,有些騙術還真高明,他們料準新的台商人生地不熟的盲點,打著與某某政府高幹要員多熟多熟的謊言,騙點新台商的錢,等這些新台商的錢被榨乾後再去尋覓下一個,更高明的是還組團回國,專騙些台灣人去中國投資。」

屎蛋好奇的問:「怎麼這麼好騙?為什麼報紙媒體都沒報導過台流?現在台流大概有多少?」
強老大眉頭深鎖的講:「意識型態作祟嗎!政黨輪替以後很多人的內心似乎永無平靜之日,加上媒體的親中立場,每天鼓吹中國是多麼美好的投資天堂等等,再加上許多台流們礙於面子,除非是要跟你借錢,否則哪會跟你講自己的糗事呢!至於台流,根據中國官方報紙的估計,華東地方就高達七八萬人,更有名的是珠三角東莞厚街的「台商流浪村」,是台流形成的最初聚落,那邊的台流才多著呢,隨便橫死在街頭也沒人在乎!」

強老大轉身繼續跟屎蛋說:「今天要找的這個朋友叫ㄚ翔,原本是個股市大戶,財富最多時還高達十位數,2000年底時殺光所有持股與資產,一心嚮往中國經濟與股市的發展,將他所有的兩億財產全部投入上海股市,人算不如天算,上海股市從他投入時的230點連跌三年到現在的100點不到!再加上法令不熟吃了一點內線的官司,股票虧損加上擺平官司的無底洞,現在幾乎一無所有!」

屎蛋一臉疑惑的問:「那我們來找他幹什麼?」
強老大四處張望小聲的回答:「別小看他,他是台股的職業人頭,他至少背負著五六條股市掏空案在身,反正多我們這一條對他這種亡命之徒也沒啥差別,而且兩岸也沒有引渡條例,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會回台灣。」

屎蛋抓了抓自己的改邊(可能是昨天考察打令太久,以至於有太多田野調查興奮端的活水所致…..殘念中)後繼續問:
「強老大你怎麼確定ㄚ翔不敢回台灣?」
強老大邊對旁邊走過的廠妹露出紳士般的微笑邊說:「他一上岸,保證活不到三個小時!」,屎蛋聽的有點敷衍、邊看著常平工業區上班的廠妹們,露出屎蛋的招牌笑容。

說著說著來到了常平最大的五星級酒店:「常平假日大酒樓」,一下車還沒進酒店大門,突然間被一大群常平個體戶少女給包圍,每個搶著遞出名片,一邊吼叫著:「先生叫我」、「老闆記得call我」「我叫小虹」…..名片上只印著文藝筆名,聯絡電話、後面印一些不外乎「你想出水嗎?」「上火請叫我!」之類的奇怪廣告詞,屎蛋邊看邊狐疑的問:「難道大陸同胞還身處於水深火熱嗎?」

一個年約五十,身穿灰色西裝、帶個墨鏡、提個007手提箱的男子已經再咖啡廳守候多時,「強老大!兩年不見,聽說你回金控後變得更火紅了!跟你提一個好樣的事情,常州市政府即將有個批文,允許港澳台同胞優先以市價七折購買市中心的公地,我跟書記很熟…..」。

強老大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說:「ㄚ翔!那一套留給別人去上勾啦,別浪費我的時間,老規矩!我三個月後要洗一筆錢從開曼群島經過常州你這裡,再轉帳到我澳門的帳戶,一樣人民幣20000元,幹或不幹?」
ㄚ翔吞一下口水問著:「要洗多少?」
強老大比著4的手勢、低著嗓音:「4000萬美金!」

ㄚ翔睜大雙眼無法置信的嘀咕著:「這條太大了!我恐怕吞不下去,當然我不會過問這款子怎麼來的,只是太大筆了,要不要我介紹常州是台商商會總幹事給你認識,別看他風光的掛名商會總幹事,其實他也靠掙這個子兒在活日子的!」
強老大斬釘截鐵的拒絕:「不!我一聽到總幹事這三個字就滿肚子氣!凡是稱總幹事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先付定金10000給你,一個月後準備文件給我,待我辦妥後會從澳門轉給你,ㄚ翔!以後別再我面前提到總幹事這三個字!」

屎蛋目送著ㄚ翔邊數鈔票邊哼著黎明的小調離去,驚訝著問強老大:「中國不是有很嚴格的外匯管制嗎?這行得通嗎?」
強老大吐了一口濃濃的煙緩緩地說:「這個國家每年資本帳與經常帳一來一 往高達8兆美金,你說哪有外匯管制,管制的是那些沒走後門的老實人,只不過這年頭已經沒有幾個老實人了,還有你看這常州市也沒有多少工商業,怎麼有如此繁華的市容與街道,你大概不知道,這地方是出了名的中國資金天堂呢!」

屎蛋耐著性子聽完後問強老大:「你為何對總幹事如此敏感!」
強老大:「F**、F*****、F*******!投資妙師才對他敏感咧!」

鯊魚群們在還沒吞噬獵物前,就已經安排好撤退路線,此刻就等著沙丁魚的散戶群如何被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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